「混蛋,這個傢伙難道就不知道累嗎?」阿卡斯又一次看到了將軍的身影在遠方飛快的跑了過來,狠狠的罵了幾句,站起身來,繼續向前跑。
這一段時間來,阿卡斯一直無法擺脫將軍的追擊,每一次他以為自己已經將那個跟屁蟲甩掉的時候,將軍總是會讓他絕望的再次出現。
兩個人你追我趕,已經將近一整天了,阿卡斯很清楚,對方這是一種疲勞戰術,就是讓自己無法休息,恢復能量,而他作為一名土系甲士,雖然速度上面或許不如自己快,可是卻勝在可以隨時補充能量,只要站在地上,能量就會源源不斷的輸入進體內,和土系甲士比誰的續戰能力強,簡直就是找死,就是拖也會把自己拖死。
阿卡斯每一次都會用最快的速度甩掉將軍,尋找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他已經很疲勞了,從被海盜三人組偷襲直到現在,一直都無法對身上的傷勢進行很好的治療。
雖然作為黑獄聖使,恢復能量的速度要比尋常人快的多,可是他為了從海盜三人組的聯手攻擊中逃出來,使用了一次分身襲擊,而且,毒寡婦的毒也讓他付出了不少生命能量的代價,這生命能量可不是普通的能量,就像是人類身體中的血液一般,用一點就少一點,想要補充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會累死的。」阿卡斯一邊緩緩的向前跑著,一邊看著身後的將軍說道,他現在也不敢飛了,畢竟飛行對能量得浪費很厲害,即使兩個人都是跑,可是速度卻也是極為快速。
流落在城外的平民們有時候只能夠看到兩道黑影從眼前跑過,卻看不到他們的臉。
阿卡斯用的是閃爍,每一次都能夠前進數十米近百米之多,只要有光的地方,他都能夠一掠而過,可是將軍也毫不遜色,在他的腳下,大地如同活過來一般,每一個波動都將將軍毫不費勁的送向前方,雖然速度不快,可是卻勝在不浪費能量。
兩個人各顯神通,卻並不互相攻擊,都清楚對方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都在尋找最好的機會一舉將對方拿下。
「這個混蛋,死纏亂打,看來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阿卡斯來到了一處流民居住區,默默的想到。
作為光帝使者,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屈辱,可是如今他必須要活下去,否則的話,一切就都是妄想,而將軍就是最直接的敵人,而且海盜三人組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阿卡斯有種預感,海盜三人組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那三個傢伙一直都隱藏著實力,當時爆發出來的實力,阿卡斯都感覺到心悸,他們三個是想一舉殺了他,只可惜,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特技是分身術,就算是受到再大的傷害,都可以轉接到分身上面,讓主體逃離,這是他們失敗的最終原因,若非如此,他們的陰謀已經得逞了。
「有了,」阿卡斯看到這裡混亂居住的難民,拍了拍腦袋,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抬手,手中出現了一個閃耀著白色光芒的圓球,將圓球向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一扔,圓球落地爆開,無數的光芒射進了周圍的人身體之中,足足有數十人身體一僵,只是一僵,便回過神來,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阿卡斯嘿嘿一笑,這些人已經成為了他的傀儡,他已經將將軍的形象送到了他們的腦海之中,只要將軍一靠近,他們就會發動自殺式的攻擊,如果將軍殺了他們,這裡的數萬難民都會將將軍當做仇敵,群起而攻之,要知道,面臨絕境的難民本身就已經十分脆弱,他們生命因子之中的暴力一面都已經面臨著崩潰,只不過需要一個導火索而已,自己要做的就是把這根導火索點著就可以了。
就在阿卡斯離開不久,將軍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在大地的力量支持下,飛速的向著這邊掠來,氣息穩定,絲毫不見紊亂,這就是大地甲士的強悍之處,他能夠源源不絕的借助大地的力量,這一點是任何甲士都比不上的。
比如說,在火山之中,火焰甲士可以輕鬆的活下來,大海之上,水系甲士如魚得水,可是這些都不如大地甲士的得天獨厚,畢竟任何一顆星球,土地都是最多的,將軍更是已經突破了大地甲士的桎梏,成為了石系甲士中的最強金剛甲士。
如果不是他貿貿然的衝進虛擬世界之中,野心太大,想要掌控整個裁決軍團,連古輪他們一起都算計在其中,否則的話,想要打敗他,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位超級強者,就因為個人的野心,而成為傀儡,失去了個人意識,真是可悲又可歎。
就在將軍出現之後,難民中出現了一些騷亂,被阿卡斯控制的數十名難民紛紛拿著武器走了出來,空洞的眼神看著將軍,他們只知道,要殺了這個人,其他的一切都已經從他們的腦海之中消失了。
可是其他的難民不知道這一點,有一位母親看著自己僅僅十幾歲的孩子竟然拿著一把菜刀,面目冷酷的如同想要殺人一般,急忙一把抱住他,卻被自己的孩子一刀砍在手上,一隻血淋淋的手臂掉在了地上,這位可憐的母親抱著自己的斷臂倒在地上,哭喊著自己孩子的名字,可是這個孩子卻絲毫不顧自己母親的哭喊,依舊朝著將軍走去。
這些人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甚至還有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太太,他們的手中都拿著各式各樣武器,有棍棒,鐵鍋,菜刀,甚至還有叉子,混亂不堪。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一名老者走了出來,攔住這些已經變成傀儡的難民,大聲吼道。
可是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錯了,這些人已經六親不認,一通棍棒打下來,老者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被幾十個人從身上踩過,眼見是活不成了。
沒過多久,將軍就已經來到了這裡,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將軍皺了皺眉頭,接收到了曙光給他送過來的坐標,向前看了看,顯然,此時,阿卡斯已經從這裡離開,至於那些拿著武器向他慢慢走來的難民,被他直接忽略了。
將軍走進了難民營地,正要通過,卻猛然聽到了一陣如同野獸般的嚎叫聲,那些難民竟然成群的向著自己撲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些人都瘋了嗎?」將軍皺著眉頭看著向自己撲過來的難民,這些人的武力低微,在他的眼中基本上是屬於可以忽略的一部分,甚至只要他一抬手,就能夠把這些人全部殺光。
可是將軍從曙光那裡接受到的命令僅僅是追擊阿卡斯是,活捉他,對這些難民,他連動手的興趣都沒有。
可是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就在難民撲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他正要繼續前行躲開這些難民的攻擊,可是那些難民的身上,卻猛然爆發出一股白色的光芒,所有的難民竟然在撲到他身邊的時刻,紛紛自爆。
這一下,突起變故,這些人就算是再弱,可是留在他們身體中的激發光芒,徹底的將他們身體中的潛在能量全部激發了出來,集中在這一刻爆發,所形成的爆炸力也是相當的客觀。
將軍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會變成這樣,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個暗虧,雖然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可是一些皮外傷是不可避免的。
看著身上流出的血,將軍怒不可遏,他現在是一個傀儡,腦袋裡面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阻止他追擊阿卡斯的人,都是敵人。
所以,下一刻,將軍猛然爆發了,雙腳猛然向地上一跺,身體周圍一層層如同竹筍般的石錐冒了出來,將那些還沒來得及自爆的人插在上面,血淋淋的,好不恐怖。
看到自己的親人死的如此之慘,難民們喧鬧起來,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人無緣無故的向這個人發動攻擊,可是在他們的眼中,將軍卻是殺害親人的兇手。
「殺了他,」那名失去了兒子的母親用剩下的一隻手抓著一根短棍,向著將軍撲來,兒子是他唯一的依靠,可是現在卻死在了將軍的手中,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恨不得和兒子一起去死。
噗,一枚石錐無情的從地上升起,將這名可憐的母親刺死,她臉上仇恨的表情,再加上血淋淋的場景,慘到了極點。
這名母親的血激起了所有難民的仇恨,他們來到這裡,沒有了希望,也沒有了明天,再被黑獄人抓走了所有的青壯年之後,更是失去了生存的最後一絲渴望,死亡的威脅一直纏繞著他們,每一個夜晚過後,都能夠從帳篷中抬出成百上千具屍體,他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用不了多久,自己也會像死去的人們一樣,在飢餓和寒冷之中死去。
「殺了他,殺了他。」
難民們猛然爆發起來,順手抄起身邊任何可以利用的武器,向著將軍撲去,他們已經見識到了將軍的厲害,可是他們心中恐懼早已經被死亡的威脅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有的人抱著必死之心,向著將軍衝過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早一天去死,早一天脫離苦海。
對這些可憐的人,將軍是不會有任何憐憫的,看著向自己蜂擁撲來的難民,將軍一拳打在地上,地面猛然裂開一道口子,足足有十餘米寬,深不見底,彷彿一張野獸的巨口一般,將難民們吞了進去,只聽到一聲聲慘叫從其中傳來。
將軍站起身來,地上的口子瞬間合攏,地面又恢復了原樣,彷彿從來沒有改變過,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剛才那一道巨口,吞噬了數百條人命。
「離開,否則擋我者死。」將軍看著被剛才那一下子嚇的倒退的難民,皺著眉頭說道。
數千名難民看著將軍一步步的向前走來,每走一步,在將軍的背後都會留下一個深達數米的深坑,顯然,將軍這是在示威,他想要殺死這些人,易如反掌,只不過浪費一點時間而已,可是看到剛才死去了那麼多人之後,將軍心裡竟然有了一絲不忍,反正他的目的是為了追擊阿卡斯,不是為了殺這些難民,剛剛出手,嚇退了難民之後,決定留給這些難民一條生路。
「早晚都是死,讓我們為我們的親人報仇之後再死吧!殺了他,我們這麼多人,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殺戮我們的親人嗎?」一個聲音在人群的後面響起,而隨著聲音,所有的難民彷彿吃了藥一般,瘋狂的向著將軍撲了過去。
「擋我者死。」
將軍看到這些難民竟然還要阻攔自己,大怒之下,要大開殺戒。
彭,彭,彭,彭!
一聲聲爆裂聲響起,在將軍的面前出現了一塊塊巨大的石塊,這些石塊是將軍用地上的泥土構成的,他可以隨時將泥土變成石塊。
「去!」將軍將手一揮。
巨大的石塊,如同一座座小山般的落入了人群之中,每一塊石頭落下,都有著數聲或者數十聲慘叫聲響起,甚至還能夠看到在石頭下面壓著的胳膊腿,當然,都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被砸成了肉餅。
原本密集的人群瞬間便變得稀疏了不少,看著砸在自己面前的巨石,很多人都臉色煞白,有些膽小的甚至已經嚇尿了褲子,一股股鮮血從巨石下面滲透出來,浸濕了泥土,染紅了大地。
「擋我者死。」說完這句話,將軍便繼續前行,渾然不將自己製造出來的慘景放在眼中,彷彿他殺死的不是人,而是豬狗羊一般。
看著將軍冷漠的雙目,慘無人道的殺人手法,難民們紛紛退後,看著將軍的眼神,彷彿看著一個屠夫一般,在他一揮手之間,就有上千條人命喪在了他的手中。
啊!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彷彿受不了這種壓抑,猛然撲向將軍,說是撲向,事實上,他張開雙臂,就像是要擁抱一下將軍,想要求他殺了自己。
將軍一拳打出,正中老者胸膛,這一拳,直接擊穿了老者的胸口,前胸直透後背,內臟血肉從中噴了出來,落到地上,濺在了其餘人的身上,彷彿地獄屠場一般。
「大家一起上啊!」還是剛才那個聲音,繼續蠱惑著剩下的人。
將軍一皺眉頭,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可是他放眼看去,只有赤紅著雙目,將他看做仇敵的難民,找不到到底是誰在說話。
嗷!
難民們如同野獸一般瘋狂的向著將軍撲去,這一刻,他們甚至忘記了將軍的厲害,忘記了在這個人的面前,他們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脆弱,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看到難民們呼喊著向自己撲了過來,將軍也不再廢話,雙手五指叉開,無數道尖細的石箭從地上升起,出現在他的面前。
呼,石箭帶著無比的穿透力射向難民的血肉之軀,每一枚石箭射過,都帶起一篷鮮血,帶走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可即使如此,難民們也沒有絲毫後退的念頭,一個接一個的捂著胸口被射穿的傷口,倒了下去。
最後一個難民捂著胸口倒了下去,一雙眼睛帶著仇恨的光芒看著將軍,好像要把將軍吃了一般,令人望之心悸。
一個僅僅只有四五歲的小孩從一個破舊的帳篷之中慢慢的爬了出來,他的身上穿著厚厚的破舊衣物,顯然,能夠從寒冷的夜晚活下來,是因為他的父母將所有的衣服都穿在了他的身上。
看著這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小孩竟然沒有哭泣,一步步的向前走著,被地上的屍體絆倒了,爬起來繼續前進,那些讓成年人都瘋狂的場面,對他竟沒有任何影響。
將軍看著小孩,竟沒有出手,眼睜睜的看著小孩慢慢的爬到了自己的身邊,看著那一雙原本應該帶著純真和童稚的眼睛竟然變得血紅一片,將軍的內心中也被深深的觸動。
啊!小孩撲向將軍,他弱小的身軀在這一刻竟然好像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將軍呆了一呆,一拳打出,在將要擊中小孩的時候,將軍竟然停了下來,拳頭就停在距離孩子不過二指的地方,他卸下了所有的力量。
噗,一股鮮血從將軍的胸口噴了出來,低頭看去,竟然看到小孩手中握著一把刀的刀柄,而刀身,則插在了他的身體之中。
小孩稚嫩的面孔慢慢的抬起,看著將軍,竟然開始了變化,而原本弱小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拉長,變大,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這個小孩子竟然變成了一個成年人,冷冷的看著將軍一笑:「你終於上當了。」
阿卡斯竟然沒有走,突然發動了偷襲,將軍根本沒有想到,被他一刀刺進了胸口之中,直至沒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