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銀星號進入南斗星內空域的時候,一條通訊要求發送到了艦長室內。
「艦長,對方要求我們降落在第三區的航空港內,怎麼辦?」通訊員驚慌的叫道。
此時艦長室內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威利,他們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光輝號的突然離開更是讓他們感覺到了事情的危急狀態,就連指揮長奧斯都叛逃了,單憑自己這些人要和那些擁有龐大勢力的敵人作戰,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威利笑了笑,目光環視所有的人,看到有的人目光堅定,有的目光閃爍,心裡歎了口氣,如果這是一艘純粹的軍事飛船,或許還有一線希望,等待那一線生機,可是這艘飛船現在是民事飛船,他不能拿一船人的生命開玩笑。
「立刻回電,告訴他們,我們這是一艘民用飛船,上面有數千名乘客,不能在軍事區域內降落,我們要在民用區域內降落。」
如果真的降落在軍事區域內,恐怕什麼掙扎都沒有用處了,對方肯定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待飛船一降落,重兵一圍,如同甕中捉鱉一般手到擒來,若是降落到民用區域內,或許還有掙扎的希望,對方的佈置,可能還會有些破綻。
通訊員馬上把威利的命令傳送了出去,幾乎是剛發送出去,對方就已經有了反應,顯然,對方也在等待著銀星號的反應。
「艦長,對方要求和您直接對話!」通訊員轉過頭說道。
威利點了點頭:「可以,把信號接過來吧!直接切到大屏幕上面。」
原本透明的大屏幕上面,猛然出現幾道如同波紋一般的光波,一名身穿上校軍服的軍官出現在了屏幕上面,看到威利,猛然敬禮:「威利艦長,我是上校萊克,我奉上級命令,命令您馬上降落到第三軍事區的航空港內。」
「萊克上校,我不知道您奉的是誰的命令,但是,東南星系總指揮長,鐵錚將軍在我的船上,他命令我將飛船降落到民用區的航空港內,我這是一艘民事飛船,降落到軍港內,違背了聯邦的航空法,另外,我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連鐵錚將軍的命令都不聽了。」
威利的話讓萊克上校臉上一窒,似乎有些窘迫,作為一名軍人,違背了自己誓言的同時,背叛自己的長官,這些都讓他們的心裡有種罪惡感,尤其是要直接和自己的最高長官為敵,他們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段狼甚至還許諾了他們高官厚祿,可是聽到鐵錚這個名字,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那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這麼多年的戰爭早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從來沒有任何敵人可以擊敗他,這次雖然是自己人叢背後捅的刀子,他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而自己這一方有著數以幾十萬計數的職業軍人,實力對比簡直無法計數,可是,所有背叛者都明白,一旦讓這個男人逃出航空港,恐怕,所有明白真相的士兵都會反戈,憤怒的怒火會將他們這些反叛者撕成碎片。
真正的反叛者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還是不明真相的士兵,他們必須要在這些人明白過真相之前把鐵錚控制在手中,否則就只能冒著東南星系分裂的危險殺了他。
屏幕上的萊克上校原本堅定地臉上有些幾絲慌張,作為一名來自天狼軍團的上校,他是段狼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要不然也不會把和銀星號聯絡的任務交給他,只是面對如此艱巨甚至可以說是將生死押上的一台賭局,早已經鍛煉的如同鋼鐵一般堅韌的神經依然有些恐慌。
這是所有反叛者都具有的心理活動,無論什麼理由,他們都背叛了自己曾經為之獻出的忠誠。
萊克上校消失在了屏幕上,可是通訊卻依然連接,看來對方也在商議對策。
「在這個時刻,我想有大部分人已經明白了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困境。」威利看著眾工作人員大聲的說道。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著威利,雖然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可是都不敢也不願意相信那是事實,因為那和他們的生命息息相關。
可是威利的話卻如同一柄重錘砸在了他們的心上,證實了他們心裡所想到的狀況。
看著眾人有些慌亂的表情,威利繼續說道:「在我們的船上,有一位貴客,他就是這顆星球的王者,被稱為鐵血軍神的鐵錚將軍,可是如今,這顆星球上面某些人背叛了他,要抓住他殺死他,而我們現在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選擇,我們可以和叛亂者合作,將鐵錚將軍交給他們,讓他們殺死這位聯邦的英雄。」
說道這裡,威利停了一停,打量了一下眾人的臉上的表情,有的人憤怒,有的人無奈,有的人驚喜,有的人正在思索。
「那第二種選擇是什麼?」有一名工作人員鼓起勇氣,站起來問道。
威利看了他一眼,這個傢伙名叫強尼,是負責掃瞄系統的人員,剛才就是他的臉上顯出驚喜的表情,威利心裡已經留意到他,看到他站出來詢問,微笑著答道:「第二種選擇,就是和鐵錚將軍一起面對困境,和那些叛亂者戰鬥,很危險,甚至可能會獻出寶貴的生命。」
「那就是和叛亂者戰鬥到底,捍衛軍人的尊嚴。」威利一字一句的堅硬如鐵的說道。
強尼有些愕然,甚至還有些慌亂,強自鎮定的看了一眼威利,問道:「不知道艦長您的選擇是什麼?」
威利哈哈一笑:「我是一名軍人,當然是選擇戰鬥,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是投降還是戰鬥,我把選擇權利交給你們,無論你們選擇什麼我都沒有任何怨言,畢竟,敵人和我們的實力對比相差太大,關係到你們的生命安危,我沒有權利替你們做主。」
聽到威利這樣說,所有的人都有些沉默,似乎在思索自己應該選擇那一條路。
是捍衛尊嚴,勇敢的去死,還是選擇投降,怯懦的活下去。
這似乎是一個很難的選擇,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又很容易,這一場戰鬥似乎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