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疆是參觀日本人開的油田的,但是趙書禮不著急,管他日本人等多久呢,何況日本人找到油田這種事,讓他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彷彿吃了死耗子一樣,從來都是他算計人,可沒想到這次失算了,竟然讓日本人大漠鑽出了石油,真是他媽│的神跡。
趙書禮翻過大山後,進入了阿勒泰,本來這裡跟科布多是同屬科布多參贊大臣的轄地,後來外蒙叛亂時候,擔心阿勒泰也出事的楊增奏請阿勒泰和科布多分治,這才把阿勒泰劃分到了疆。
阿勒泰是一個好地方,從阿爾泰山脈留下來的額爾齊斯河等數條大河流經此地,境內大小湖泊上個,因此這裡水草異常豐美,是疆優質的草場所地之一。同時這裡的森林茂密,礦產也非常豐富,環境氣候是宜人,種種原因讓這裡成為了塞北整府規劃的往疆移民的重點區域之一。可以說當年保住這裡的楊增是有功勞的,當然前提是外蒙古後來**了,可這個時代恐怕不可能了,否則趙書禮得羞愧死。
從阿勒泰出,從西邊沿著疆西部一系列山脈往南走,其實如果直接從正南走回近,但是那裡大沙漠,即使有經驗豐富的駝工當嚮導趙書禮一行人也不敢從哪裡走。他們一行三多人,除了趙書禮和幾個懂無線電的秘書,兩個嚮導一個是山西老駝工,還有一個是本地的維族駝工,幾個地質水土專家,還有幾個老農民外,剩下的都是警衛團的人。管疆已經被趙書禮納入勢力範圍一年多了,但對這裡的掌控力依然非常薄弱,各類土匪馬賊流民多入牛毛,因為疆太大了,大到現駐紮這裡的一個旅的部隊連邊境都照看不過來,不時的有蘇聯的遊牧民族越界放牧。
因此疆的移民非常必要,趙書禮的長遠目標是,這裡至少要移民一千萬以上,否則根本無法牢固的掌控。但是有一個問題,派去勘探的地質專家回來報告,說這裡頂多移民個幾萬就頂天了,因為這裡根本不適合農業展。這個報告趙書禮是嚴重的質疑的,因為他知道後世這裡可是國大的棉花產地,優質的瓜果產區,怎麼可能不適合展農業呢。
出了額爾齊斯河流域後不久,他們就進入了一片沙漠,沙漠行走的艱苦自不用說,好嚮導是十分有經驗的老人,但走出沙漠後每個人都幾乎虛脫了。沙漠外的土地也不是好土地,說的好點是荒漠,說的不好就是鳥都不拉屎的地方,用寸草不生來形容這裡毫不為過,因為這裡是一望無際的鹽鹼地。疆地質報告說的影響疆農業的大問題正是這鹽鹼地問題,因為遠古時期疆還被一片茫茫的大海覆蓋著,滄海桑田這裡成了內陸,海水慢慢蒸乾淨,但是海水的鹽分卻不會蒸,於是這廣大的盆地就成了鹽鹼覆蓋之地了,除了有河流流經的地方可能會有片片綠洲外,其他地方要麼是沙漠,要麼就是這鹽鹼灘。
看著一望無際的白茫茫鹽鹼灘,趙書禮算是有體會了,這裡開農業確實困難啊,真難為了國開這裡的人了,那時候開這裡的主力應該是建設兵團,國的士兵只要組織的好,還真是好兵啊。
地面上泛著白色的鹽漬,拿钁頭刨開尺許,裡面仍然夾雜著白色的顆粒,這真是無藥可救了,趙書禮茫然了,問了跟隨的老農民,他們也表示這根本弄不成器。走了十幾公里後,終於山腳下看到了一個小村子,並且看到了幾棵綠樹,還有一口井。
眾人趕緊的趕了過去,他們的淡水已經不多了,鹽鹼灘行走,有老嚮導的指點勉強找到了幾個水源,但是那水實是沒法形容,喝到嘴裡讓人想死,那根本就是滷水嗎,如果放到平時估計牲口都不喝。
井的主人家是一戶維族姓,嚮導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主人很和善的同意了大家去打水。水是甜的,起碼趙書禮感覺甘甜無比,他喝飽後,其他士兵還爭搶著鬧騰著彷彿過年一樣。毫無形象的盤坐旁邊的乾土地上休息著,趙書禮突然現了一個問題,這個小村子周邊都是茫茫的鹽鹼灘,那為什麼這村子卻有綠樹遮陰,附近開墾出來的土地也相當的肥沃呢?
此時他升起了向姓打聽秘訣的心思,就這時男主人帶著老婆孩子,拿出了幾個臉盆子大小般的餅子,這是疆特有的麵食——囊,還拿出了幾個大西瓜。也不知道那個維族嚮導是怎麼向主人家介紹的,主人是相當的熱情,管教科書上常常說疆人民是如何熱情,趙書禮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相信,尤其那些教科書形容每個國家每個民族都用熱情這個詞彙的時候,他覺得其一定有原因的。
「謝謝!」趙書禮接過了一塊西瓜,但是卻有點吃不下的感覺,剛才喝水喝漲肚了,現直反胃。
「不用客氣,你們這些商隊就是辛苦,不知道這次帶了什麼貨物啊,有沒有我們要的東西。」
原來主人把趙書禮一行當商隊了,也難怪他們這個村子的位置來看,是從北疆過來的必經之地,而且可能嚮導也是這麼給他介紹的,畢竟趙書禮一行人的身份需要保密,就連嚮導自己也不知道。既然是商人,估計主人接待的話,是要收費的,大概往常他們都是這麼接待過路商旅的,恐怕幾年來都是如此,已經形成了傳統了。
「呵呵,貨物出沙漠的時候丟失了!」趙書禮打了個幌子遮蓋了過去,他們這些人除了帶著乾糧外,就是攜帶水了,大量的水。
主人一副同情兼帶可惜的表情,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然後去照顧其他人了。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趙書禮叫住了他,他已經想好了說辭,嚮導的翻譯下跟他聊了起來。
「大哥,不知道你這裡住了多久了?」
主人是一個年漢子,留著大鬍鬚,笑起來一顫一顫的。
「幾十年了,從生下來就這裡。」
「哦,那您這村子有多久歷史了,看起來時間不短了。」
主人搖搖頭表示說不清楚:「我爺爺的爺爺的時候這裡就有了,全村人就靠著這口老井過活。」
「就靠這井嗎,那麼你們灌溉土地也是用這井了。」
「嗯,當然了,人喝的,畜生喝的,澆地的都是用這水。」
「難怪你們的田地那麼好,外面卻是鹽鹼灘子,難道是你們這水的原因。」
趙書禮說道,他當然不會以為這井水有何特殊之處,目的不過是引出主人的道理來。
果然主人笑道:「那裡是這樣的啊,小時候聽長輩說,這裡原來也是鹽鹼地呢,後來人打出了這口好井才落下跟腳。我們的土地來的可不容易呢,要用水把土裡的鹼洗淡了,然後才能種上莊稼,要好多年才能成為好田呢。」
趙書禮點點頭,欣慰道:「原來如此,既然有這個法子,那這裡倒是塊要地方了,那麼大片的土地都沒人耕種,豈不是想開多少土地就開多少了。」他心裡已經幻想出了良田阡陌縱橫到天際的景象了。
豈料主人搖搖頭歎道:「那裡有那麼容易啊,這一年下來也一個人能開出一分地就算好的了。而且千萬別遇著雨天,雨水和著鹼水一浸啊,剛剛洗好土就又成了鹼土了。你看看我們這個村子啊,四周的大樹啊成行成列那都是有講究的,是有大門道的,是有大學問的先人栽的。」
趙書禮順著主人的手勢看了一圈,現果然樹木所的位置,都是一條條的土帶子,略微高出附近地面一兩米,明顯是為了防止下雨的時候,打水浸入田地。
「要開田啊,先得栽樹,這幾年下來,我們這裡也就這幾畝地,開闢不易啊,我們這些後人就是沾了前人的光啊。」
『要想開田,先得栽樹』趙書禮牢牢記住了疆開荒的要訣。
······
距離趙書禮等人數里之外,也有一個人身處鹽鹼灘,他背著一個大包,手上拎著一個洛陽鏟似的物件,一鏟子入土帶出一個圓柱形的樣本,然後放入瓶裝入身後的包裡。
他身形矮小,兩條腿還有點羅圈,留著一撇小鬍子,帶著個眼睛,這形象,嗯,他是個日本人。日本地質學家,他來這裡是考察疆地質的,跟趙書禮曾經派出的考察隊一樣,疆大片大片的鹽鹼地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能把這裡開墾出來,那麼即使把整個日本帝國的人都遷移到這裡也不成問題。
他是個地質專家,而且是非常有學識的專家,擅長的專業正是農業地質類。
因此他不像趙書禮,他大學期間就對各類土地上進行農業開進行過實驗和研究,畢業後又長期從事此類研究,他知道怎麼對付這樣的鹽鹼地。此時心已經有了完整的思路,並且他此次來這裡還有一個任務,勘查地形繪製地圖,詳細的地質地形構成加上他專業的學識,他心已經有了一本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