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制定了四年建設大綱,其他各項計劃都按照詳細的規劃,專門成立的建設委員會的指導下正常進行。但是只有兩個內容進展卻破不如人意,第一是教育,第二就是醫療了。
原因很簡單,沒有人,而培養人卻很困難,不是培養不出來,而是培養人需要時間。跟工業不同,工業只要有錢就能買來設備,建成工廠,然後還能外國技術人員的指導下迅速形成生產力,並生產的過程,慢慢鍛煉出自己的技術骨幹。
但是醫療和教育就不同了,教育就不用說了,十年樹木年樹人,哪怕請來了外國教授,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培養出自己的教授。醫療行業同樣如此,管可以高價聘請來國外的醫務工作者,但是培養一個外科醫生據說需要十年,別說短時間了,就是四年大綱結束的時候,恐怕也培養不出幾個醫生來。
因此此時塞北依舊嚴重缺乏醫療機構,現專業化的醫院加起來還不足十家,普通老姓生病後要麼硬抗,要麼去看赤腳醫生或者老醫。
就算作為塞北的府和行政心的歸綏,也只有兩家專業的西式醫院,這兩家醫院還都是一個人建立的,那就是來自福建的南洋愛國商人黃奕住先生。他塞北經營著大量的福利**業,第一個是包頭的自來水廠,他家鄉也辦了一家水廠,因此是有經驗的,當孔韌去福建拜訪他邀請他來這裡投資的時候,對比他們本地整府他被塞北整府的人情感動,但是他不是幹事業的,南洋時候是做運輸和貿易,回國後也主要是投資銀行業。因此他決定塞北建設一座水廠,算是為老姓做點好事,可沒想到塞北是十分保護私人財產的,各項政策十分扶持實業。加上包頭城市整府的強力投入下,展很快,人口增加飛快,本來打算做福利的水廠竟然有不菲的盈利。
這些利潤黃奕住還看不上,於是打算繼續投入福利產業,他南洋打拼多年,回國後也跟上海等地的洋人機構關係不錯,於是通過教會的關係,從廣東博濟醫院請到幾個專業醫生,到塞北開設了第一家西式醫院。沒想到醫院也能掙錢,並且作為醫療衛生教育事業是完全免稅的,利用醫院的利潤黃奕住又建立了第二座第三座醫院,包頭一座歸綏兩座。
此時趙書禮就身歸綏的第一所醫院——北方博濟第二醫院,北方博濟是黃奕住開設醫院的名稱,為了紀念廣州博濟醫院給他的支持,醫院除了幾個早的骨幹是從博濟醫院請來的專家外,後來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醫生,而這些醫生無一例外是從南華醫學堂畢業的,南華醫學堂則是博濟醫院建立的醫學院,因此用北方博濟來命名也算是實至名歸,因為這裡的博濟印記實是太深了。
「司令!」
看到趙書禮到來,病號們紛紛想要掙扎著起來敬禮,被趙書禮用手勢制止了。
然後他來到了一張病床前,這裡躺著一個重傷號,此時腿上還吊著繃帶。
「司令——」臉上也綁著繃帶的傷員艱難的開口說出了兩個字。
「你別說話,養傷要緊!」趙書禮關心的道。
眼前這個傷員名字叫做胡田,趙書禮知道他是守衛居庸關前一個重要高地的團長,曾經沒有重武器支持的情況下打退過英軍數十次強攻,可惜撤退前被炮彈炸傷,全身十幾處骨折幾乎喪命,但神奇的是他受的全都是外傷,隨後的治療竟然也沒有感染。
「胡團長,恭喜你,鑒於你這次戰爭的表現和對塞北的貢獻,你現已經是一位上校了,出院後你將受命指揮一個旅!」
「謝···謝···司令!」管說話困難,但是胡田還是艱難的說出了那幾個字。
趙書禮現他這裡恐怕會影響到他們的休息,於是跟所有的病號一一慰問後,離開了公共病房,公共病房住著幾十名傷病,由於嚴重缺乏病床,連像胡田這樣的軍官有的也得住這裡。
接著趙書禮到了第二個病房,這個病房住著本次戰爭軍職高的病號,他是一個師長,防守居庸關正面戰場,親往前線視察的時候被敵人飛機炸傷。但是卻帶傷堅守不退,一直到戰爭接受,後來醫生診斷要鋸掉他已經炎生蛆的左腿,但是他堅持拒絕,後硬挺了過來。
「司令!」見到趙書禮他同樣敬禮,此時的他已經能站起來了,腿上的腐肉清除掉後,每天堅持用酒精擦拭傷口,並且為了早日傷癒他還拒絕使用麻藥,結果是恢復的很快。
「石師長,你好啊!」趙書禮回了個軍禮。
「謝謝司令關心!」
「怎麼,我聽說你改名字了。」
「司令見笑,把那個壘改成了磊。」
石師長本名石壘,戰後他把名字改成了石磊。
趙書禮打趣道:「這下子可就四個石頭了啊。」
石磊回答道:「這樣堅強不是嗎。」
「我相信有你們這樣的軍人,沒有人踏入塞北一步,保境安民就靠你們了。」
這時候石磊卻突然沮喪道:「司令,卑職有一個請求。」
對於這樣的戰鬥英雄的請求,又是大庭廣眾下,趙書禮怎麼可能不答應。
笑道:「說,只要合情合理,我不會反對的。」
「我想繼續留軍!」
趙書禮有些奇怪了,怎麼立功的人難道還要裁撤嗎。
「有人要你退役嗎?怎麼我都不知道!」
「倒不是退役,只是宋副司令找過我,說想要我去管理一個兵營,當然訓練兵也很重要,我倒也不是不願意,只是,只是,我——」
石磊有些難以啟齒的斷斷續續說道,顯然宋遠當時就是用這些理由來調他的,說起來罪魁禍還是趙書禮呢。
趙書禮有些難以權衡,先這樣的戰鬥英雄被裁撤對軍隊是一個損失,但是他也是宋遠早帶出來的軍官之一,讓這些軍官離開軍營是趙書禮為了穩定所作出的決定,管可能委屈了一部分人,但這是大局需要的。作為一個整治人物,趙書禮應該硬下心腸堅決的讓石磊這樣背景的軍官到兵營或者乾脆退役的,但是感情上卻有些接受不了。
終趙書禮笑道:「這個請求很合理,我決定了你可以留軍,我會對宋司令建議的,同時我建議你應該擔任副軍長一職。」
感情還是戰勝了理智,管他熟讀厚黑學,但是懂得一些道理卻未必做的出來,比如撰寫厚黑學的被譽為厚黑教主的李崇吾先生,他卻是看不慣官場的黑暗決然辭職的一個人。
慰問了石磊後,趙書禮決定不再去看其他傷員了,誰知的還有多少石磊這樣的人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他現他的心腸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硬,還是眼不見為淨,於是吩咐手下的警衛們,把帶來的禮物分法下去,然後去跟院長叮囑要照顧好傷員之類的官方辭令後就離開了。
接下來他轉去了兵工廠,這次戰爭消耗甚大,數年的積蓄幾乎打光。
塞北的兵工廠主要都集河套地區,這裡有早建立的步槍工廠,後來蘇聯援建的機槍廠和大炮工廠也這個地方,這裡可以找到各種軍事工業的配套工廠,以此為紐帶,後來的由德國技術顧問們建立的工廠都坐落這裡,這大概算是產業集群效應,現這裡從飛機到手榴彈都能製造。同時由於四年建設大綱的出台,建設大綱的五十個大型兵工廠都位於這裡,現廠房主體已經有了雛形,計劃年底就能安裝一部分設備,周圍配套的三家民用工廠也建設,但是要形成生產力大概要幾年時間。當幾年後這些工廠都形成生產能力的話,據專家統計屆時塞北的軍事工業能力,至少能達到日本的三分之一。
工廠建立,舊工廠也從來沒有停止過擴張,尤其是步槍工廠,早建設大綱出台前,就擴建了數次。不惜血本的擴建下,步槍廠的規模已經比原來大多了,工人人數達到了五萬人,大小機床近萬台,電機千台,年產槍支可以達到五十萬支,如果單按步槍產量計算的話,這裡毫無爭議是現國大的步槍廠,甚至是全世界大,至少德國人認為是這樣。
規模宏大的步槍廠北面是火炮廠,火炮廠佔地面積兩千多畝,場內設有各型實驗室,如材料強實驗室,斷裂力學實驗室等,所有的德國火炮技術顧問全都這裡工作,塞北軍的各型火炮都是從這裡生產的。現這座工廠量產的火炮已經從1928年的兩個型號,增加到了五個,除了原先就有152毫米野戰榴彈炮、78毫米的野戰加農炮外,增了120毫米的強擊火炮,60毫米輕迫擊炮,90毫米輕迫擊炮。120強擊火炮是上次熱河跟日軍炮戰的經驗上增的,那時候炮兵現榴彈炮和加農炮對城市建築的破壞力不夠,於是跑兵工廠的德國技術顧問拿出了強擊火炮的技術和生產工藝資料以及性能測試資料,並交由工廠生產。至於迫擊炮則是一戰的迫擊炮基礎上進行改進後的型產品,以德國人的技術能力,可以保證性能不屬於英法等國的產品。
此時火炮工廠的生產能力,各型火炮年產500門,迫擊炮3000門,這個生產能力基本上是太原兵工廠和瀋陽兵工廠的火炮生產能力之和。以單個火炮產量來算的話,當之無愧是國第一火炮工廠。
另外飛機製造廠也這裡,裡面現有兩個技術組,一組是純粹的德國人,一組則是由國人組成的,兩組人設計上也進行這激烈的競爭,不過目前是德國人佔優勢,塞北軍裝備的飛機全都出自德國顧問之手。為什麼設兩個組也是有原因的,這些德國人一到塞北,就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完全看不起趙書禮招募的那些配合他們的國技術人員,認為他們根本不適合從事飛機這樣的技術的研工作。當然當時的國技術人員也都不專業,全都是從北京天津的大學裡招募的機械或者材料大學生,甚至有的根本就沒有機械專業背景,完全是因為懂德語被招募來當翻譯的。
一開始德國人根本不把這些人看做是自己的同事,管他們非常努力,但好的結果是被德國人當做助手而已,所有的設計工作都不允許他們插手,他們的工作多就是幫助德國人整理數據和技術資料,或者是需要長時間的實驗過程蹲守結果。於是這些天之驕子許多都受不了,不久就有人請辭,後朱斌侯請來了朱霖等專業人士後,他們圍繞這些本國專家周圍,建議趙書禮成立一個的設計組,由他們這些人來負責。
於是就出現了一個工廠,兩套設計班子的情況。
目前國人工作小組,唯一的成果是,朱霖主持設計製造的國產降落傘。從材料的研到結構的設計,都是有國人完成的,目前已經投入小批量生產,空降兵也已經組建了,目前只有三十幾個人,還沒有形成戰鬥力,整天都積極訓練。
「這個空降兵得搞!」
趙書禮堅定的告訴朱霖。
受到鼓勵的朱霖點點頭,但是卻歎息道:「我們的技術人員的專業水平和技術儲備還是欠缺啊。司令我建議我們成立一個航空學校,就像東北航校那樣的,我現從東北回來的十幾個技術人員,不但上手快而且對航空器材的理解能力也比其他人高。」
趙書禮點點頭道:「可是我們有合適的老師嗎,你打算怎麼做,聘請外國人嗎。」
朱霖遙遙頭道:「不用,就用我們自己人,我親自籌辦,讓錢昌祚負責技術好了。還有一件事,我想派遣一批技術人才到美國去深造,不知道司令意下如何呢。」
「這個我沒有意見,不過你打算派到那個學校去呢。」
「我打算派到麻省理工學院,我已經跟校方聯繫好了,他們答應我們每年可以派十名學生。但是不光是去學校,我還跟柯克斯與克萊敏飛機廠商量好了,進行技術合作,可以派我們的人到他們的工廠去實習,畢竟那裡的設備比我們這裡的要好很多,而且經常還能得到美國的工藝。」朱霖美國的時候曾經柯克斯與克萊敏飛機廠工作過,跟這個工廠的管理層比較熟。
這個想法是不錯,趙書禮點頭支持。
但朱霖又道:「但是經費是個問題!」
原來是要錢的,趙書禮問道:「大概需要多少?」
「每年恐怕要一萬美元,美國人胃口有些大,不過他們答應跟我們合作研的技術可以共享,所以我覺得還是比較划算的,畢竟他們的技術能力是無價的。」
「沒問題!但是——」趙書禮爽快的答應了,對於飛機製造這樣的尖端技術,他的支持向來是不遺餘力的。
但趙書禮還提了個要求:「但是你必須保證能讓塞北完全的掌握航空工業,尤其是航空動機的技術,動機我們必須自己有生產能力!必要的時候可以擴大跟美國其他公司的合作,甚至不限於美國公司,什麼德國公司,法國公司,英國公司也都可以合作嗎,利用全球智力展我們的技術嗎,知識無國界啊。我還可以答應你,經費多我可以出到300萬美元,並且如果有特別需要還可以追加。」
趙書禮十分堅定的道,因為他知道後世的國受制於動機問題,國產飛機始終依賴俄羅斯。
朱霖同樣堅定的道:「如此就謝過司令了。至於您說額動機,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動機也不是什麼難題啊!」原來此時的飛機技術還是展階段,專業的航空動機也不過出現了十幾年,每年都有的技術面世,朱霖對此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