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空回家了,此時趙書禮已經是離家數月了。
傅青荷看到趙書禮回家,高興異常,立即開始叫人殺豬宰羊。
自己又拿出幾雙鞋子,還有自己打的毛衣,縫的棉衣等等,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交給趙書禮。
趙書禮笑著一件件的接過了小媳婦給自己的東西,又制止住還要再拿東西的她。
「青荷,你先別忙,東西放那裡又跑不了,反正我現也用不著,以後給我好。」
傅青荷『哦』了一聲,停了下來,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趙書禮面前手都不知道該放到哪裡。
趙書禮一笑,道:「我走這段時間,叔叔可有來信。」
傅青荷一驚一乍,道:「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爹來了好多電報呢,我都收著呢,我去給你拿去。」
厚厚一沓的電報紙,記載著趙書禮急需的信息。
「吾侄啟信,為叔已到法國,勿念!」
「叔,至法國,見過『火柴』設備,均是舊物,正打探。」
「已查清,該設備均系法國從德國拆卸回來,因歐洲幾年大火,均因德國放火,固法國人拆卸德國『火柴』廠,並禁止他們生產。」
「法國人要價太高,叔以為,德國應有便宜設備。」
「叔已至德國,聯繫一商行,果有『火柴』設備,均已拆卸,當為廢鐵賣掉。叔正考察,欲求一設備。」
趙書禮看到這裡,心裡滿意,這個叔叔傅倫還算會來事。沒有自己的電報回復,竟然自己就能處理。這個『火柴』的火可不是普通的火,而是軍火的火。火柴二字是隱語,代表兵器。趙書禮當初讓傅倫帶一萬大洋去天津聯繫洋行,想要建一個兵工廠,而且要傅倫跟著去一定要保證貨源的性價比。好是直接聯繫上上家,以後直接拿貨即少了一道手續,而且加安全。
沒想到這傅倫還挺有主意,這個時候,一戰已經結束了一年,法國人對德國恨之入骨,對戰敗的德國費心力的削弱,先就是拆除德國兵工廠。有些機器運回法國當做戰爭賠款,即使沒有運走的,也拆除不允許德國人再生產。沒想到傅倫法國得到了這個消息,判斷出德國有多的拆除設備,並且就親自去了。
趙書禮繼續看電報。
「叔已經聯繫上一家德國工廠,設備較,是『大火』後期添加的設備。」
「已經跟廠家談妥,並且得到廠房派遣工程師三名的承諾。」
「已經跟工程師談過,表示願意到國,工程師建議我們要建電廠,說是「火柴廠」需要動力。」
「叔考察了幾家電廠,德國工業凋敝,有一電廠答應幫忙到國建廠。」
···
「叔已上船,四個月後到,勿念!」
電報的後傅倫已經上船了,他是年後走的,距今已經個多月了。想想他應該已經到了,不過天津等候貨物,估計不久就要回來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就有一個商人送信上門,傅倫心說,貨已經到了天津,已經裝上了火車。他隨貨一個月後就到。看了看日期,是月份,也就是說傅倫就要回來了。
下午的時候,高星橋來了,帶來了很多禮物,翡翠珠玉等等不一而足。
他是來登門拜謝的。
趙書禮拒絕了禮物,並且說這些都是應該的,主政一方當為民造福。
高星橋感激涕零,說他長這麼大總算是碰到青天了。趙書禮又告訴他,自己的夢想是實業救國,就佩服他們這些搞實業的。希望高星橋聯繫多的工業家到綏西來建廠,表示第一不收苛捐雜稅,第二對於不能盈利的企業免稅,而且對於機器製造業額還給予補。
高星橋表示一定幫忙,多拉些企業界的朋友來。
三日後,傅倫回來了,隨他一起的是幾十輛馬車,都是包頭商人自願提供的,他們聽說是趙書禮的東西,主動幫忙運輸。除了這些,還有大概一車的設備包頭呢。
隨來的還有幾個德國工程師,開始趙書禮還頭疼,他可不會德語啊。
但是隨後傅倫介紹一個人,打消了他的顧慮。
一個青年,二十歲左右,是傅倫德國找的翻譯。
「你叫孔韌,福州人!」
「是的大人。」
「德國留學?」
「是的大人。」
「學的什麼啊?」
「機械。」
「好,可完成學業了。」
「沒有。」
「那是為什麼。」
「家變故,家產被亂兵搶掠,心急如焚故而歸家。」
「那你可還要去德國。」
「不去了,該學的我都學了,只不過差了一個憑而已。我學的是本事,不是本子。」
「好好,那你可願意跟我做事。」
「這個,看大人能給我什麼了。」
「你想幹什麼。」
「實業救國。」
「你要我做些什麼。」
「大人什麼都不用做,我都會做,我只需要錢就好。」
「額,這個,錢我可以給你,你想做什麼。」
「做機器廠。」
「好,機器乃工業之母啊,我支持你,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趙書禮很高興,他收了一個海歸了,他手下終於有一個像樣的人才了。他又跟孔韌詳談了一次,這個人是亞琛工業大學的博士生,屬於自費去的。學的是機械,聽他說這個學校是全世界機械技術好的學校之一。學校刻苦學習,不但學習了本專業,還選修了三門其他專業,成績都是優,他的學分都夠提前畢業了,這是教授不捨得他,想留他學校搞研究和任教呢,這才一直沒有拿到畢業證。
幾天後德國工程師的指揮下,趙書禮開始大興土木了,聯繫購買鋼筋水泥,還讓高星橋幫忙找了一些工人,之後高星橋又主動請纓去包頭招人去了。他一回來帶來了上千的民工,而孔韌要回家去探親,約定兩個月後回來。還好高星橋也懂德語,倒是讓趙書禮鬆了口氣,只是高星橋的產業暫時可能要耽誤一點了。
先施工的是一座電廠,是德國技術,15萬千瓦機組容量。
趙書禮詢問了下工期,德國人說至少得三年,因為缺少一些技術工人,尤其是電焊工。趙書禮笑著跟他打賭,說他太小看國人了,多需要一年時間就能完工。德國人吹鬍子不相信。趙書禮說國人可以不眠不休,要是他們德國人也可以的話,那就不影響工期了,一定能一年內完工。
德國人說趙書禮吹牛,於是打了賭,德國人說國人可以不眠不休,他們也可以,如果將來可以一年完工的話,他們願意留國工作三年,可是如果不行,那麼趙書禮要額外一次性付給他們十年的工資。
跟土木工程師這個賭打了以後,沒想到包括兵工廠的工程師內的其他幾個德國人也紛紛找上趙書禮,說他們也要加入這個賭局。德國人認為趙書禮必敗,他們想撈點外快了,看了德國經濟確實不景氣啊。
很快以為贏定了的德國人就目瞪口呆了,他們現跟他們混了一段時間的國農民工們,很快就掌握了混凝土澆築等技術。並且能很好的領會他們的意圖,他們只要提出要求,他們會高質量,高速的完成任務,可能用的方法並不常規,但是總有無窮無的各種小主意,小辦法幫助他們突破一個個難點。
而很快當土木工程將要結束,需要焊接的時候,他們需要的電焊工也晉商的幫助下,招來了一個,有的來自河北等地,有的來自山西,還有的來自上海等南方達城市。
才過了半年,鍋爐已經安裝了分之八十,德國人徹底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