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歲,反正沒有到三十。」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多大的年紀,因為自從她懂事起,就在那黑暗的訓練基地了。
哪裡沒有年齡,沒有男女,有的只有那殘酷的訓練。
「那是二十多少?」
「我不知道。」赤淡淡的說道。
夜離愣了一下,看著赤的眼神有些變化了。
是啊,他們這樣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那是很正常的,還好,他是在懂事後才進入組織的,不然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生辰。
「你都不打算去查自己的生世嗎?」
「沒有必要,我不在乎。」赤不想知道自己來自哪裡,她覺得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她覺得重要的是眼前,眼前的一切才是自己想要抓住的。
夜離點了點頭,他能理解,其實要不是他和明明回了a市,看到那一家人,看到那些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
他也不會對他們念念不忘。
這麼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也這麼過來了,親人好像和自己很遠很遠。
可是這次看到他們,卻覺得,原來親人是不一樣的。
「明明媽媽要結婚了,明明的舅舅也要結婚了?」夜離很無厘頭的說了這樣一句話,讓赤有些摸不著頭腦。
赤看著他有些傷感的臉頰,「他們結婚很正常啊,但是你這樣卻有些不正常了。」
「有什麼不正常的,我就不能羨慕他們結婚嗎?」夜離摸了一下臉,讓自己不要去想那個事情了。
「呵呵,羨慕啊,那麼馬上去拉斯維加斯註冊不就得了。」
「切……誰要和你註冊。」
「那你羨慕什麼啊,有人要你,你就該偷笑了,還嫌棄。」
「我羨慕什麼關你什麼事。」
「我知道你不敢和我去註冊,不過沒有關係。我也不想去和你註冊。」赤說完在心裡又加了一句,他們這樣的人,註冊不註冊又有什麼區別呢,說不定明天就從地球上消失了。
何必在乎什麼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就好了。
「哼……激將法對我沒有用的,你快點滾吧,我的病毒要研究出來了,不要打擾我的思路。」
「我是看在你這兩天要死不活的份上,才來找你的,怕你自殺,我先出去逛逛。」說著赤就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可是好像想到了什麼。
「話說,你真的要給那個伊斯伯爾把病治好嗎?」
「當然,這個可是一個醫生的道德,而且我覺得這也我給我的一個難題,所以我一定會盡全力給他治好的。」
「你不怕,治好了之後,他再給你一槍嗎?」
「不怕,就算給我一槍,那也是我的技術不行,不是說明我的醫術不行。」
赤看了他一眼,就出去了,心裡感歎,一個對醫學狂熱的呆子,遲早會害死他的。
赤走了沒有多久,伊斯家族的僕人就來找夜離了,因為伊斯伯爾的病情又開始反覆發作了。
當夜離站在伯爾的病床前,伊斯老爺一臉沉重的樣子。
「離先生,不知道你研究的那個病毒怎麼了,看伯爾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心疼啊,能不能快點,快點……」一個父親心疼的聲音。
夜離雖然不喜歡這個伊斯老爺,可是看他為兒子的那份心是認真的,心裡有些異樣的情緒在誕生。
混黑道的,情緒化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所以他馬上就斂了心神,開始為伯爾診斷了起來。
「伊斯老爺,我的病毒研究得差不多了,只是還差那麼一點點的數據,所以我還想在精確一點,你知道這個是人命的事情。」
「沒有關係,我可以給小白鼠給你做實驗,甚至人都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快點讓伯爾醒來。」伊斯老爺的臉還是那麼的深沉,說道人的時候,更是陰沉。
夜離覺得,這個老頭真狠,不過要是他不狠,也管理不了這麼龐大的一個家族吧。
「不用了,我想應該很快就能給伯爾動手術的。」夜離說完就走了,其實伯爾這樣反覆發作是因為他的身體快要抵抗不了這些病毒了。
要是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伊斯老爺從伯爾的房間出來,門外的保鏢馬上迎接了上去。
「這幾天他有什麼動靜,是不是真的快要研究出來了?」
「是不是快要出來了,不是很清楚,不過看他這些天都埋頭在房間裡面,可能是真的在研究,還有有時候聽到他房間裡面有其他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進來了,還是在視頻。」
「嗯,繼續監視著,只要他能救好伯爾,也許我還考慮留他一命。」伊斯老爺臉上的陰狠,讓人看見心裡打顫。
「是,老爺。」
「他居然把伯爾弄成現在的樣子,那麼我就讓他也嘗嘗常年躺在床上的滋味!」
陰森得嚇人得嚇人的聲音,在有些空曠的走廊上顯得格外的陰涼。
……
夜離終於研究出那些病毒的數據了,準備給伊斯伯爾做手術。
「離先生,一切都靠你了,你一定要讓伯爾好起來。」伊斯老爺此刻褪去了那嚴肅的樣子,現在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夜離淡淡的說道,他是醫生不是神,所以不會做沒有根據的承諾。
然後就進入了伊斯家專門的手術室,這裡的儀器都是伊斯家的人準備的最專業,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伊斯家族的財力是相當雄厚的。
伊斯家的人都守在了門外,當然那些夫人們都沒有來齊,要是都來了,那這個走廊應該走站不了。
所以只來了一下重量級的夫人們,在手術室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伊斯老爺更是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寂靜的走廊,只有那來回的腳步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夫人們,好像有些已經睡著了,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真心來關心伊斯家唯一少爺的。
保鏢們也站在走廊上,那神情是要保護著誰一樣,但是卻給一種,他們是在監視著誰。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夜離從裡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