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媛手機上的高清圖片,沈一心中實在是無語至極。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手機電腦這些電子產品開始進入修行者的手中。原本沈一還想著好好感受一下大師姐腿上的絲滑,結果被陳媛卡嚓一聲,大師姐抱著沈一的腦袋就從沈一脖子上跳下來,臉蛋紅潤。
將陳媛手中的iphone拿到手中,上官如雲仔細看著,一雙秀眉緊蹙在一起。沈一興沖沖走上去問大師姐:「這上面到底寫的什麼。」
上官如雲放下手機,表情中有些震驚的看著四周的牆壁。她緩步走上前,看著上方眾人降下的空洞,又看了看四周石壁上的凸起。眉頭中帶著疑惑,沈一與陳媛站在一邊,看著似乎有什麼發現的上官如雲,一個個睜大眼睛,等待著上官如雲發現什麼神奇的現象。
躺在地上的碧青仰起頭看著上方石壁上的小篆,趁著火光目力極好的碧青臉上也露出驚駭之色。上官如雲足足觀察十分鐘才回頭看著沈一與陳媛,沈一猶豫一下著急的問:「怎麼樣,你發現什麼?」
上官如雲將手機放到沈一面前,可惜以沈一對古文的理解,實在看不懂這上面的小篆是什麼意思。沈一認識繁文,也認識一些古代書寫體。但是這上面像是小篆一樣的東西,實在有些生澀。上官如雲解釋道:「這是金文,這上面的東西就是介紹這裡是什麼地方。」
沈一睜大眼睛看著上官如雲。
上官如雲說:「落石之地形似八卦左右各有太極兩儀,上方占紫微行星,下行玄陰八卦,乃道家所說的極盛之地。」
上官如雲的話讓沈一跟陳媛全部怔在原地,如果這裡真如上官如雲所說。是修行道場極盛之地的話,那在這裡修行,豈不快哉?果然,上官如雲眉頭一皺,繼續說:「可是,這裡內形為三花聚首,魔氣濃郁,石壁上的紋理也與地面上的三花形成天地感應,也是魔道口中的極魔之地。」
上官如雲的話讓沈一與陳媛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手中看出了唏噓。都知道魔道與道家互不對付,可這裡匯聚所有道家與魔道的優點,而且處處帶著古怪。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讓沈一將目光看向上官如雲,等著上官如雲的下文。上官如雲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山洞上方的空洞說:「這裡乃地下之地,週遭卻有木棍燃燒,唯有地裂,才能讓人到達此處。而且周圍毫無縫隙,我們在這裡卻不會感覺到悶氣,仔細感覺,周圍似有風聲,更讓人感覺驚訝,毫無縫隙,何來風聲?」
上官如雲的疑問讓沈一咽口唾沫,激動的說:「難道……這裡有出口,只是我們不知道。」
上官如雲失笑的說:「不會的,此處乃地下。如有出口,定易被人發現。」
「那……」沈一有些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就好像是有螞蟻一樣,明明已經猜到這裡可能是一片福寶之地,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將上官如雲話中的意思融匯到一起。道家與魔道中都蘊含有道,就好像是在說,道家與魔道,本是一家。
或者魔道只是道教的分支而已。
沈一皺著眉頭,看著四周的一切。
上官如雲眼睛中帶著好像能洞破萬物的智慧。她輕聲一笑,說:「此處真是古怪。」
沈一回頭看著她,陳媛也看著兩人。三人互視著,彼此的眼中都帶著唏噓。上官如雲面帶輕笑,走到碧青跟前,看著躺在地上的碧青,臉上帶著一絲志在必得:「這就是所謂的道家正宗,龍虎山也不怎麼樣嘛。」
碧青低著頭不說話。
上官如雲來回踱步道:「你碧青現在成為淪落至此,你認為你回到龍虎山上,仍能像以前那樣身份崇高?我實話告訴你,不可能。對付兩個小毛賊,結果卻墜落到落石之地,險些失去性命不說,修為更倒退不止一步。呵呵,碧青。你的前路,一片黑暗。」
碧青低著頭不說話,上官如雲繼續說:「我這麼說,不是為了威脅你些什麼。實際上,我也知道從你口中什麼都得不到。你知道我們不會殺你,所以你不怕我們。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什麼都已經知道。這裡恐怕不是什麼落石之地,而是你們龍虎山的龍脈之地。你無意中破開龍脈之門,讓我們墜落此處,你不但無功,反而有罪。我不明白你們龍虎山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古怪的龍脈,但這恐怕也是你們龍虎山最大的秘密。我們在這裡只有等死,你猜你們那些長老會怎麼做?」
碧青睜大眼看著上官如雲。
上官如雲帶著至高無上的口吻說:「你們的長老什麼也不會做,讓我們四個死在這裡。他們會對外宣稱,你已經背叛龍虎山,被處死在松林中。你不要著急否認,因為你對龍虎山的貢獻很小,龍虎山少了你也不缺少什麼。但是,多個你卻多了要給禍害。因為你到了龍虎山的龍脈之地,你一定發現了龍虎山的秘密。對一個必須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來說,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而剛好這些龍脈對我們來說,就是死脈。」
上官如雲的話讓碧青眉頭一皺,眼睛中出現一絲後怕。沈一與陳媛都睜大眼睛看著上官如雲,沈一心中不由唏噓,大師姐這是要做什麼,誘騙碧青嗎?果然,在上官如雲的話下,碧青心中產生一絲後怕。他們下來已經有幾個時辰,可上面卻遲遲不傳來消息。
再這樣下去,他身體中的修為肯定會被搾乾。
碧青有些猶豫,上官如雲繼續說:「如果不錯的話,我們一定有辦法離開這裡。你所說的有渡劫修為只是一種辦法,肯定有另外的辦法。對嗎?」
沈一眉頭一皺,當即就要怒氣沖沖上去給碧青好看。這逼崽子,竟敢不告訴自己真相。陳媛趕緊拖著沈一,讓沈一不要衝動,靜觀其變。沈一悻悻站在原地看著碧青跟上官如雲,上官如雲笑著蹲在碧青面前說:「你如果不願意告訴我們,我相信我們一定也能發現。魔與道的雙修,天道的輪迴。你感覺這一切很難嗎?我們剛才說對幾分,說錯幾分,你應該清楚吧。」
上官如雲的話讓碧青徹底不知該怎麼辦,他咬著嘴唇坐在地上,心中很亂。沈一看著碧青,眼睛中帶著點激動。儘管剛才上官如雲表現出的溫婉讓沈一心動,但沈一更喜歡現在睿智的上官如雲。儘管他們已經放棄,已經決定死在這裡。但是如果有機會,誰有願意死呢?
沈一咽口唾沫,看著坐在那裡的碧青。
碧青好像是被上官如雲說中心思,又好像是自己心中產生後怕,長舒一口氣說臉上帶著苦笑說:「你真以為你們能離開此處?你說的對,此處的確是我龍虎山的龍脈之地。但同樣,龍虎山的龍脈豈是普通人能隨意來的。除修為已達渡劫之外,確實有可以離開這裡的辦法。我在龍虎典籍中看到,龍虎之脈,乃至陰至陽之物,能吸食人體修為,讓人變成人干。以修為之力,絕不可能破壞龍虎之脈。」
上官如雲不說話,就這麼看著碧青。
碧青臉上帶著坦蕩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要破這至陰至陽的石壁,唯有魔道雙修的男女合體修行,匯聚此處的魔與道,在短時間裡突破金身修為,以兩人的修為合力同時向四點鐘方向攻擊,說不定能破開通道離開此處,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碧青環視全場,面帶笑意說:「你們三個,儘管這個混蛋是魔道雙修,但你們兩個女人,卻都是道家子弟,即便你們願意合體,你們也破不開這至陰至陽的石壁。」
碧青的話中帶著一股桀驁,沈一聽後心中一冷,有儘管碧青叫沈一混蛋,但是沈一卻怔在原地,有些失落。自己是魔道雙修,但上官如雲與陳媛卻都不是。不能與她們兩個合體修行,自己一個人根本不管用,那這個辦法有個屁用。沈一有些失望。
上官如雲也有些無奈的看一眼沈一,感受著四周的古怪氣息,碧青再度闔上眼睛。空氣中帶著一股哀傷的韻味,沈一仰起頭看著陳媛,勉強自己露出笑容。沈一對陳媛說:「對不起,最終我也無法真正讓你活下來。」
陳媛張開嘴巴,沈一走上去將她抱在懷裡,對她說:「謝謝你。」
陳媛享受著沈一的懷抱,臉上慢慢出現一絲會心的笑容。
上官如雲環顧四周,仰起頭看著龍虎山的龍脈之地。希望能發現一些可以讓眾人離開的辦法,可是面對冰冷的牆壁,卻毫無辦法。沈一抱陳媛只是為了感謝她,陳媛卻躺在沈一的懷抱中,默默點了點頭,好像是做了一個決定。
沈一要鬆開陳媛,陳媛卻反將沈一抱在懷中。
她對沈一說:「我可以跟你雙修。」——
ps:下一章在十二點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