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中期,老狗的妻子一夜之間去世。當地公安局鑒定人是老狗殺的,法院判處死刑,老狗上訴,法院改判死緩。進入監獄之後表現良好變成無期徒刑,可是老狗堅信他並未殺妻子。老狗一有時間,就寫信到外面,讓外面的家人到京城上訴。這樣週而復始十幾年之後,我聽朋友的一次交談,得知了這個案子。我心想要是人家真殺了人,怎麼可能這麼肯定不是自己殺的。我就到監獄中見到了老狗,老狗跟我說了當時的情況。」
「她妻子是村子中最漂亮的女人,嫁給他之前一直都是全村人的偶像。可惜他妻子婚後有些不檢點,不過他也不放在心裡,農村人老實巴交的。老狗堅信他並未殺自己的妻子,我見他說的誠懇,就前去當地盤問。可是案子是十五年前發生的,怎麼可能還有人知道細節。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通過當地公安局瞭解到這個案子可能是同村的一個流氓做的,這個流氓去年因為殺人入獄,正在審判期間,很有作案嫌疑,而且當年的同齡人中,有人知道他暗戀老狗的妻子。我通過公安部門,見到了這個男人,男人殺人必死無疑,坦蕩之下,就將當年的殺人過程說給我聽。」
「老狗的妻子果然是他殺的,老狗得到無罪證明之後,他原本的有罪證明以及判決書就不再生效。原本老狗歡天喜地以為能出來,可是事兒到了這裡,才到了真正的關鍵點。儘管老狗無罪,但是他並不能離開監獄。並且監獄也不會給他一個清白,法院方面的人認為,單憑一面之詞,不足以信服。為此,我又通過殺人犯的交代,尋出了當年的一些證物。殺人犯因為孽情,而一怒之下要了老狗妻子的命。以及老狗妻子當年與殺人犯通女干的跡象,等等東西。可是當地法院就是不受理這個案子,我一怒之下,將當地法院連同殺人犯公安局等起訴至省城中級人民法院。」
「我原以為到了省城法院,這個案子會得到處理。結果讓我失望的是,這個案子非但並未得到處理,反而還因此進入冷宮。所有人都不敢碰這個案子,老狗的大哥六十多歲,一怒之下帶著東西到京城上訴,結果剛到京城,還未下車就被人給帶走。我一怒之下,到最高人民法院起訴當地政府。結果我差點因為這個案子死在荒郊野外。你猜,最後怎麼著了?」黃律師問沈一。
沈一眉頭一皺,說:「怎麼著了?」
黃律師笑了笑說:「最後被我的一個朋友知道,他有關係,跟當地政府說了句話,當地法院立馬受理這個案子,老狗也被放出來,法院象徵性的賠償了十萬塊錢。我不服賠償,想要上訴,結果我那朋友卻告訴我,知足吧,能讓他們讓步,就已經不容易了。」
沈一低著頭不說話,黃律師歎了口氣說:「其實我們不是法治國家,在有些事兒面前,我們的法律永遠低人一等。所以你這個案子,我也一直在努力,但是最後能不能贏,真的很懸。因為這關係到很多人的利益,也關係到一些圈子的命運。今天的鉈中毒只是一個警告,說不定明天他們就會給我們來更狠的招式。不過這都是小兒科,我見的多了。」
「老黃,謝謝你。」沈一由衷對黃律師點了點頭。
黃律師微微一笑,自顧自的點上手中的煙,吐出一個煙圈說:「這兩個學生讓他們休息,下面的事兒我一個人來處理。」
沈一怔了一下,黃律師就說:「放心。」
……
第二天一早,黃律師就離開醫院,沈一也不知道他去了那兒。但是現在離法院開庭還尚早,所以沈一也不著急跟黃律師商量什麼。反而是黃律師的話讓沈一明白,這事兒不簡單。想要贏,一定不能靠真正的官司。他需要串通一個圈子,形成自己的勢力,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讓案子贏。要不然等待他們的,就是輸。
兩個中毒的學生交給醫院處理,沈一回到家裡愁眉不展。
早起的何藍見沈一徹夜未歸,現在回來之後愁眉不展,就從後面抱著沈一,貼在沈一的耳旁說:「老公,你怎麼了?」
沈一笑了笑,將何藍從後面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說:「你老公我現在要充當正義的使者,為黎民百姓,增磚添瓦。」
何藍抱著沈一的脖子,一雙眼睛中帶著狐媚,呵呵一笑說:「黎民百姓可不缺磚頭和瓦片,人家缺的是馬內,缺的是錢。」
沈一在何藍的屁股上捏了一下,惹的何藍嬌喘連連,他大叫著:「好啊,還跟我說英文,還馬內呢。」
何藍從沈一身上跳了下來,笑盈盈的去準備早餐。沈一吃過早餐之後,就躺在床上補覺。一覺到了下午,醒過來之後何藍遞給沈一一份計劃書,沈一看了一下何藍的計劃書,頓時瞠目結舌。因為這個計劃書上,詳細寫了有關這個案子的人,以及與這個案子有關的利益集團。
沈一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何藍取下眼睛上面的金絲鏡片,說:「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應該對你有用。」
沈一心中大驚,這不是有用,而是太有用了。沈一衝過去將何藍抱在懷中,在何藍的臉上吻了一下說:「老婆,你怎麼這麼好。」
何藍嚶嚀了一下,說:「嗯,寶寶不想老公愁眉不展嘛。」
沈一當即就要埋首在何藍的胸前,何藍卻看了看門說:「去關門。」
沈一趕緊過去將門關了,回過頭來,沈一看著躺在床上的何藍,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將一旁何藍取下的金絲眼鏡拿過來,讓何藍重新戴上,這才爽歪歪的爬上床。躺在床上,何大美人戴著金絲眼鏡,鬢邊垂下一縷青絲,嬌聲對沈一說:「誒,沈一,它變大了呀。真是的,外面賣的冰棒都是越吃越小,家裡的冰棒卻是越吃越大。」
沈一躺在床上,爽的閉上了雙眼。
……
何藍的這份名單,對沈一的作用不是一般的大。
通過何藍的這份名單,沈一看清楚了軒日昇背後的這個利益集團。軒日昇的利益集團以軒世榮為首,縱橫聯合全國大部分地區,與軒世榮有交集的集團有上百個,他自己手中的集團有十幾個。這些都是軒世榮地位的來源,也是他的資本。而軒日昇作為軒世榮的兒子,在他的利益鏈中,其實並非太過於龐大。至於吳森林,在軒世榮這個利益集團中,更是不值得一說。
反觀沈一身邊的勢力倒也有不少。
其中最龐大的是吳仙草手中的沈吳藥業,這個集團的龐大程度儘管不能與軒世榮的總資產做對比,但是從長遠性來說,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如果沈吳藥業真的發展起來,其勢力一定會比軒世榮龐大。這樣一來,沈一完全可以利用仙草姐手中的集團,對軒世榮產生威脅,從而讓這次的事情得到解決。
另外就是沈一手中還有計節的父親計文強的關係,以及張子衿父親張先鋒的關係。這些關係都比吳森林要牛逼許多,好好研讀何藍的這份資料,沈一心頭驚訝之餘,由衷佩服何藍的智慧。
有這麼一個床上妖嬈可愛,床下智慧過人的大美女做妻子。
沈一真是三生有幸啊。
不過何藍這個資料,頂多也只能算是計劃。所以要實現他,就需要沈一去努力。
沈一決定先不聯繫仙草姐,先聯繫張先鋒與計文強,讓他們兩個先幫忙聯繫省城法院。張先鋒這邊好說話,他說一定會幫忙的。但是計文強那邊卻不好說話了,計文強告訴沈一,這個事兒並不簡單,民告官,以前有過,也勝訴過。但是這一次黃律師起訴的是軒日昇,如果軒日昇**,是由法院發現的,那麼要紀委有何用?所以不管沈一這次多麼努力,沈一都不可能真正讓軒日昇得到懲罰。
因為軒日昇,是官員。
他犯了罪,是由紀委調查的。
不能通過普通渠道進行審理。
沈一聽了之後,驚訝的問計文強:「計叔叔,那您說該怎麼辦。我們也想紀委將他帶走,可是那紀委也不聽我們的話不是。」
計文強聽了之後哈哈一笑說:「既如此,那你到可以出手了。只要你能夠讓他身敗名裂,紀委自會上門,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人,少的很。」
沈一聽計文強這麼一說,當即就點了點頭。
可是等輪到聯繫仙草姐的時候,沈一卻犯了難。
說實話,沈一不想去求仙草姐。可是這次的事兒,不求仙草姐根本不管用。沈一思考了一個晚上,也未聯繫仙草姐。
沈一就是這麼自負的一個人,儘管他跟仙草姐盡釋前嫌,但是沈一心裡始終有一個疙瘩,這是吳仙草知道的,所以上次沈一收購第一附院後,給第一附院改名為仙草醫院。
沈一不想聯繫仙草姐,其實也有情可原。畢竟離開庭還遠著呢,著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