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完全就是下意識說出來的這句話,因為沈一完全沒辦法了。
可是何藍卻猶豫了一下說:「這到可以。」
然後何藍就走了過來,抱著沈一,看著沈一近在咫尺的眼睛,笑著說:「吻我吧,算作是你補償我。」
何藍這麼柔情,沈一倒怔住了。這是做夢嗎?沈一十分不相信的想到,沈一一直以為,何藍是一個家法森嚴的女人,現在沈一都當著她的面將三個女人給帶回來了,她不殺了沈一,就是仁慈了。沈一想著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到,今天的何藍,格外的柔情。
猶如一汪平靜到萬年都不曾動過分毫的泉水一樣。
最終,還是何藍主動在沈一的唇上吻了下來,然後說:「好了,補償過了。」
然後何藍轉過身,說:「老公,你吃飯沒有?」
沈一隻顧著和林子晴膩味呢,肯定沒吃過飯,現在經過這些事情一鬧,都晚上八點多了,再一聯想何藍剛回來,沈一趕緊說:「老婆,要不我帶你出去吃好了,我也沒吃。」
何藍轉頭一看沈一,笑著說:「我給你做。」
沈一不知道何藍是什麼意思,總感覺心裡面很發虛。其實這是沈一愧疚的一種表現,但是這並不代表沈一以後不會去找林子晴,反之沈一現在越愧疚,以後就越要找林子晴她們,因為沈一也對她們愧疚,沈一不是濫情,而是不一般的濫情。很快,何藍的飯菜就做好了,何藍叫沈一去吃飯。
沈一坐下來之後,就看到桌子上面放著四個大碗,每一個碗都一樣。然後每一個碗裡面都有一道不同的菜,四種菜分別是黃瓜,蘿蔔,西紅柿,土豆。非常普通的四種菜,沈一有些納悶,看著這一桌子水汪汪的青菜,笑著說:「老婆,今天晚上吃素嗎?」
何藍給沈一稱過一小碗米飯,說:「吃菜。」
沈一不敢多說,看著離奇平靜的何藍,沈一大口大口夾菜吃。沈一是照著一碗黃瓜吃的,黃瓜吃到了最後,沈一在碗底發現了一塊非常肥美的魚肉,沈一咧嘴一笑就將魚肉給吃了。而第二碗菜沈一吃到最後,依舊有一塊同樣大小的魚肉,沈一又將魚肉給吃了,可是沈一忽然想到了什麼,將第三碗和第四碗全給扒拉開,都在底下發現了一塊肥美的魚肉。
沈一撓了撓頭,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看了看坐在那裡若無其事的何藍,鼻頭一酸。其實何藍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不管每一個女人是什麼樣,到了最後不都是一樣,哪怕是上面打扮的在花枝招展,到了最下面,還不是一塊肥肉,吃到嘴裡都有肉味兒。
沈一將筷子放下來,叫了一聲:「何藍。」
何藍敲了一下碗說:「食不言,寢不語,別說話,吃飯。」
沈一默不作聲,繼續低頭吃飯。可是吃最後兩塊肉的時候,沈一已經感覺不到了味道。心裡面很慚愧,非常慚愧。這個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是這麼的賢惠,撞到了三個女人同時在家中,竟然還用這種辦法暗示。
沈一吃過飯後,何藍去收拾碗筷,等何藍收拾完了之後,沈一就將何藍拉到一邊,說:「我想找你談談。」
何藍看著沈一,盈盈一笑說:「好啊,你說吧,我聽著。」
何藍這麼一說,沈一到不知道該如何說了。何藍皎潔一笑,手放到沈一的頭上摸了摸說:「四塊肉,我都讓你吃了,你難道還不懂我的意思嗎?」
沈一抬起頭,驚詫的看著何藍。
何藍說:「其實沈一,我說不怨你,你也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可是這世界上,哪一個女人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啊。愛情,只有兩個人的愛情,獨一無二的愛情。我十分渴望,可是我也知道,我得不到,不是因為你花心,而是因為你是一個多情的人,或者也可以說這個世界上女人都愛慕強者,你或許是一個強者,所以,四塊肉都給你吃,我不說什麼。」
說到這裡,何藍一雙眼睛裡面全都是柔情,一點都不像以前那麼潑辣的何大美人,沈一不由怔住,有些不知所措。何藍卻繼續說:「不過沈一,我要你答應我,不管怎麼樣,你第一個要娶的女人,是我,而不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我……」沈一怔住了,看著何藍,有些奇怪為什麼何藍要爭這個。
何藍皎潔一笑說:「既然我管不了你,那麼為什麼我不去放手呢,讓她們都叫我姐姐,有何不可?」
聽著何藍瘋狂的話,沈一伸手摸了摸何藍的額頭,說:「何藍你沒發燒吧,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
何藍瞪著沈一:「如果我不這麼想,難不成你準備讓我走,去找一個愛我一生一世的男人,然後我們兩個雙宿雙飛一輩子。」
沈一絕口否認:「不行。」
何藍又說:「那你能讓她們離開,一輩子不和她們聯繫,只愛我一個人。」
沈一無奈的搖了搖頭。
何藍說:「愛情中,需要寬容,而女人在愛情中,需要大度。」
情已至此,春心已動,何須多言。當沈一和何藍融為一體的時候,沈一才知道何藍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什麼意思,因為那種只有你我的感覺,真的太舒服了。小別勝新婚,這話說的真心不錯。可是當沈一躺在何藍身邊睡熟之後,何藍幽幽睜開眼睛看著沈一,默默說了一句:「恨不得殺了你啊,結果買來的王麻子菜刀卻將三條魚給殺了,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那麼強大嗎?」
何藍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有些時候,女人最善於偽裝。可是這些偽裝卻是為了讓兩人共同生活下去,總歸來說,這種偽裝會慢慢變成一種習慣,最後就改變了她們自己的性格。而何藍就在這種不知不覺中轉變了,或許沈一也沒有發現,或許他發現了呢。
其實對於女人來說,有些事情不能寬容,但是有些事情,卻沒有辦法不寬容。當兩件事情變成一件事情的時候,女人總會發瘋,比如說何藍即將要做的事情。
沈一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就醒了,然後沈一就發現何藍已經醒了過來,整個人正在院子裡面運動。沈一十分詫異道:「你起這麼早幹嘛?不累嗎?」
何藍說:「不累。」
然後就繼續原地跑步,何藍早上的運動一直做了兩個小時,到了七點鐘之後,她去洗了個澡,然後又換了一身輕鬆的衣裳,隨便吃過飯之後就到醫院去了。沈一今天沒有事情,就也去了學校,沈一忙碌了一天,回到家裡之後,卻發現何藍還沒有回來,沈一趕緊到醫院去接何藍。
卻發現何藍正在手術室給別人做手術,而在何藍的安排之中,還有四台手術。一直要做到第二天天亮,沈一心急火燎的站在手術室外面等候著,從晚上八點,等到了凌晨四點。
終於,第四台手術做完之後,何藍走出了手術室。
她整個人臉色全都是蒼白,沈一走上去將她攙扶了下來,她只是擺了擺手說:「沒事,你放心就好了。」
沈一說:「你幹嘛啊,心裡有什麼不愉快就說出來。」
何藍抬起頭看了看沈一,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說:「我只是想挑戰一下我自己。」
沈一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好帶著何藍在附近的夜市上面吃點殘羹剩飯,然後就趕回家。回到家裡何藍躺在床上就睡覺,沈一也困的要死,躺在何藍身邊也睡著了。第二天沈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可是身邊的何藍卻不見了,桌子上面有一碗粥和一個字條:「上班去了,老公要記得吃早餐哦。」
下面還有一個o(n_n)o~~這種表情。
沈一瞠目結舌,二話不說就往醫院裡面趕,可是到了醫院之後,沈一卻又輸給了何藍,何藍的手術又被安排的滿滿當當,幾乎吃飯都要在手術台上面趁著空隙吃了。沈一想衝進手術室將何藍拉出來,可是想了想就沒進去。
沈一坐在手術室外面,從早上等到了下午,從下午等到了晚上,到了晚上九點多,何藍才走了出來。她興奮的對沈一說:「今天一天做了八台,不錯不錯。」
沈一將她拉出醫院,將她塞到車裡面,說:「何藍,你幹嘛?為什麼這麼拚命?」
何藍不說話。
兩人沉默的回到家裡,然後沈一竟然發現何藍不睡覺,又鑽到書房裡面去看書,研究某些特殊病例的資料,充電去了。
沈一一把將何藍給拉起來,看著何藍的眼睛說:「何藍,你到底要幹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拚命,我很害怕,知道嗎?」
何藍看著沈一的眼睛,整個人忽然一怔,說:「我只是要學習啊。」
沈一發狠一樣的將何藍按倒在書桌上面,去吻她。
好久之後,沈一才將何藍給拉了起來,說:「學習嗎?」
何藍整個人臉蛋非常紅潤,低著頭說:「我只不過是想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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