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沈一手機響了,可是何藍正在生氣。
何藍不容沈一去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將沈一的手機抓過來就掛斷了,瞪著沈一說:「你怎麼什麼都跟她說啊,她不就是你姐姐嗎?」
沈一苦逼道:「我什麼也沒說,是她自個兒看出來的,你也知道,我們是中醫世家嘛,她可是略懂中醫。」
何藍氣不過,就說:「哼,你們都懂中醫,隨便看人一眼,就能將人看穿。」
沈一看了一眼何藍,說:「行行好吧,何大小姐,你真的想多了。」
何藍撅起小嘴說:「我可不是什麼大小姐。」
沈一說:「行行行,不是大小姐,是小姐還不行嗎?」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沈一口誤,何藍更生氣了,坐上車就不理沈一了,沈一上去邊駕車邊哄何藍。何藍顯然也不是任性的人,聽了沈一說一會兒甜言蜜語之後,就轉頭看了看沈一,試探性問道:「你真的什麼都沒有跟她說?」
沈一頜首,說:「廢話,我哪能跟她說你的身子那麼漂亮,那麼**。」
何藍心中甜滋滋的,沈一長出了一口氣。
兩人都忘了那個未接電話。
……
電話是楚蓉打過來的,她此時被綁在郊區一個爛尾樓中的水泥柱子上面,這手機是她藏在身上的急救手機,上面只有一個按鍵,按了之後會自動撥通設置的急救號碼,而楚蓉顯然設置到了沈一手機上面。
她是今天早上被抓過來的,當時她正從警局裡面出來,昨天晚上熬夜看了鑫源開發的資料,正準備出去吃些早點,將這些資料全都上報給楚牧。就在她剛剛走出警局,路過一家店舖的時候,忽然從暗中躥出來一輛金盃麵包車,楚蓉下意識感覺到不好。
當即就取出了配槍,朝著金盃麵包車就開了一槍。
然後她就被五個膀大腰圓的大漢直接給一拳打昏,等她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水泥柱子上面,她偷偷將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機拿了出來,心說沈一你快接電話,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啊,可惜這一切都成了幻想。
在她的眼前,一群漢子悲痛欲絕,眼睛猩紅的看著楚蓉,楚蓉被看得有些心有餘悸。因為楚蓉失手之下,一槍打死了一個開車的混混,而且這個混混似乎地位還不低,一槍被楚蓉爆頭啊,他們能放了楚蓉?
楚蓉不信,敢綁架警察,就說明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
……
死的這個人是張龍的弟弟。
張龍從小無父無母,就一個弟弟跟著他,今天弟弟來找他玩,他說帶弟弟見識見識市面,結果沒想到直接被楚蓉給失手打死了。張龍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哭哭啼啼起來,周圍張龍的手下見老大都哭了,他們敢不跟著?
一群大男人將楚蓉綁在水泥柱子上面,將張龍弟弟的屍首擺在一個平台上面,當著楚蓉的面哭鼻子。
楚蓉心裡面七上八下,越是張龍哭的傷心,就說明死得這個人越重要。這樣以來,劫匪的報復將會愈發強烈。楚蓉一個弱女人,哪裡能不怕呢?她現在只希望能在劫匪發飆之前打通沈一的電話,讓沈一趕過來救自己,可是沈一就是不接電話,她就是想破釜沉舟說出自己被綁架了,也不可能啊。
……
春城出大事兒了,竟然有人在市公安局附近動槍了。儘管有可能是某警員的槍走火了,但是即便是走火了也是一件大事啊。而且槍聲還驚動了附近早起買早餐的居民,不少居民都紛紛報警。
市局警員小張立馬對這件事情進行了調查,事情發生在公安局附近,只要調取附近的監控資料就可以了。通過監控資料表明,早上八點半左右,在通往市公安局附近的一個十字路口發現了一輛驚慌失措的金盃麵包車。
在將時間往前面調,在早上八點的時候,這輛金盃麵包車曾經出現在市公安局的對面,被警局的攝像頭拍了一個正著。而將時間往後面推移二十分鐘,也就是在案發現場的一個街邊商舖的攝像頭裡面,出現了一個讓調查警員感覺到恐怖的一幕。
四五個大漢將一個被打昏的女警丟上了警車,落荒而逃。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警不是別人,正是市局局長楚牧的女兒,一級警員楚蓉。
綁架,當街綁架一個警察。
市局警察小張深吸了一口氣,二話不說就跑回了局裡,也不顧別人的阻攔,直接就推開了局長楚牧的辦公室,喘著粗氣說:「不好了,不好了,楚局長,出大事了。」
楚牧看了一眼小張,說:「怎麼了?是誰的槍走火了?調查出來沒?」
槍走火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一般來說只需要提交一份檢查就可以了,所以楚牧根本就沒將早上發生的事情當成一件大事兒。
小張搖了搖頭,喘了一口氣說:「不是槍走火,是有人持槍劫持。」
楚牧蹭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什麼?」
持槍劫持,這可是一件大案子啊。饒是楚牧也不禁感覺到有些吃驚,這年頭動槍的案子越來越少,但凡是發生持槍的案子,市局局長那都得挨處分啊。可是更讓楚牧想不到的是,被劫持的是楚蓉。
等小張將事情複述清楚之後,楚牧一下子就癱軟在了椅子上面。他老婆走的早,他也一直沒續絃,只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的女兒,就這樣他也沒慣著楚蓉,而是將楚蓉養成了大大咧咧的性格,而且成年之後依舊進了警隊,現在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楚牧一下子想到了這很有可能是對自己的報復。
他當上了春城市公安局局長之後,下令大力整頓春城的娛樂行業,以前那個洗浴中心的案子更是衝到了他家裡殺他,這一次說不定就是跟上一次一樣呢。
楚牧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說:「通知執勤特警,局裡面的龍虎大隊,防暴大隊,以及第三十四集團軍駐春城第三十四團指導員,出動警用直升機,軍用裝甲車,全城搜捕犯罪嫌疑人,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封鎖高速路口以及周邊二百里內任何一個機場及長途汽車站。」
小張當警察兩年來,哪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不禁感覺有些興奮,答應了一聲就立馬去辦了。
發出了這麼一道命令之後,楚牧一下子就癱軟在椅子上面,看了一眼桌子上面女兒持槍英姿颯爽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帽子上的警徽,從抽屜裡面取出配槍,走出了辦公室。
親赴第一線。
……
對於現在的警察來說,根本就沒有調查不出來的事情。
將十字路口的監控截圖放大,非常輕鬆的就找到了那輛金盃的牌照,在通過車管局很快就找到了這輛車的登記單位是鑫源公司駐春城辦事處。在通過十字路口調取出來的監控,跟蹤這輛車的行動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這輛車是前往了東郊區。
警用直升機聽從指導員的指揮,直接前往東郊區尋找那輛金盃車。不費多時,就找到了停靠在東郊區一座爛尾樓馬路旁的金盃麵包車,剛好第三十四團駐軍就在附近,不出五分鐘,數十輛滿載荷槍實彈駐軍官兵的裝甲車就到了爛尾樓旁。
十分鐘後,市局龍虎大隊,防暴大隊,執勤特警,路政交警,以及警局幹事數百輛警車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沿途直接封閉道路,任何社會車輛不許通行。
市公安局一把手親自下令,包圍這棟大樓,一定要救出被劫持警員,如有必要,可直接擊斃任何歹徒。另外讓談判專家,軍隊狙擊手都趕緊到位,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出被劫持人質。
楚牧可不怕別人說什麼閒話,他只知道這裡面是他的女兒,他的逆鱗。他這次不光要查,還要查這背後的人,查到之後,不管他是誰,都要扒了他的衣服,哪怕他是天王老子。
……
這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發生的時候,被困在大樓內的楚蓉終於被一個眼尖的人發現了異樣,那人直接將她手中的急救手機給找了出來,交給了張龍,正悲痛欲絕的張龍如夢驚醒,怒氣沖沖的看著楚蓉,這才想到原來殺害自己弟弟的兇手就在眼前。
而這個時候,他手中的那個急救手機忽然響了,張龍瞪了楚蓉一眼,接通了電話。
沈一是在回到家裡之後,從何藍那裡要出手機之後,才想起來有個未接電話,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沈一想了想還是撥通過去,接到之後竟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問道:「你他媽到底是誰?你要是敢報警,老子弄死你。」
沈一聽到這聲音,楞了一下,然後那聲音又道:「去你媽的,老子告訴你,這警察今天必須給老子死這兒,你他媽給老子小心點。」
沈一聽到這人這麼說,不由一怔,隨即想到了楚蓉,問:「你他媽找死是不?」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裡面傳來楚蓉的尖叫聲:「沈一,救我,我在東郊區鑫源小區爛尾樓十二棟四層,救我。」
沈一大駭,隨之通話就被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