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哄好張子衿之後,心裡面也仔細將這件事情屢清楚。心想著現在最著急的肯定不是張子衿,反而是裴蓮與張先鋒。所以沈一將張子衿拉起來,說:「你現在不能哭,咱們應該回去,別讓你爸媽做傻事,到時候你可就得真傷心了。」
張子衿聽沈一這麼說,一下子驚訝的掩住了小嘴。
不用沈一提醒,她自個兒就轉身跑回了小區。
沈一無奈一笑,疾步跟上。
……
張先鋒是一個狠角色,儘管這麼多年宦海生涯磨礪掉了他身上的稜角,但是能在官場這個競爭只有激烈,沒有最激烈的場合扶搖直上,可不是只需要一味忍讓,關鍵時刻可是非常需要鐵腕手段。
張先鋒能當上市委書記,豈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所以裴蓮提出離婚之後,張先鋒當即就想到了如果他跟裴蓮離婚之後,原本還可以在進一步的仕途可能就要止步於此了。可是讓張先鋒就此吞下這一口惡氣,他是怎麼都不願意。
如果他願意忍氣吞聲,那他也不會一腳踹開那扇門了。
還是那句話,綠帽子都被戴了,官當在大都是恥辱。
所以張先鋒衝了上去,一把將裴蓮抓住,當即從工具箱裡面拿出來繩子,就將裴蓮給捆了,沈大牛看到這一幕,本想反抗,可惜他現在理虧,被人捉姦了如果反抗,說不定這張先鋒就會急眼殺了他。所以沈大牛只是看了一眼裴蓮,任由張先鋒也將自己給捆了。
事實證明,沈大牛這麼做是極其正確的選擇。
張先鋒將兩人捆了之後,到發愁了。
他總不能捆著這一堆奸-夫淫-婦一輩子吧,總歸這件事情要找一個解決的辦法啊。其實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裴蓮說的,離婚。這樣兩人毫無瓜葛,也都相安無事,但是如果離婚的話,就影響了張先鋒的仕途,他不願意。
但是如果讓他忍氣吞聲,他肯定也不願意。可是他也不能大張旗鼓懲罰沈大牛,到時候如果被政敵知道了,這可就成了最大的把柄了,說不定就會被當成王牌使用,到時候他現在的職位肯定要動一動。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張先鋒甚至都想殺了眼前這對人,來一個魚死網破了。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即逝罷了,他不是年輕小伙子,知道男人這一輩子不能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裴蓮被捆起來,倒在地上,噤若寒蟬,一聲都不敢吭。她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女人,管你什麼仕途不仕途,我本就不喜歡你,要不然也不會紅杏出牆了,現在出牆了,那我乾脆就連根拔走算了。不過裴蓮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件事情得以後再辦,現在張先鋒正在怒火之上,如果逼他的話,那就是火上澆油了。
這三個人之中,唯一顯得比較淡定的就是大牛叔了。沈大牛不愧是沈家屯最風騷的男人,被人捉姦在床,那是一聲都不吭,顯得極有儒雅風度。只不過也就只有沈大牛自個兒知道,他心裡面也在七上八下。
他摸不準張先鋒到底要怎麼做,但是這麼些年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他知道張先鋒不想跟裴蓮離婚,但是又想出一口惡氣。他知道,只要今兒個脫身走了,以後張先鋒想找自個兒麻煩就比較難了。
想著這些,沈大牛不由顫聲說道:「張書記,都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都是我的錯,是我犯賤來著,您就放了我吧。」
張先鋒聽到沈大牛這麼一說,眉頭一蹙,不由一愣,心想只顧著生氣了,到忘了問問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了?
張先鋒冷眼請瞥道:「你是什麼人?」
沈大牛可是混跡江湖的老油條了,這個時候怎麼能報真正名號呢?沈大牛行走江湖泡妞的時候,總是喜歡開小號的,而他開的小號,就是沈一的名字,用他的話來說,沈一這輩子命犯桃花,他用沈一的名號,能沾沾桃花運。
所以沈大牛憨厚一笑,說:「我叫沈一,沈家屯沈氏藥業的一個經理。」
張先鋒眉頭一挑,心中大吃一驚。沈一當初救下小囡囡的時候,張先鋒調查過沈一,發現了沈一背後的沈氏藥業,現在見眼前的沈大牛竟然說自己是沈一,張先鋒立馬就意識到眼前這男人說假話。
張先鋒大罵道:「草,這時候竟敢糊弄我,找死。」
說著上前一腳就踹到沈大牛頭上,沈大牛大聲喊道:「我真是沈一啊,沈家屯的沈一。」
剛推開門聽到這句話的沈一,目瞪口呆。
……
沈一跟張子衿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就聽到了這句話,沈一看著躺在地上的沈大牛,大吃了一驚。吃驚的不光是沈大牛開這小號竟然是自己,而且吃驚的是,這讓裴蓮紅杏出牆的竟然是沈大牛?
沈一下意識就知道,這事兒壞了,而且蛋疼了。
沈一出現,可讓房間裡面的三人又驚又喜。
張先鋒驚訝沈一這時候怎麼出現在自己家裡,這事情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千萬不能傳出去,要不然可就什麼都完了。而裴蓮吃驚的是沈一旁邊的張子衿,她對張子衿可是萬般呵護,要不然早就按照張先鋒的意思送國外讀書去了,眼見女兒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恐怕她是什麼都知道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沈大牛了,見沈一來了,他就知道,這事兒終於他媽有救了,終於可以不用在裝孫子了,也不用開小號了,老子大號都他媽來了,誰怕誰啊!想著這些,沈大牛不由面露喜色。
沈一看著這一場鬧劇,想了一下說:「張書記別著急,你還是先將他們兩個給放開吧,這件事情得好好坐下來商量一下,不然解決不了事情問題,怎麼樣都不行。」
張先鋒儘管不情願,但是現在沈一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也就順勢讓沈一放了裴蓮與沈大牛。張子衿還去拿來藥箱,給裴蓮身上的一些傷口塗了一些紅花油,至於被揍了一個半死的沈大牛,張子衿是真不待見他,巴不得他死了呢。
場面控制住之後,沈一這才又環視了一下全場的人,笑著對張先鋒說:「是子衿打電話給我的,所以我就過來了,不過我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沈大牛,大牛叔是跟我一個村子的一個長輩,所以這件事情一下子又讓我不得不插手了。」
張先鋒聽沈一這麼一說,一下子就恍然大悟,看了看坐在那裡有些氣力的沈大牛,看了看沈一說:「說吧,這件事情怎麼做。」
沈一看了一眼張先鋒,出口問道:「您需要怎麼做呢?這件事情全要看您,以及子衿媽媽,沈大牛只有被處分的份兒,所以要怎麼處理,就看你的態度了。」
張先鋒聽到這話,心頭一驚,沈大牛更是哭喪著臉,心想小沈子也太不仗義了吧。
沈一則鄙視了一眼沈大牛,心想你這傢伙拉屎讓我給你擦屁股,都不嫌丟人。
沈一見張先鋒沉默不語,就說:「其實這件事情要我說,是大牛叔做的不對,但是俗話說的好,捉姦成雙,子衿媽媽也有一定責任。」裴蓮聽到這話,不由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灼痛。
沈一卻又說:「張書記您如果感覺還能容得下子衿媽媽,做到以後還如同以前善待她,那我可以代表你懲罰沈大牛,但是張書記您能嗎?」
張先鋒不由抬眼看了看裴蓮,目光之中有些吃驚,以及陌生。
張先鋒暗自搖了搖頭,這一切都被沈一看在眼中,沈一說:「所以,張書記既然您不能,所以您還不如跟子衿媽媽離婚,我也知道您現在感覺離婚可能影響仕途,但是你們可以選擇假離婚,就是你們兩個私下裡列一個離婚協議,然後兩人分居,互不相見。」
張先鋒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眼中噙著淚水,手腕上還有繩子捆綁痕跡的裴蓮,歎了一口氣,又看了看沈一說:「可以,但是……」
張先鋒看了一眼沈大牛。
沈一也看了一眼這不著調的沈大牛,說:「您嚥不下去這口惡氣,可是我得勸您,嚥下去吧,這事兒怨不得他們兩個,他們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張先鋒閉上了眼睛,沉默了良久。
沈一心裡面不由也膽顫心驚,他心裡面也沒底這些話能勸回張先鋒,反正如果這事兒換到沈一身上,沈一估摸還沒張先鋒能鎮定呢。不過沈一也根本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張先鋒睜開眼睛的時候,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上樓去了,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一樣。
沈大牛與裴蓮都長舒了一口氣,張子衿看了看沈一與裴蓮,一下子衝過來抱住了沈一,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心想,這下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了,爸爸媽媽離了。
最為吃驚的就是沈一,因為就在剛才張先鋒做完決定之後,沈一手腕上面忽然一痛,然後沈一低頭看的時候,原本顯示得壹竟然變成了零。竟然減了功德,沈一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