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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01章 不悔 文 / 絕舞傾城

    呼延皓霆將小嫻護到了身後,低聲說道:「此貂嗜血,倘若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不是失血而死,就是中毒而亡。」

    小嫻不由的緊抓住了呼延皓霆的胳膊輕聲問道:「真那麼厲害嗎?」

    呼延皓霆重重的點了點頭,「別看它的個頭小,它的速度快如閃電,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夠死死得咬著你的脖子不放。」這雖然是江湖傳聞,可是卻沒聽聞誰在血貂的口下活命的,想來傳聞不一定有假,他死了倒沒有關係,但最重要的要如何才能夠保小嫻一命。

    「那怎麼辦?」小嫻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緊緊靠著呼延皓霆低聲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呼延皓霆笑著看向小嫻,低聲說道:「它就是再快,也沒我的劍快……」

    「那就試試看吧?」婦人冷冷的笑了一聲,輕輕的捋了捋血貂的茸毛,陰狠的說道:「我的雪兒可是好久沒嘗過血了,想來此刻也餓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臉色突變的摀住肚子道:「你究竟使的什麼毒?」

    小嫻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又笑出聲來了,「是瀉藥,不是毒藥。」原本這只是她配來玩玩的,沒想到還真錯有錯著,居然讓用毒高手馬前失了踢,誤把瀉藥當毒藥解了,不但藥性沒解,甚至讓藥力增強了。

    婦人有些不敢相信,氣得渾身顫抖的看著小嫻說道:「這怎麼能是瀉藥呢?」

    小嫻笑著看向那婦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是你高估了我,錯把瀉藥當毒解了,可是你要告訴,瀉藥並非毒藥。不是用解毒之法就能夠解的。」若非她自視甚高,想來這要解這瀉藥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那婦人氣紅了眼,微瞇起眼睛斜視著小嫻道:「你敢耍我?」

    小嫻輕輕哼了一聲,笑著看向呼延皓霆,「想要我的命不難,可是你想要他的命,那就很難了,因為你得先過我這一關……」說到這裡她又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這藥厲害著呢?只要你交出桂花的解藥,我不但可以給你解藥,而且還替你保守今日之事,對外界隻字不提。」那日曾聽師傅提起過此人,雖然說沒有指名點姓的,可聽師傅那口氣,此人不但厲害。應該還小有名氣。

    「你……」婦人捂著肚子微縮的蹲在地上,臉色白得跟紙似的。

    呼延皓霆負手站立在小嫻身後,笑道:「這事若是傳到江湖中,恐怕得讓人笑足一個月吧?」

    小嫻莞爾一笑,向那婦人伸手道:「解藥換解藥,要不然你就只有拉褲子上了。」

    婦人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桂花。遲疑了好半天才從袖口裡掏出一瓶藥遞了過去,「紅黑雙服。」

    小嫻正欲伸手接過,卻沒想到呼延皓霆快步上前,一把奪了過去,倒出紅黑兩粒藥丸來,強硬的要塞進那婦人的嘴巴,「是嗎?不如你先試試?」

    藥丸還未進婦人的嘴巴,她就已經喊出了聲。「不要,紅色是毒藥,黑色才解藥……」

    聽了這話,呼延皓霆才笑著將手中那粒黑色的藥丸轉手放進了小嫻的手中道:「去吧,這裡都教給我了。」

    小嫻「嗯」了一聲。笑著拿起藥丸走到了桂花面前,「來。把這個吞下去。」

    「不吃。」桂花冷冷的哼了一聲,別過頭說道:「想害我。沒那麼容易。」

    小嫻輕哄道:「乖,這是解藥,姐姐快些吃吧。」

    桂花不領情的一把推開了小嫻的手,「我不會相信你的……」她慢慢向後退著,突然轉身就往門外路了去,邊跑邊說道:「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嫻急急的跟了上去,可還沒到門口,就被呼延皓霆給攔了下來,「我去,你在這兒等著。」

    「好,我等你。」小嫻點了點頭。

    目送走呼延皓霆後,她又轉身走了回去,從腰間翻出解藥塞進那婦人的嘴中說道:「我向來說話算數,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究竟你為何幫皇上做事?」

    婦人急急的吞下解藥,直直的看著小嫻低聲說道:「好,我相信你,不過這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貼近一些,我不想其它人聽見了。」

    小嫻「嗯」了一聲,將耳朵貼了過去,就在她慢慢靠過去時,突然覺得脖子一疼,忙用手一拍,頓時一個軟乎乎的白色物體掉了下來,仔細一看居然是血貂。

    再摸摸疼痛之處,手指頓有溫濕之感,心不由停跳了半拍。遲疑了半天之後,忙抽出錦帕將脖子上的血跡擦乾淨,又將小心翼翼的將領口立了起來,再看婦人和血貂已經不見了,就連剛才的數百條蛇也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沒過多久,呼延皓霆抱著桂花走了回來,見小嫻斜靠著牆根坐在地上,忙將桂花放下,扶起小嫻問道:「怎麼了,臉色這樣白?」

    小嫻笑了笑,扶著呼延皓霆的胳膊站了起來,「沒事,不過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她忍著鑽心的疼痛,強打起精神說道:「桂花怎麼樣了,服下解藥了嗎?」

    呼延皓霆一手將桂花背到了背上,一手攬著小嫻的肩膀心疼的說道:「都現在了,你還有心關心別人,也不先看看自己的模樣,倒比桂花的臉色看起來還難看。」

    小嫻輕聲笑了一聲,「都說沒事了,不信你放開我試試看?」她試著推開呼延皓霆的手,想要自己走走看,卻怎麼也推不開,只得靠著呼延皓霆繼續向前走。

    呼延皓霆笑道:「你啊,總是這樣,總有一天得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才能夠安心。」

    「真的?」小嫻聽出了端倪,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剛剛她多怕聽到「跟他走」這三個字。

    呼延皓霆鄭重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眼下跟在我身邊更危險,我只能忍疼將你放在他的身邊,你乖乖的待在這裡,萬萬不可做出其它的事,只要我處理好手頭的事情,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這話是小嫻做夢也想聽到的,因此想也沒有想就點頭應答了。

    將小嫻和桂花送回院子後,呼延皓霆仔細的叮囑了一番後,方才離開了。

    依在門口目送走呼延皓霆後,小嫻頓時體力不支的摔到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想她這幾年救人無數,最後竟然連自己也救不了,這真是既可笑,又可悲。

    她在失聲笑了幾聲後,漸漸失去了知覺後,又昏厥了過去……

    待她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床上,身邊趴著雙眼緊閉的桂花,不由的伸手去拉了拉桂花道:「姐姐,醒醒……」

    桂花被這麼一拉,頓時驚醒了,看著醒來的小嫻忙問道:「你怎麼會中毒了?」

    她跟著小嫻身邊有些時日了,把脈的功夫也學了些,可畢竟沒有深學,只能夠把出中毒之脈像,卻不能夠把出究竟是中何毒,更不能夠配製出解毒之藥。

    小嫻苦笑一聲,「只怪我太不小心,被血貂咬了一口……」她說著用手撥開脖間的黑髮,露出整片黑青的肌膚道:「想來這毒已經湛入我的五臟六腑了,我死了不要緊,只是怕皓霆孤身留在這世上,我別的不求什麼,只求姐姐幫我中毒的事情告訴皇上,說我命不久已,希望能夠再見他一面。」

    桂花流著眼淚看著小嫻,頭搖得如波浪鼓似的,「不會,你不會死的,你不是大夫嗎?」她將小嫻緊緊的抱進了懷裡,很是用力的說道:「你快說,要什麼藥方才能治好你?」

    小嫻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氣若游絲的說道:「這毒太厲害,恐怕就算是師傅來了,都不一定能夠解……」

    「不會的,不會的……」桂花輕輕的將小嫻放回了床了,匆匆的跑到隔間,拿了起筆塞進了小嫻的手中,扶起她坐了起來,將宣紙鋪到了小嫻的腿上道:「來,快寫方子,我一會給你抓藥去。」

    小嫻靠在桂花懷中,流著眼淚說道:「姐姐,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難道你連我最後的一點要求也不能夠答應我嗎?」

    「不是的,不是的。」桂花拚命的搖了搖頭。

    小嫻很是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就算是妹妹我求姐姐了,這僅僅是我能夠為皓霆所的事情了。」

    桂花抬手擦乾了眼淚,哽咽的說道:「好,那妹妹可要等著姐姐,姐姐一會就回來了。」

    小嫻「嗯」了一聲,朝著桂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著桂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小嫻強打著精神套了鞋走到了妝台前,仔細裝扮了一番後,換上了李愈前些時候送來的那身鵝黃色的宮裝,走到院門外吩咐守衛傳了一桌酒菜,而後就端坐到了桌几前。

    一個時辰後,李愈帶著一臉的疲憊匆匆走了進來,見到身穿宮裝的小嫻後不禁怔住了,「你……」

    小嫻站了起來,迎面朝著李愈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難道這是皇上想見到的嗎?」

    看著歪歪斜斜向自己走來的李愈,快步上前扶起小嫻道:「你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小嫻沒有回答,反而跪地說道:「能求皇上一件事嗎?早前被呼延皓霆一紙休書逐出了門,我不想死後做孤魂野鬼,只求皇上能夠給我個名份,好讓我在九泉之下有家可歸,也不至落個淒涼的下場。」

    李愈又驚又喜,忙扶起小嫻問道:「你不後悔嗎?」

    「不悔!」小嫻很是肯定的回答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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