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風流名妓白牡丹(上)往年王妃的忌日,都是王府禮拜祭一下,儀式不宏大倒也隆重。【文字首發】
今年喜事格外多,先是周硯得到御旨冊封,如今周昊騫又被請封為王世子今時不同往日,先王妃的忌日便順理成章的隆重起來。這前一日便有人提前送來了弔唁之禮,明煙是先王妃的嫡兒媳,由她出面接待最是恰當不過了,不過這一日下來,人越來越多倒真是讓明煙累得夠嗆。
待到了正日子,明煙跟周昊騫一早便沐浴更衣,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素白的衣衫,明煙的髮髻上只是簪了一枝銀步搖,再無其他裝飾。周昊騫的頂冠也換成了白玉的,腰間束的是羊脂玉帶,素白的衣衫倒是憑空的令人有些傷感。
明煙給周昊騫整理好衣衫,便問道:「今日客多,你可不能亂發脾氣,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要忍住。」
明煙其實是知道白牡丹的事情也許在今日會有一個開始,至於能不能結束明煙卻不好說。白馨這幾日奔波勞累,三娘也是出人出力,明煙總也不至於被動挨打。周昊騫說這件事情交給他去做,還真怕這位小爺強脾氣一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胡鬧一通。
所以這才細細的叮囑,賓客面前總不能失了禮的。
往年都是在祠堂行祭祀禮,今年卻分了兩處,因為來拜祭的人多,所以在前堂也設置了一個拜祭地方,一架香案上,餘香裊裊。
明煙一早變跟周昊騫去了老王妃的翠寧院,今兒是大日子,秦側妃果然也在,雖然無人知道那一日老王妃是怎麼處置的,可是明煙也能猜得到老王妃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沒錯,可是在涉及到子孫大事上是一定也不會糊塗的。
看著明煙進來,一身的素白,眾人讚賞的點點頭,穆側妃笑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要謝謝側母妃的指點,一切都還好。」明顏笑著說道,她說的倒是實話,這次穆側妃居然是主動幫忙的,真的是給明煙這個新手好多的感慨,薑是老的辣一點也不錯。穆側妃雖然不如秦側妃心機深,可是掌管了武寧王府內務這麼多年,在這樣的事情的確是給明煙很多的幫助。
「三嫂一向能幹,自然是不在話下的。」靈秀笑著說道,寶石般的大眼褶褶生輝。自從三王之亂後,靈秀仿若一夜之間長大了,對於明煙也沒有以前的敵意了,不知道是不是穆側妃或者周昊楠說了什麼。
以前總是跟靈玉作對,現在兩姐妹倒是真的想處的挺好,時常見到她們相約著一起做個針線,賞個花什麼的。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如此明煙才覺得這個世間其實還真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只要人的私慾不要那麼強烈,和諧相處其實不難做到。
老王妃細細的囑咐了明煙一些事宜,這才在秦穆二人的領頭之下,帶著昊騫三兄弟,明煙幾妯娌,靈玉靈秀往祠堂而去。
祠堂早就準備好了,香案,白燭,祠堂裡縱身寬闊,走進去便覺得一陣陰涼。
祭祀的手續十分的繁瑣,秦穆二人先行了妾禮,叩過頭,上過香,這才恭敬地退至一邊。
明煙看著這一幕,心裡說不清楚的滋味,縱然穆側妃如此受寵,秦側妃手段高超,可是站在先王妃的牌位面前,她們依舊矮了一頭,依舊要行妾禮,祖宗家法,禮儀道德,容不得她們胡作非為。
明煙細細的打量秦穆二人的神色,秦側妃一如既往的溫馴和煦,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穆側妃倒是帶了一點苦澀惆悵,兩下裡對比,倒是穆側妃的反應更真實一些,明煙一直以為,穆側妃在這個波雲詭異的後院能夠生存下來,真是一個奇跡。
明煙跟周昊騫帶著這一輩的人,恭恭敬敬的伏倒在地,行跪拜大禮,叩首之間,虔誠至極,這時周昊騫的生母,明煙的嫡婆婆,明煙自然是恭恭敬敬,半點不敢馬虎。
起身,焚香,雙手將香插進香爐,儀式至此方告一段落。這一套流程下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是有點累,更多的卻是一種欣慰,死後哀榮,雖然有些虛妄,可是至少也是給後人的一個安慰,至少此刻明煙看到了周昊騫眼睛翻滾的波浪。
夫妻二人,似心有靈犀一般,對目相望。
明煙眼眸如一彎清水,漣漪層層,深處有笑,恬淡令人溫暖。
昊騫心胸舒暢濁氣出,波浪滾滾,驚濤拍岸,今日揚眉吐氣……
她的笑只為他綻放,只有他能懂的那笑的含義,他的委屈她能感悟,只為他抱不平,伸腳踩。
明煙看著先王妃的牌位,雙手合十再行一禮,心裡默默的說道:「母妃容稟,你的兒子如今已經功成名就,王世子之位穩如磐石,您的嫡孫子也已經得到御旨冊封,您在九泉之下也可閉目了。您放心,您的兒子不會寂寞,她有我。遇上他,是明煙的福分,感謝您生養了他,讓我在重生的最好年華里與之相遇,相惜,相愛……」
禮畢,眾人才陸陸續續走出祠堂,天高雲暖,花開似火,整個王府似乎也有了別樣的風采。
遠處一抹人影緩緩地走近,待走近了,這才發現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娃娃,走得更近些,這才看清楚竟是武寧王,而他懷裡的正是周硯。
眾人皆驚,不明白武寧王怎麼會這個時候到來,往年的時候,武寧王都是在眾人祭拜過後,再一個人前來,總會在祠堂裡靜靜的呆上好一會子,沒有人知道他會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因為他總會遣走身邊的人。
眾人靜靜地看著武寧王抱著周硯進了祠堂,遠遠地那身影竟然有些蹣跚,看著武寧王居然將周硯放在地上的蒲團上,扶著他叩頭,只見武寧王嘴唇翕合,聽不清在說什麼,眾人皆驚。
時人來有。穆側妃淺淺一笑,帶頭離開,仿若這裡的世界跟她有雲與泥的區別。
穆側妃一走,大家也趁機離開,走到拐彎處,明煙站住腳看著周昊騫,卻見周昊騫神色有些難看。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莞爾一笑,道:「莫心憂,莫煩躁,他們夫妻的事情,愛恨情仇本就是他們的事情,咱們還是放寬心些才是。」
愛情的世界裡,本就沒有別人置喙的餘地。
周昊騫嗤笑一聲,卻也夾雜著無奈,握著明煙的手慢慢的往前走,良久才說了一句:「我不會原諒他!」
明煙不會勸著周昊騫去原諒,人做錯了事情總要承擔後果,笑了笑道:「這便是你的事情,就如同我不會原諒蘭芳一般。」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很多話已在不言中。
每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都有自己的原則,別人不應該去干擾,你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前來拜祭的人,上過香後,便去了武寧王府的宴客廳三五個圍在一起,低聲說笑,靜等主家過來。
酒過三巡,氣氛越發的濃烈,賓主盡歡至極。
明煙如蝴蝶一般,在廳中盤旋,不斷的與每一桌的世家故舊,新朋好友敬酒言歡。明煙只覺得雙腳有些乏了,喉頭有些乾澀,話說得太多了。
宴客的地方是男女分開的,但是武寧王府的佈置確實有獨具匠心之處。宴客的地方正好有個流台水榭,這水榭一隔,花草遮掩,兩邊都能說笑聲,卻偏偏看不到人影,倒也真是另有一番情趣。
明煙的目光無意中掃過秦側妃,卻看到那目光之中的冰冷,嘴角的譏諷,心裡的煩躁頓時被一股寒氣壓下。明煙差點忘記了,也許再過一時三刻,這滿廳的賓客便要看一場好戲了。
雖然心裡是有準備的,可是明煙還是覺的有些苦澀,有些事情別人說是沒有用的,只有輪到你自己身上,才能知其味,食其髓。
因為是拜祭,所以並沒有請戲台班子來熱鬧,明煙這一圈下來累得夠嗆,白馨忙扶著明煙坐下,一碗冰涼的酸梅湯送至嘴邊,明煙接過碗抿了一口,冰冰涼的順著喉嚨滑下,這才覺得渾身舒暢了些。
白馨低聲在明煙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明煙一愣,眼眸一瞇,隨即冷笑道:「果然不負所望,還真的來了。」
白馨垂眸道:「主子不用憂心,一切都有小王爺呢。」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間聽到一陣陣的吵鬧聲隱隱傳來,大廳裡頓時靜了下來,明煙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眾人一眼,這才說道:「什麼人吵吵鬧鬧的,不成體統?」
白馨正欲說話,卻聽到秦側妃緩緩的說道:「今日是個大日子,莫讓閒雜人等喧鬧,練華,你去看一看。」
明煙歎息一聲,此時果然跟秦側妃有關係,練華這一去,再回來的時候,身邊只怕就會多了當年轟動的京都的名妓白牡丹了。不過明煙當真也很好奇,這名震京都的尤物,究竟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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