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國志,群雄轉》中記載了這一場盛大的戰役,書云:雍和七年秋,時肅親王愛將鍾翌,調兵前往京都的途中被襄親王埋伏而截擊,原料定能大獲全勝,豈知這乃是鍾翌之引蛇出洞之計策,襄親王大軍被反包圍,形勢危急之際,時任京營指揮使周昊騫,率領名震邊關的飛鷹三十六騎火速馳援,另一面,大將劉統勳率安親王手下勁旅全力攻打京城,行圍魏救趙之策略。【文字首發】
至今回想起來,明煙永不能忘記站在城牆頭上,望著城外翻滾的黃沙,久久不能絕耳的廝殺聲,看著周昊騫帶兵出城馳援襄親王時的背影,那一抹金色的鎧甲在朝陽的映襯下反射出閃亮而又冰冷的光芒。
三娘那一身白色的鎧甲在塵埃中忽隱忽現,鳳水跟洛白緊緊地護在周昊騫的周圍,飛鷹三十六騎按照規定只有三千八百八十八人,之所以是這個數字,一來是怕周家軍權過重危及家國天下,二來這正是周家祖傳陣法所需要的人數,三十六騎每一騎一百零八人,每一騎都能配合另一組隨時變換陣型殲滅敵人,正因為如此靈活,飛鷹衛雖然人數少卻往往能以少勝多,這才有了數百年的鐵軍稱號。
然而此次出征,卻不只有這些人,加上鳳梟的人馬足有上萬人,外人只知道是周昊騫奉安親王之名擴編,卻不知道周昊騫藉機將鳳梟編入飛鷹衛,既是一體又能隨時分割,指揮靈便,如臂使指。
威震邊關的飛鷹衛首次出征恰是對上近年威名赫赫的鍾家軍,明煙怎麼也不會想到,周昊騫與鍾翌的首次對決來的這麼的快,這麼的令人毫無防備。
宋潛坐鎮中軍,不停地調兵遣將,或馳援或進攻或後退,一切在他的指揮下井井有條的進行著,對於這位早就名聲飛揚賢王,第一次向人展露了他非凡的軍事才能,越發的令手下的人佩服效忠於他。
這一場戰役已經連續打了三天三夜,所有的人都紅著一雙眼睛,滿身的疲憊,棉城裡每天都有不絕於耳的馬蹄聲,全城的百姓自發奮勇的籌集糧草,為軍士縫補衣衫,做軍鞋,打鐵的工匠修補兵器徹夜不睡,弓箭作坊裡也是日夜不眠,補充箭矢,當真是全民動員,整個棉城都凝成了一股繩。
明煙將六個孩子安置在一起,三位奶娘,三位嬤嬤,還為宋家兄妹配置了丫頭伺候,自己則和蘭陵、柳清眉盡量的輪流的陪在老王妃的身邊,在這個當口老王妃倒是比她們這些小年輕還鎮定的多,令幾人自愧不如。
三天已過,周昊騫還未歸來,明煙心中甚是擔憂,這幾日傳來的戰報勝負參半,出了老王妃的院子,漫天的星辰依舊閃耀著光芒,夜風如涼水,明煙不由得裹了裹衣衫,看著燈火通明的前院,不由自主的抬腳走了過去。
燭火如炬,明煙掀起簾子輕輕地走了進去,屋子裡正當中掛著牛皮做成的地圖,眾將都已經散去,安親王卻還站在地圖前不停地指指戳戳,在研究著什麼。貴為王爺,卻也是一身戰袍,大有隨時衝鋒陷陣的架勢,眼前這個男人,不驕不躁,指揮有度,的確是令人想要追隨的君主。
聽到聲音,宋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是說不要來打擾我,那些個湯湯水水的本王現在不需要。」
明煙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宋潛這是把自己當成每日慇勤端湯送水的秦雨了。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不知道自己該走進去,還是退出去,正為難間,卻看到了宋潛回過頭來,一看是明煙,也有些尷尬。
「你怎麼過來了?」宋潛先開口打破沉默,神色間有些侷促夾雜著懊惱。
「我只想問問小王爺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這一日也無消息,心裡總是不安。」明煙心裡輕歎一聲,只好道出自己的來意。
聽到這話,宋潛走了兩步站在桌前將桌子上的一封信拿起來地給明煙,道:「剛才剛收到的戰報,昊騫那邊的,你看看吧。」
明湮沒想到宋潛會毫不防備的將軍事機密給她看,心中驚訝之餘但是關切之心還是佔了上風,打開信封細細的讀了起來。明煙也曾讀過一些兵書,雖不曾精通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得深閨女子。看著周昊騫信上所言,一時忘記了規矩禮儀,緊走兩步站在那大大的牛皮地圖前,伸出如雪凝脂般的玉手輕輕地指向周昊騫信中所說的地方,落雁坡。
一時間神色微變,落雁坡?怎麼會是這裡?
宋潛看著明煙神色大變,便問道:「怎麼了?」
明煙看著宋潛問道:「王爺可曾聽說過落雁坡的傳聞?」。
「聽說過一些,聽說在這裡水是往坡上面流的,馬在這裡不能衝下坡,不過此等荒誕的傳言也未必可信,畢竟沒有親自去看過。」安親王皺著眉頭說道,言語中倒是頗有猶豫之情。
明煙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這不是傳聞,而是確實存在的。這裡被當地的居民稱之為鬼坡,落雁坡,傳聞每一年總會在大雁南飛的季節,有雁群經過這裡的時候就會掉落下來,時間一長,這裡便稱之為落雁坡。這裡的水的確不會往坡下流,而是順著山坡往上流,在這裡騎馬你往坡下衝就如同逆水行舟,難有寸進,你往坡上騎就如同順水行舟,快如疾風。」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按理說你沒出過門應當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的。」不是宋潛不相信,而是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令人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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