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騫就知道明煙這般冰雪聰明的人定能想到一個兩全之策,聽到明煙最後一句話想也不想的說道:「成交!」
明煙微垂著頭,咬著牙說道:「周昊騫,我是真的認真的,沒同你說笑。」
周昊騫拍拍胸口,一本正經的說道:「沒說笑最好了,整天看著你似乎沒把我放在心上總讓我覺得心裡揪得慌,好像你一點也不在乎我一樣,麻煩娘子大人以後多多發威,讓為夫我也能感受到你對我的那片在意之情以安慰我受創傷的心靈,免得我一直以為你不在乎我。」
周昊騫這一串不合常規的話逗笑了明煙,許久才點頭應道:「好,以後不許反悔。女人的心不輕易的放進一個人,可是要放進了便是一生一世,你若不允我也就罷了,既然答允一生一世唯有彼此,若你有負於我……我總有辦法讓你一世不得安寧!」
明煙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帶著一點點的磁性,一絲絲的因為緊張而造成的沙啞,可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執著,燃燒著一團火焰,炙熱的令人移不開眼睛,深深地記住了這一刻,一個小女子的執著。
「好,為了我一世的安寧,自此刻起咱家這後院就歸你管了,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好了。」周昊騫雖然嬉笑,卻很執著。
人這一輩子總會為一個人發狂癡顛,沒有理由,沒有道理,只一眼,便會認定這個人,一生一世!周昊騫便是認定了明煙,明煙的心因為上一世的慘死所以這一世將自己包裹的格外的堅強,只是周昊騫依舊不經她同意的、霸道的硬闖了進來,為她陰靄的天空掛起了一輪太陽,這個男人讓她再一次有了一生一世的念頭,如此的執著,如此的強烈,她的生命因為他的闖入注定會越來越精彩!
愛,不需要宣諸於口,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如此,足矣!
過了好一會兒,明煙這才打破了沉默,看著周昊騫問道:「蘭芳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蘭自便經。
周昊騫整個身子靠近軟枕裡,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詭異,道:「攻其所必救,打亂其陣腳,進而一舉拿下,以絕後患。」
一句話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明煙星眸半瞇,笑道:「攻其所必救,蘭芳有什麼地方是其必救之處?」kurw。
「她以為拿著一本賬冊就可以為所欲為?她自以為進可攻退可守,我偏要佯斷她後路,侯府的婚事乃是她的退路,若是此事起了風波,不怕她沒有動作。」周昊騫一錘定音,徐徐笑道。
明煙點點頭,這一點與她不謀而合,看著周昊騫笑道:「那就勞煩小王爺不經意的讓南陽侯世子知道蘭芳的心思好了,南陽侯世子的反應只怕是有趣的很。」
周昊騫看著明煙說道:「孺子可教也!」
明煙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已經讓十一姨娘在大太太跟前不時的給蘭芳上上眼藥,不求有驚天動地的效果,只要時機成熟大太太對蘭芳有了防備就圓滿了。」
「當郁蘭芳進退不得的時候由不得她不交出賬冊以換她的生存之地!」周昊騫總結結尾,為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兩人三言兩語便一下子將蘭芳逼進死角,蘭芳除非另有奇招,否則的話不出半月這計策便會有效果了,如今明煙要做的便是只有等待了。
距離中秋佳節越來越近,整個王府到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息,明煙一直老老實實的在無為居呆著,除了每天的請安之外很少踏出院門一步。周昊騫最近一下衙就回王府,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在外面遊蕩惹事生非,沾花惹草,自從成親後,花街柳巷那是繞道而行,賭場鳥市避而遠之,正正經經的做起了自己的參領,如今說話辦事一板一眼,哪裡還有以前放蕩不羈的模樣。
周昊騫的這一系列的改變頓時讓京都眾人刮目相看,人家倒是對周昊騫沒啥子感覺,就是對能把周昊騫管束的這麼服服帖帖的明煙越發的好奇了。想當年周昊騫那也是叱詫京都的一代浪子,如今回頭靠岸不知道驚破了多少人的眼珠子。
每每有人提及周昊騫,那肯定不忘說一句,小王爺娶得那個郁家七小姐真是厲害,不聲不響的把人制的服服帖帖,這小王爺跟中了邪似地,邪了門了……
周昊騫浪子回頭最高興的莫過於老王妃了,不管周昊騫懼不懼內,只要他肯浪子回頭老王妃就已經喜笑顏開,看著明煙也越發的順眼了,以前對於明煙的一點防範之心也逐漸的消退,老王妃如此喜愛明煙,王府的下人們自然是不敢怠慢,明煙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這一日午睡剛過,起床梳洗過後明煙斜倚靠墊正在看書,午後的陽光溫暖而舒適,明煙心情正好,光潔的眉頭舒展著,嘴角隱隱的帶著笑意,涼風習習拂過明煙的黑髮,細碎的髮絲隨風舞動。
明煙正看得專心,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子裡隱隱傳來,抬頭隔著雨過天青窗紗往外看去,卻見白馨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明煙微皺起眉頭,手裡的書還未放下,就見秋香色的軟簾被掀了起來,白馨快步的走了進來,額頭隱隱的帶著汗珠,看著明煙說道:「主子,王府門口來了一位自稱是雲姬的女子,吵吵嚷嚷的說是要見您,門房不讓進正鬧得厲害。」
明煙神色一愣,看著白馨說道:「這個雲姬是個什麼來頭?」
白馨搖搖頭,說道:「奴婢沒有聽小王爺說起過並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但是此人言辭鑿鑿,說是要來討個公道,當初小王爺答應要把她帶進府的……」
明煙雙拳一緊,眼神一沉,真是周昊騫欠下的債還是有人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