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最開心的莫過於雪卉了,一掃之前的陰靄,整個人也變得輕鬆起來,手腳也麻利起來,就連說話都時常帶著笑聲,看的明煙幾次三番的拿著她說嘴了幾次,竹隱院的日子也過得越發的熱鬧了。鳪滹
這一日,明煙斜倚著窗台邊憐雙新給她做的又大又厚的玫瑰紅四季花卉的大靠枕正翻看著手裡的書本,旁邊寄容正在納鞋底,天越發的涼了,明煙怕冷,寄容就給明煙納一雙厚厚的鞋底,裡面襯上了細絨墊子,這樣的話就不冰腳了。憐雙正在給明煙輕輕地捶著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瞌睡,屋子裡的祥和而安寧。
雪卉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掀起了門口的藕荷色撒花軟簾子,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眼角見的得意顯而易見。明煙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倒是有些好奇什麼事情能讓雪卉興奮成這樣。
正想要開口呢,寄容先忍不住了,看著雪卉說道:「越來越沒規矩了,呼呼的就闖進來了,被蘇媽媽看見了一準會拉黑了臉訓你半個時辰。」
雪卉一點也不生氣,看著寄容說道:「莫說是半個時辰,就是訓我倆時辰我也心甘情願。」
「哎呀,雪卉姐姐你先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開心?」憐雙這個打瞌睡的這一會兒也不瞌睡了,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雪卉瞧,滿臉的期待,最近實在是太沒有什麼爆炸性的小道消息讓這些小丫頭嚼舌根了,難怪這麼興奮呢。
雪卉抿嘴一笑瞅了憐雙一眼。笑道:「小丫頭片子這麼積極,白得了我的消息不成?」
憐雙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明煙輕輕的推了推憐雙,抿嘴笑道:「快給你雪卉姐姐倒杯茶去,伺候舒服了咱們好聽消息。」
憐雙脆生生的應了,忙拿起茶壺倒了杯茶,寄容笑著搖搖頭看了看雪卉。明煙也寵著她們,沒人的時候待她們很是寬厚,因此聽到明煙的話沒人會奇怪。
雪卉接過茶杯幾口喝了下去,這才看著幾個人,呶呶嘴說道:「那邊正熱鬧著呢,我聽了牆角才溜回來的。」
雪卉指的方向可不正是秋霜這個十姨娘跟買進來的十一姨娘住的院子,一看這架勢明煙的興趣也被勾了起來,看著雪卉催促道:「快說發生麼事情了?不然的話小心我家法伺候。」
此言一出屋子裡眾人頓時笑了,雪卉忙討饒,接著說道:「以前秋霜就恨不得做個通房丫頭,生個兒子好一步登天,如今沒生兒子太太也把她抬成了姨娘,整天張狂的不得了,也就是在大太太跟前收斂些,看別人都是那泥土裡的草呢。她隔壁不是住著十一姨娘嗎,偏偏這十一姨娘是個溫吞的跟十姨娘急性子正對著。大老爺這些日子宿在十一姨娘處多一些,這十姨娘可不就吃醋了?當初大太太把她一下子抬成姨娘,還不就是想著讓她跟十一姨娘爭寵,誰知道這個十一姨娘看著溫吞卻是個厲害的。白天在十姨娘這裡吃了虧,晚上啊總有辦法讓大老爺知道,這一來的二去的十姨娘可不就失寵了。」
聽到這裡明煙諸人還真是越發的有興趣了,明煙抬起頭看著雪卉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十一姨娘晚上會告狀?須知道男人最討厭的應該就是女人吃飛醋,背地裡詆毀別的女人吧?」
「是啊是啊,我聽說以前有個三姨娘很得寵,可就是愛搬弄是非後來不是失寵了抑鬱而終了,這個十一姨娘怎麼還這麼做?」憐雙滿眼好奇地問道。
明煙聽到這裡心裡卻是有些驚訝,三姨娘的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在府裡沒生活過五六年的是不會知道的,更何況大太太一直忌諱下人之間傳弄這些事情,三姨娘的事情過了這麼年應該不會有人刻意去提及吧,憐雙進府不過一兩年,她怎麼會知道的?明煙心裡雖然有些懷疑,可是也沒有把這事情給問出來,興許憐雙是無意中聽別人說的也不一定。
「小丫頭知道什麼,這才是那十一姨娘的厲害處呢。有一次十姨娘一時沒忍住伸手擰了十一姨娘的腋下,要說這個地方吧一般人還真注意不到,可是當晚大老爺就知道十姨娘對十一姨娘下黑手了,找的地方還惡毒的很,腋下的肉最軟,扭起來更疼啊,第二天就把大太太給訓了一頓,說她調教的好奴才。我就好奇啊,那個地方十一姨娘是如何讓大老爺知道的,後來打聽才知道,原來是人家十一姨娘伺候大老爺喝酒的時候,手一軟把酒給到灑了。
大老爺就怒斥倒個酒還倒不好,十一姨娘也不辯解,咬著牙又給大老爺倒酒,可是又給倒灑了,大老爺就覺得不對勁了,就問十一姨娘,十一姨娘一句話也不說,就是眼眶裡含著淚珠,一隻手悄悄地捂著腋下被十姨娘扭過的地方。十一姨娘越是不說,大老爺就越
著急,最後索性大發雷霆,這十一姨娘這才跪下說了。你說人家這告狀的手段高不高啊?」雪卉邊說邊滿臉的佩服,只聽得明煙幾人真是長了見識,好一招苦肉計啊。
明煙嘴角含著笑,這個十一姨娘真是個妙人,看來這次大太太棋逢對手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正房太太,跋扈了半輩子,眼裡不容沙,一個是嬌滴滴的小美人,看著肉吞吞軟綿綿卻是個綿裡藏針的硬角色,嘖嘖嗎,這以後真是有熱鬧看了,越亂越好,越亂與自己越有利,只要大太太的精神被轉移不再使勁盯著自己,明煙也要開始動手了。
想到這裡,明眼看著雪卉說道:「這點事情還不至於你這麼興奮,這位十姨娘是不是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蠢事被十一姨娘給捯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