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煙這一摔倒結果扭到了腳脖子,雖然並不似很厲害可是規矩不能學了,明日的武寧王府也不能去了,把明煙送回了竹隱院後大太太神色很是不好,看著蘭菊蘭芳說道:「今兒摔得可真是時候,真是好!」
蘭菊看著大太太的神色,皺著眉頭問道:「娘,你的意思是明煙是故意的?」
大太太沉默不語,臉色陰沉的可怕,蘭芳看著大太太說道:「娘,我看七妹妹一定不是故意的,哪裡有人會推拒這種好機會的?七妹妹看著是有些怯懦,可是昨兒個學起規矩來還是很認真的,雖然只是陪著我去,我瞧著在規矩上倒是很用心呢。鳪滹」
大太太聽到蘭芳的話眉頭閃過一絲不悅,用心?一個庶女太用心會是好事嗎?想到這裡看了蘭菊一眼,眼中帶著深深的擔憂。蘭菊看了一眼笑道:「我瞧著明煙還是不錯的,最起碼知進退懂規矩,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不像那一個凡事都想往自己身上撈的。」
蘭菊雖然沒說出是誰來,可是大太太跟蘭芳都知道說的是蘭陵,蘭芳眉頭輕皺,扭著帕子說道:「姐,你不覺得七妹妹實在是太乖巧了些?雖然是外室養大的,可是正因為是外室養大的,自小不在府裡過活,更應該是活潑好動無拘無束的性子才是,可是七妹妹實在是太規矩了,這樣的守規矩你不覺得奇怪嗎?還有陽哥兒這麼小的孩子聽說在學堂裡很是上進,就連大姐夫都誇獎的,陽哥兒才多大?一個十歲的孩子不正是淘氣的時候,就算是因為梅姨娘疼愛七妹妹,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怎麼能說生分就生分的?女兒總覺得怪怪的,可能是我多想了,那一日我遠遠的瞧著七妹妹站在花樹下發呆,那神情跟我們往日見到的怯懦膽小很是不同呢。」
蘭芳最近是覺得母親越來越偏向明煙讓她覺得心裡有些發慌,進而仔細的觀察明煙,總覺得明煙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哪裡奇怪來,今日索性把話說出來,也好給母親給蘭菊提個醒。
蘭菊跟大太太都有些驚訝,看著蘭芳的眼神有著探索,蘭菊首先問道:「蘭芳,你明天想要蘭陵陪你去?」
在蘭芳心裡蘭陵要比明煙好控制得多,至少蘭陵的心思她能猜得到,可是明煙……她看不透,猜不透,總覺得這丫頭有些令人心裡發楚,明明是帶著笑容,她卻總覺得這笑容背後有著冰冷的寒意。
「姐,若是讓我選我還是希望蘭陵去吧。」蘭芳幽幽地說道,縱然到了今天,她說的話母親還是不會直接採納,會詢問蘭菊的意思,在母親的心裡蘭菊比誰都重要!
蘭菊看了蘭芳一眼,笑道:「七妹妹既然崴了腳也要聽聽郎中怎麼說,你先去歇會,等會我去你院子裡找你,好不好?」
蘭芳心裡有些不舒服,她知道這是蘭菊支開自己要跟母親密談,縱然不願可是也不能拒絕。在母親的心裡,蘭菊永遠比她重要,只得站起身來乖巧的說道:「也好,昨兒個累得不輕,我再去歪一會兒。」
大太太點點頭讓蘭芳去了,這才看著蘭菊說道:「咱們進裡面去說。」
蘭菊跟著大太太進了內室,為大太太垂著肩看著大太太說道:「娘,你怎麼看?」
大太太拉著蘭菊在自己面前坐下,這才說道:「我覺得蘭芳說的也有些道理,蘭芳也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我瞧著她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她不說我還不覺得這麼一說倒還真覺得明煙這丫頭是有些古怪。」
蘭菊卻笑道:「我到看著七妹妹是個乖巧的,蘭芳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可是娘你想想梅姨娘一直住在外府,爹爹這麼多年來也不敢把她接進府裡,在梅氏的眼睛裡您一定是一個十分威嚴的人,就連爹爹也要敬您三分所以她們母子三人一直不能進府。若是有了這樣的心態,她教育孩子的時候,一定會讓她們說話辦事都要格外的小心,長期的在這樣的環境下能不養成怯懦的性格嗎?倒是陽哥兒可能是對明煙不滿,對他生母不滿,所以見到您的時候反倒覺得您親近,畢竟您對他那是打心裡疼愛的,能跟她她那個止疼女兒不疼兒子的娘一樣嗎?」
大太太又覺得蘭菊說的有道理,想了想說道:「明煙這孩子的膽小似乎也不似裝出來的,可以是裝一時,難道還能裝一世嗎?自從她進府以來我一直派人暗中觀察著,倒沒覺得有什麼出軌的地方,也許是蘭芳多慮了。你別說陽哥這孩子我還真是喜歡,讀書又上進,嘴也甜,每次見到我都噓寒問暖的,比個女兒還貼心呢,我也覺得這孩子跟我有緣分,第一眼見他就喜歡得緊。」
「夫君也常誇陽哥兒聰明上進,您也知道您女婿不輕易誇人的,可見陽哥兒是
真的是個惹人喜歡的。聽夫君說陽哥兒的底子差,畢竟在私塾裡能學多少東西?可是他肯用功啊,每天在學堂裡天不亮就起來讀書,晚上過了亥時才睡呢,知恥而後勇,是個有前途的。」蘭菊也希望娘家能有一個有本事的弟弟,將來她們也能有依靠,因此見鍾翌喜歡郁陽就忍不住的在大太太跟前替郁陽說好話。
大太太聽的滿臉笑容,說道:「你別說我對著孩子也是盡心著呢,肯用功就好,將來總有出息,你們姐妹還要靠著他呢。」
「所以啊,對於明煙就不能太苛責。他們畢竟是一母同胞,小孩子之間的彆扭等長大了也就過去了,只要咱們好生的對待陽哥兒,他心裡會知道誰是好的誰是壞的。」說到這裡一頓,蘭菊看著大太太試探地問道:「若是明煙腳沒事明日不如還是讓她去吧,至於蘭陵……既然蘭芳喜歡她不妨也帶上她,雖然人多一些,可也熱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