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薛驚天醒了
門外突然有人小聲的敲門,寒學山站起身,是倪雷,只見他神色有些匆忙,不住的喘息,羅美伊也站起身,走了過去。
「怎麼了?」
「夫人。寒先生。」倪雷煩躁的遞過一張報紙,羅美伊接了過來,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婦女和一個染黃色頭髮的年輕男子,標題是薛氏總裁驚現多年曖昧情!寒學山趕緊扶了一把,羅美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晃悠了幾下。
「夫人。」倪雷叫了一聲。
「我,我沒事,這是怎麼回事?」羅美伊死死的掐了自己一下,重重的吐了口氣。
「這個女人說是老爺以前的情人,說旁邊這個兒子就是她和老爺的。」
「怎麼會,驚天不可能!」似乎是想更加確定什麼,羅美伊有些懇切的眼神看著旁邊的兩個人:「他不會的,對吧?」
「伯父不會的。伯母你放心。」寒學山為難的看了一眼同樣不知道怎麼安慰眼前這個溫婉的女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倪雷,他們不是進了警察局了嗎?」寒學山忙問道。
「那兩個人雖然大鬧了醫院,可是畢竟只是逞口舌之能,雖然想要控制住他們,可是畢竟只能對他們調查之後,就要放掉他們的。誰知道他們一出來,立刻就向媒體說了這件事,立刻就炸開了鍋。」倪雷狠狠的踩了下地板,這種四面楚歌的感覺的確糟糕透了。
羅美伊低頭思索了一會,寒學山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她其實也應該是個堅強的女子吧,現在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處理。「倪雷,我想要見一面這個女人。你安排一下。」
「夫人,這?」倪雷看了一眼寒學山,似乎想要他勸勸。
「倪雷,學山,你們不要勸我。這樣我們總是處於被動,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趁驚天病的時候,大肆宣揚莫須有的東西。」羅美伊目光堅定的看著倪雷。倪雷似乎被震動了一下,重重的點點頭,又往裡面看了一眼,薛思晨還在躺著,他瞇了瞇眼,轉身離開了。
「伯母。」寒學山握了握羅美伊的手,這個一向溫婉的女人,淡淡的一笑,有著別樣的堅強。
薛思晨還在跑著,似乎沒有盡頭,她覺得好淒涼,總是追不到那個離她看起來並不是很遠的人。
「你是誰?」她大聲的追問,為什麼離我那麼近又那麼遠。
那個人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回頭,只是默默的站立著。淡淡的黃暈的光打在他的身上,薛思晨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為什麼自己看到他就想哭呢。
「思晨,思晨」
「是誰在我?那麼的悲傷,那麼的難過,那麼溫柔的女聲。」
「思晨,思晨」
「你是誰,這樣的溫柔令我心碎的男聲。」
「思晨,思晨。」
「思晨,思晨」
你們是誰,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叫我,卻不出現在我的眼前呢。離她不遠的那個人卻漸漸變淡,她想要追過去,卻發現根本動不了了。
「啊!不要走!」薛思晨大喊一聲坐了起來。
「思晨!」寒學山趕忙快步抓住薛思晨的手,羅美伊也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
「呼~~」薛思晨重重的吐了口氣,心口沉悶的酸澀的感覺才慢慢的消失,寒學山輕輕的理著她的頭髮,語氣是那麼的溫柔和心疼:「那麼多的汗。」
羅美伊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欣慰,自己這次或許是正確的,她輕輕的走出門去,說我去一下洗手間,就關上了病房門。
「我做噩夢了,我夢見一個人,我總是看不見他的臉,我想追上前,可是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我總是碰不著他。可是單看著他的背影,我就心疼的難受,剛才他居然慢慢的在我眼前消失了,我覺得自己也快死掉了。」緊緊的抓著被子,薛思晨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
「思晨。」沒有再顧慮什麼,寒學山輕輕的抱著這個看起來虛弱難過的女子,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疼惜和柔軟,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只願意看到她的笑容。
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薛思晨咬著唇,心裡有一種暖暖的東西不斷的湧出,流到四肢百骸,讓她幾乎沉溺。「以後,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她聽見那個清俊優雅的人這樣在自己的耳邊輕輕的說著,有些不相信的轉過頭看著他的下巴,想要看清他的表情。那張清俊的臉上,掛著那麼溫柔而小心的笑容,清亮深邃的眼睛裡面是深深的情意。奇怪,眼淚又掉了下來了,薛思晨有些困惑的想要抬起手來擦掉,卻比她更快,寒學山輕柔的幫她擦掉眼淚,在她的額頭輕輕的一吻。她沒有再抬頭,靜靜的把頭埋到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莫名的安心,我真的可以依賴你的吧。可是,為什麼心還是覺得有些痛呢。
「思晨,學山!」病房門被打開了,羅美伊急急的跑進來:「驚天醒來了。」
「真的嗎?」薛思晨忙下床,頭又是一昏,寒學山一把抱起身體還有些虛弱的思晨,和羅美伊往薛驚天的病床邊跑。
三個人來到薛驚天的病房,祝醫生已經和其他醫生在忙碌了,看見他們到來,祝醫生走了過來。
「醫生。」薛思晨急切的問道。
祝醫生點點頭:「薛先生醒過來了。」
「醫生?」寒學山看見祝醫生表情還是很凝重,感覺有些不妙。
輕輕的歎了口氣,祝醫生語氣沉重:「薛先生雖然醒了過來,但是他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醫生,你是什麼意思?」羅美伊顫抖的問道。
「他現在的智商大約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祝醫生閃開了一條路,裡面的護士正在喂薛驚天吃飯,那手舞足蹈的樣子,和那個叱詫商界的男人怎麼能相一致呢。
「驚天。」羅美伊有些淒厲的喊了一聲,跑進了病房,看著薛驚天瞪著一雙眼睛迷惑的看著她,似乎對打擾他吃飯的陌生人有強烈的牴觸。他伸手拿了個什麼東西就向羅美伊打過來,羅美伊沒有動,直接就打到了羅美伊的身上。
「呵呵~~」羅美伊突然的就笑起來,眼淚不住的流下來,薛思晨和寒學山趕忙抓住羅美伊的手。
「媽咪,不要這樣。」
「伯母,伯母。」
「驚天,呵呵~~驚天,你不認識我了嗎?」羅美伊劇烈的抖動著,笑容越來越難看,薛驚天有些躁怒的頭疼起來,亂扔起東西來。護士趕忙給他注射了一支鎮定劑。薛驚天才軟軟的倒在了病床上。
「爹地。」薛思晨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思晨。」羅美伊笑著說道:「他不認識我了,呵呵,他不認識我了。可是,可是為什麼,我心裡卻想著,他活著就好。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想著他活著就好,醒來就好呢。思晨,思晨,你說,這是為什麼?」
「媽咪。」薛思晨緊緊的摟著渾身顫抖,滿臉淚流的媽咪,是啊,爹地醒了,他已經醒了。就算是變成不記得那又怎麼樣呢,只要爹地活著,醒來,這已經是上天的仁慈了。
「夫人。」倪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也知道,那麼一個硬挺的漢子,現在眼圈也變的通紅。
「倪雷。」羅美伊輕輕的擦拭了自己臉上的眼淚,溫柔的笑了笑,她一直是那麼個優雅大方溫婉的女子。倪雷此刻覺得這個女人是那麼的高大。
「夫人,安排好了。」倪雷深深的鞠了一躬,從心底的敬佩。
「什麼事,媽咪。」薛思晨有些困惑的問道。
「沒事,思晨,媽咪現在有事情要去處理。所以你先照顧爹地好嗎?至於奶奶那裡,我已經讓人把她暫時送到鄉下去了,先不要告訴她這個消息,她受不了的。」眼前的羅美伊剛才的脆弱似乎只是幻覺,她不容質疑的說著,直到薛思晨點頭,才和倪雷一起離開。走之前,又望了一眼病床上的薛驚天,淒美的一笑,驚天,等我回來,我們再來重新戀愛一次,你說好嗎?
薛思晨悄悄的走到薛驚天的病床前,有些瘦了,只是還是那麼英俊和威嚴,爹地,你醒來真是太好了,只要你活著,那麼我們就一定會有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