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給我看……我不相信你會這般絕情,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到底瞞著我什麼?非要這樣做?將我傷得遍體鱗傷,你就好過了嗎?好過了嗎……」
她不是哭不出,只是不想在他面前哭。
她也不想如此絕情,只是,她該怎麼做?她要怎麼做?
渴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停止戰爭,怎麼做才能讓他們放了她?是不是非要逼得她去死?是不是她死了他們才會停止?是不是沒有了她,這一切才不會發生?
「孩子……真的沒了嗎?」
他似乎仍然不敢相信,再一次,開口輕問著。
她倏地一下紅了眼眶,那麼絕情的話,她再說不出第二遍來。只有沉默著,沉默著……
「真的有那麼恨我?才把孩子拿掉嗎?」
他沒有起身,仍然望著她,話語裡有絲疲憊,末了,閉上眼,好似再也看不下去,他將臉埋於她的頸項中,她聽到他低喃的聲音。
接「可是歐陽雪落……孩子有什麼錯?你哪怕再恨我……孩子有什麼錯?!」
她碩大的淚滴再也忍不住,就此滾落下來。
她哪怕再恨他,她又怎麼捨得將孩子拿掉?
可是,她緊閉著唇,她無法開口,她怕自己一開口,便止不住要號啕大哭起來,她忍著,忍著不說話,不回答他。
蒼穆沒出聲,諾大的套房一片寂靜,偶爾聽到外面隱隱傳來的隆隆聲。
突然間,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寧靜的時刻。
他起身離開她,看著她坐起身掏手機。
屏幕上,是伊向天的號碼。
雪落拿著手機怔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接。
蒼穆沒有出聲問。
何需多問呢?看她的表情即知道。
他走向酒櫃,拿出酒替自己倒上。
雪落仍然坐在那裡,任由手機響著卻不去接聽,但手機那端卻很執著,像是非要打到她接為止。
蒼穆一仰頭,飲盡杯中酒,又倒了第二杯,倒完,突然間的轉身走向她,一把攥過她手中的手機。
雪落大驚失色,慌忙去搶奪,並去按掛斷鍵,他卻不讓她拿走。
拉扯間,手機甩出去,一下子掉在地上,機身與電池分身,手機瞬間停止了叫聲。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一把扔在她面前:「你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們在一起!」
「他不是不讓我們在一起嗎?他不是想要分開我們嗎?你告訴他,我們是夫妻,他沒有權力干涉我們的生活!」
雪落仍然沒開口,只是沉默地走向前,撿起地上的手機,蹲在那裡裝著電池。
「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是他不讓我們在一起吧……」她低聲道。
他站在那裡,俯視著她弱小的身子,面無表情。
「那是我的錯,我哪裡做得不好,會讓你如此灰心?如此不待見?如果你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我可以相信你仍然愛著他,可是現在……歐陽雪落,他是你哥!」
「不用你一直來提醒我,我很明白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但願你也明白你和我之間的關係!」
「穆-維托,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終於像是隱忍不住,終於轉過身,朝著他大吼起來。
他只是冷眼望著,唇角浮出一絲殘忍的笑:「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想履行我們正當關係該履行的義務!」
她瞬間瞪大了眼,她知道他並不是說假,看著他一步步走向她,她只得慢慢朝後退去,然後,倏地轉身朝裡面奔去。
她並不熟悉這裡的地形,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是看到房間就奔,轉身就關門。
可她又哪裡敵得過他?
門還沒關他早已攥住她,並一把將她甩過去。
她向後退了幾步,撞到了後面的東西,整個人倒了下去,而他一下子欺壓上來。
黑暗中,只有他不斷探索的唇以及粗魯的動作。
她只覺得他手到過之處,全都范起疼來。
雪落沒有吱聲,咬著下唇,卻又被他蠻橫地敲開,她幾乎都斷了氣,整個身子,從內而外,全都在疼痛。
她沒有叫出聲也沒再反抗,更沒有哭泣,只是,眼角卻是不斷流下淚來。
倏地,他的動作全部停住,她只聽到耳畔他粗重的喘息以及緩緩提上來的顫抖的手,一點點撫上她的臉頰。
他摸到了她髮際中,那股濕濕熱熱的液體,他全身僵在那裡。
「對不起……對不起雪落……我不想傷害你……」
他輕聲說道,然後起身,頭也不回走出了房間。
雪落沒有動,只是呆呆望著黑暗的屋子,任由淚水長流,濕了枕巾。
這一夜,她睡於這間臥室,沒有開過燈,沒有脫下衣服,沒有走出去過。
而他,也沒再踏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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