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先前幾次,並沒有採取避孕,後來,他非要避孕不可,她也依著他,但是問過醫生後,說哺乳期間基本上不會來月經,當然,也有例外的。
但他還是表示,小心為好。
只不過,有那麼幾次,她無心的引誘,他愣是來不及採取防範措施,事後,他似乎有些惱怒,但也拿她沒有辦法。
不過好在……她一次都沒有中招。
自己還得意的,告訴他醫生說的準沒錯,於是,近一個月來,也有幾次的疏忽,但想不到……最終還是中招了?
雪落連飯都顧不上吃,就拉著芊芊一起去了醫院。
化驗結果在意料之中,還真的……有了。
芊芊一臉奸笑:「看樣子,小日子過得很纏綿啊……」
雪落白了她一眼,拿著單子都不知道一會回家後,應該怎麼向他交代。
不是他不喜歡孩子,只不過,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而且,他說過,不會再讓她生了。
而現在……
回去時,她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他正在忙,電話是籐野接的,轉到他手中。
「有事嗎?」
「哦我想問你下,你晚上要不要應酬?」
「怎麼了?」
原本能聽到打字的聲音,現在,像是靜了下來,估計他是認真聽她講話了。
也是,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她一般也不會打來電話。
「嗯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喜事哦……」她話後,又加了兩個字。
他在那端頓了下,似乎感覺特別敏銳:「什麼喜事?你在哪?」
「我在回家的路上啊,馬上就到家了,不說了,我等你啊……」
「等等……」
那端他還想說什麼,她慌忙著掛斷電話,她豈能不瞭解他?
這種事,只有當面談,她粘著他讓他來個心軟,他自然不會說什麼了。
之後他打來電話,她都假裝沒有聽到。
於是,不出一個小時,他也風急火燎得趕了回來。
她正在琴室彈琴,看到他出現在門口,立馬起身飛奔過去,一把摟住他,一臉笑吟吟。
他只望著她,臉上微帶著笑,眉頭卻微蹙:「什麼喜事?」
他輕問,似乎話語裡帶著危險的因子。
她大眼轉了一大圈,隨後笑:「我法語考試通過了……」
這倒沒有騙她,她最近幾個月都在讀法語,前幾天考試,今天收到消息,說是通過了,這也算是一大喜事吧?
他微挑了下眉:「就這個?「
「這個怎麼啦?難道不是喜事嗎?」她假裝板起臉來,眼瞪他。
他仍然望著她,深邃的眸子中,閃著另類的光:「沒別的什麼了?」
她心裡咯登下,思維在大腦中迅速轉著,只一會兒,便搖了搖頭:「沒了啊?你還想要什麼?」
他緊繃的表情在看她n秒沒有變化之後,才似放鬆了下來,唇角微扯起笑:「那就好……」
他輕喃,卻是低下頭來,輕吻她。
她笑,躲避他的吻:「那你打算怎麼替我慶祝?」
她遠離他,他卻又走近她,直逼得她退至牆壁,再也找不到退路。
他伸手撫在她的腰側,笑意盈盈望著她:「我把自己獻給你……怎麼樣?」
他湊近她,在她耳畔,低聲細語,極至纏綿。
她心裡漏跳一拍,雙手抵在他臉前,阻止他前進:「你一直都是我的,什麼時候允許你恢復自主權了?」
他倏然笑出聲:「嗯對,我一直都是你的,那我為你服務如何……」
他說著,大掌早已嫻熟地探入她的衣內。
她有絲緊張,知道他是來真的,慌忙用手去推開。
「別,現在是白天,一會兒小天要進來……」
「放心,小天回家會先做作業,翠姨和珍姐,我已經交代過了,沒事不要打擾……所以……」
他已湊近她頸項,最後的話語淹沒在細細密密的吻中。
如果不知道自己有身孕,她也一定能配合他,或者說是不會擔心會出什麼事,而現在,她越想集中,卻越集中不了。
現在才四十天的樣子,如果運動太厲害,掉了可怎麼辦?
「怎麼了?你好像……心不在焉?」
他吻著她,她的僵硬,早已讓他察覺到,而他似乎不放過,一下子就探入她下身去。
她慌忙拿手抓住:「穆……不要……」
他頓時停止了動作,微離開她望著她,臉上似帶著疑問。
她還在掙扎著她要不要告訴他:「我的意思……不要現在……白天,我不想……」她不敢對視他的眼睛。
「是嗎?那我們……拉窗簾……」
他一把拿起遙控,按了開關,窗簾一下子緩緩拉上,密不透風,室內頓時暗了下來。
她還在手足無措之時,他卻一把抱起她,向沙發走去。
整個人壓上來之際,她慌忙叫著:「等……等等……那個,我……我懷孕了……」
他頓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撐著手臂伏在她身上,望著身下的她,唇角依舊露著笑,眼微瞇:「這……才是你要告訴我的喜事吧?」
她看不懂他臉上的表情是代表喜還是怒,可是,多半還是有些不高興吧?聽著這涼涼的口氣就能知道。
「是啊……」
她不去望他,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所做的一切,難道都只是在試探她?
老狐狸!!
「你不是說……那個沒來嗎?」
「是沒來啊……」
「還騙我!!!」
「誰騙你了?我又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而且,它來也不會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
「我都說了要避孕,你每次都不讓……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
雪落聽到他喉嚨扯起來,她也頓時亮起嗓子,他起身離開她,她也坐起。
他沒再說話,坐在那裡板著一張臉,似乎很生氣。
「大不了……大不了再生一個嘛,這生孩子,痛得是我又不是你,你用得著這樣嘛?」她嘀咕著,懷孕本是美好的一件事,他卻居然給她臉色看。
這不聽還好,一聽她的話,他又頓時怒起來,他這是心疼誰?生前兩個小傢伙時的心有餘悸還沒有過期,現在她又給他來這一招。
看著她躺在那裡痛得死去活來,他卻只能手足無措的份,一點忙也幫不了,她怎麼就不懂他的感覺?他不想再有如此讓他覺得無力的事發生,所以,他堅決不想再讓她生第二胎。
有兩個再加上小天一個三個孩子,那已經夠了,他不希望她再為了生孩子而痛苦。
而她現在,居然這樣說?!
「給我去做掉!我不允許這個孩子生下來……」
他口氣生硬,似帶著一種絕不妥協的味道。
她一聽,頓時站起身:「你說什麼?做掉?費爾頓先生!!孩子如果保不住了自己掉了我沒有辦法我只能聽天由命,可是現在,他好好的在我身上,一條生命,你居然……你居然會說出如此的話?!」
「你要明白,生一個孩子,對你的傷害有多大……」
「做掉一個孩子,對我的傷害有多大,那你明不明白?」她反駁他。
他沒再開口。
或許是自己太衝動了,可是,他真怕她受到傷害。
「你聽好了,我是絕對不會……把他做掉的……除非他不要我這個媽媽……」
她的強脾氣又來了,他只能對於她的說辭無語。
雪落沒再理會他,轉身走了出去。
晚上吃飯,兩個人都沒說話,吃完飯,雪落兀自帶著小天出去散步,也沒有理會他。
翠姨一下就看出兩個人不開心,忙拖住蒼穆問:「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沒有,她鬧小孩脾氣!」
蒼穆轉身坐入沙發,有些心不在焉。
「小孩脾氣?我看哪,不會是她一個人的錯,你一定是哪裡惹她不高興了……」
翠姨坐到他邊上,直截了當道。
蒼穆有些心浮氣燥,扔了遙控器:「是啊是啊,都是我的錯,什麼都是我的錯!!」
他不顧翠姨訝異的眼神,轉身上了樓。
翠姨想要叫他,想想,還是算了,替雪落和小天拿了薄外套,也出門去。
雪落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凳子上,小天早已跑得遠遠的,看噴泉去了。
其實,她還是理解他的,說出那樣傷人的話,只不過是為了她好而已,因為之前每一次,他都怕一不小心中招,所以有幾次竭力克制著,但還是免不了疏漏,總以為過了一個月挺安全的,卻突然之間又中招,他得有多鬱悶,她也都理解的。
可是……難道真的不要嗎?
她伸手撫向自己腹部,似乎都已感覺到了小生命在跳動,如此,又怎麼下得了手?
身邊手機響起,她掏出看,是他打來的。
猶豫了下,還是接聽了。
「在哪裡?」
「幹什麼?」
口氣還是不好,她仍然賭氣。
「天都快黑了還不回來?」
他口氣也不善,但明顯是沒話找話,這天還亮著,哪裡黑了?
「不要你管!」
她按斷電話,不想再和他說下去。
「雪落?雪落……」身後,傳來叫聲。
雪落轉頭望,是翠姨,忙應聲。
「小天呢?入夜會涼,我給你們帶了外套……」翠姨說著替她披上。
「沒事的媽……」雪落笑笑。
翠姨坐在她邊上,望著她,倒是開門見山:「和穆吵架了?」
「沒……沒有啊……」她不想讓她擔心。
「還說沒有,你們倆,一看就能看出來……告訴我,是不是穆欺負你了?我教訓他去!」
翠姨湊近她,一本正經的樣子。
「沒有啊,他沒有欺負……」
「看,你還護著他,他都自己承認了都是他的錯,那就一定是他的錯……」翠姨如是說,雪落卻想笑。
是啊,他的錯,都是他的錯,這能怪誰?
最終還是沒和翠姨說出懷孕的事,這個孩子去或留,她還沒有定下來。
回家,洗了澡,看過藍斯和弗恩,她就回了房。
轉身關門時,門去被堵住,她對上門外的人的視線,似乎沒有剛才的強硬,而是變得柔和了。
「肚子餓嗎?」
她想不到他開口會問她如此的話,心裡有些委屈,差點就掉淚,但仍然倔強。
「不餓……」她又關門,他仍然擋住。
「雪落,我們談談……」
「我累了,我要睡了……」
沒什麼好談的,無非是想讓她把孩子打掉罷了。
她當著他的面,將門關上。
她以為他會破門而入,結果,他沒有。
第二天起床時,他又上班去。
她也如往常般,看法語書,練習彈琴。
晚上,蒼穆還是照常回來,依然沒有話。
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好幾次,他都想和她說,她都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