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紫雲的恐懼
仙識浩瀚如海，洶湧瀰散，涵蓋了華山地區。
不用刻意探查，就輕易地感覺到了奇異的波動。
只是，這波動極不規律。以極快的速度，圍繞著華山地區，不停地變換著方位。差距最大的時候，可以從左邊直接變換到右邊。
「好詭異的波動！」任哲訝然而驚，「這樣跟著波動滿山跑，是探查不明白原因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追根溯源。只有找到波動的源頭，才能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法是不錯，可是，波動好似具有靈性，任哲的仙識，每每剛一鎖定，就倏然變換方位。
接連幾次，都被波動輕易脫出仙識的鎖定範圍，任哲的強脾氣就被激發了出來。
「哼！我就不相信了，在這凡人的世界裡，還會有東西可以逃脫仙識的追蹤！」
仙識外放的強度，逐步增加。
波動應該是真的具有靈性，任哲仙識的強度在增加，它變換方位的速度，同樣也在增加。
不管任哲仙識的速度提高到多快，鎖定的強度增加了多少，都如剛開始一樣，瞬間就脫離了仙識的鎖定範圍。
不知不覺間，任哲仙識外放的強度，就達到了巔峰狀態。可是，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連波動的尾巴都抓不到了。
任哲的驚訝，已是無可復加，「究竟會是什麼東西？居然連仙識都無法追蹤的到！」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腦際，一拍腦門，不由啞然失笑，「真是糊塗！只要死死鎖定一個方位，靜等波動自己出現在仙識裡，不是省去了很多力氣！」
拿定主意，守株待兔般鎖定了正前方的方位。
果然如他所料，波動自動的進入了仙識的鎖定範圍。
「登登登」殺伐氣息，如金戈鐵馬般橫衝直撞。登登的轟鳴，好像馬蹄踏在心頭。
「咻」氣息突變，恍若寶劍斬裂虛空。咻咻銳嘯，宛似在腦海劃過。
「啊！」任哲突然抱住腦袋蹲了下去，豆大的汗珠，辟里啪啦摔落在地上。
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來，眼睛裡溢滿掩飾不住的驚恐。
把自己剛才探查到的情況，傳給了紫雲。
「紫雲，這波動異常詭異！以我現在的仙識，不僅追蹤不到它的蹤跡，還遭到了反擊。你試試用你的神識，能不能追蹤到它的源頭。」
「噢！」紫雲同樣大感驚訝，她也沒想到，在這平凡的人間，竟然還有仙識追蹤不到的東西。
「嗯。我試試看。不過，你的身體太古怪，經常限制我的神識外放。能不能探查，我得試試才知道。」語氣裡蘊含了無盡的幽怨和不滿。
其實，這和任哲無關，都是他體內的那些秘密造成的。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自始至終，都是對紫雲的神識，有選擇的放開限制。這也就難怪紫雲，會幽怨和不滿了。
情況非常不錯，紫雲的神識，這一次可以外放。
不管是仙識還是神識，都是意念的範疇。
武者的意念叫做心神，只有修為達到宗師階段才可以動用。但不能外放，只可以用來內視。只有任哲這個變態，在各種秘密和奇遇的促使之下，做到了心神外放。
修真者的意念叫靈識；仙人的意念叫仙識；那麼，神人的意念，就叫神識。
心神、靈識、仙識、神識，每相鄰兩種意念之間的差距，就是用天地來對比，都不足以形容。
任哲做不到的事，紫雲卻輕易就鎖定了詭異的波動。
但是，絕美的臉龐上，卻沒有絲毫的得意和喜色，相反，卻是凝重無比。
沿著波動的傳導，她只探查到了一個大概的範圍，並不能找到波動根源的準確所在。
那是一座孤立的山峰，暴戾的殺伐氣息，阻止了她神識的繼續深入。
這一層殺伐氣息，讓她心驚膽戰。她能感覺的到，只要自己的神識再向前一絲，絕對會招致致命的攻擊。
在此情況下，紫雲毫不猶豫的收回了神識。
「呼，太可怕了！」語氣之中，難以掩飾的，是心有餘悸。
「紫雲，怎麼啦？你發現了什麼？」
「我循著波動，感知到了一座孤立的山峰。一層暴戾的殺伐氣息，阻止了我的神識繼續深入。那氣息太可怕了！我從沒有如此恐懼過！」紫雲的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
任哲表情，乍然變色，驚聲急呼：「怎麼可能！這可是平凡人的世界，怎麼會有東西，讓你這樣害怕！你可是一個神魂啊！」
「這也正是最可怕的地方！」紫雲好似在思索，喃喃自語。
旋即，鄭重的對任哲說，「在人間界竟然出現連神識都無法靠近的存在！任哲，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所有的一切，應該是因你而發生！我想也只有你，才能解開謎底！」
「我！？」任哲一愣，接著自嘲般苦笑一下，「連你這個神魂都恐懼的東西，我去解開謎底？怕是還沒靠近，就魂飛魄散了！」
「絕對不會！」紫雲搖搖頭，非常肯定地說，「我相信紫羅神君，你就是天命所歸的人。天下事講求一個緣字，我們逆天修行的人，更看重機緣。想想你自己的奇遇，哪一件不是天大的機緣！現在你不能靠近它，只能說明機緣未到。」
這番話，讓任哲陷入了回憶沉思。
墜崖本來十死無生，但卻因此讓自己的智力恢復了正常，不僅得到了武林至寶陽金苔，更得到了神秘的液滴，和神仙般的瞬移能力。
被水家祖孫收留，學得了隱藏天大秘密的水心境界功法；家傳玉珮莫名收入體內，兩條黑龍助他功力猛增；半路打劫，奪得玉墜，得到紫雲這個神魂的幫助，修煉金鋼訣，竟然意外修成了紫霄神雷；結盟谷家，股市稱雄，踩倭蛆，滅夢魘，潰世家，意氣風發；收舍利，悟四象，大殺四方。
粗略的回憶了一遍，這樁樁件件的奇遇，雖都充滿致命危險，但最後卻都化險為夷。
任哲豪情萬丈，鬥志昂揚，「總有一天，所有的秘密，都會解開！」
此時，谷家剛剛清理完了血殺現場，就迎來了四個，出乎谷家人意料的訪客。神龍組織的四大巨頭，寒天江，柳隨風，白羽飛，司徒超然聯袂登門。
雖然任哲說過，接下來要對四大家族動手，可谷若虛卻還沒有，和四人當場撕破面皮的膽量。
把四人讓進屋裡，一邊虛與委蛇的虛套，一邊等待任哲回來。
任哲剛一出現在大門口，就得到了報告。稍一沉思，決定還是見見這四個老傢伙。
一進入廳中，寒天江當先站了起來，其餘三人緊隨其後。
「恭喜任少！賀喜任少！這一戰，可是奠定了任少天下無敵的基石啊！」
別人會認為任哲是依附於谷家，這四個老傢伙可是很明白，是谷家依附於任哲。所以，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比對待谷若虛熱情得多。
任哲似笑非笑的拱拱手，「客氣。我們本沒有稱霸之心，奈何，有人送上門來尋死，我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送他們一程，就當是成人之美，做做善事吧。」
接著，話鋒一轉，「四位家主掌控神龍組織，可謂是要權有權要人有人。我這裡正有一事相煩，還望成全。」
「哈哈，任少太客氣了！往後，我們還要多多親近呢！有事但說無妨，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任哲的目光，逐一掃過四人的臉龐，「這一次，本來只是朱家在惹是生非。沒想到有卑鄙小人，又替我引來了崆峒和青城兩派。還請四位家主幫我調查一下，是哪個跳樑小丑在背後捅刀子！」
這就是任哲剛才在大門口做的決定。看在寒煙的面子上，還有就是，現在最主要的事，是救治水玲瓏，解救水寒，暫時還不宜和四大家族為敵。
雖然不宜為敵，但是裝糊塗罵幾句，還是沒問題的。
四個老傢伙的臉皮，真是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被任哲當面辱罵，竟然面不改色。
「呵呵，這點小事不算什麼，一有了消息就會通知任少。」
「如此就多謝了。這裡的血殺剛剛結束，還有很多善後事宜要處理，我就不挽留四位家主了。」罵也罵過了，任哲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四張老臉，終於顯出了尷尬。
寒天江和任哲有過一面之緣，總算沒有失態，「是我們來的時機不對！這邊的事處理完了，希望任少能到神龍總部一聚。」
「寒家主請放心，就是你不邀請，我也會去的！」至於為什麼去，恐怕只有任哲才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在京都恭候大駕了！我那孫女，這幾日承蒙任少照顧。現在既然任少事忙，我就把她帶回去吧。」
「寒家主言重了！寒煙一直都是自由的，是去是留，全憑她自己做主。」
話音剛落，寒煙就走了出來，「爺爺，你先到外面等我吧，我跟任哲道個別，就跟你回去。」
出了谷家，白羽飛的怒氣就不抑的爆發。
「哼！該死的狗東西，總有一天我會弄死你！」
寒天江背了雙手，仰望著天上的浮雲，眼角的餘光瞟了他一眼，緩緩道：「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還是先忍耐一下吧！」
柳隨風也是贊同的點點頭，白羽飛眼珠一轉，「天江兄，你和妖修聯繫上了嗎？」
司徒超然的耳朵陡然豎了起來，目光熱切的看著寒天江。
而寒天江的臉色則是一黯，「唉！」長長地歎息，盡顯無奈，「聯繫上了。少則三日多則五日，就會過來。要不然，我也不會讓煙兒跟我回去的！」
「天江兄不必難過，自古成大事者，都會有所取捨。還有兩個月，就是我們和妖修約定的交易日子。有了你這層關係，我們再讓出一些利益，那些妖修應該是會幫忙的！」白羽飛的眼神冷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