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邪王輕點愛:梟寵醫妃

正文 588 她的血 文 / 拈花惹笑

    「唔……」一陣劇痛再次從手臂上傳來,這陣劇痛過去後,七七隻覺得整條手臂頓時輕鬆了。

    她痛得低叫了一聲,再抬眼時,沐初已經鬆了口,兩眼一閉,就這麼昏闕了過去。

    沐心如和楚江南互視了一眼,同時收回內力,扶著他回到床邊,讓他躺下。

    七七用力咬著唇,將那股幾乎承受不來的劇痛壓下去後,忙跟了過去,執起沐初的手腕,指尖落在他腕間脈門上。

    只是輕輕一探,她頓時亮了眉眼,眼底也淌過了一絲驚喜,還有一絲疑惑。

    「如何?」沐心如的目光一直緊鎖在她臉上,素來淡然的眼底,分明淌過了難以掩飾的焦急。

    「好了。」七七的聲音很輕,但,他們都聽得清清楚醋。

    沐初的脈象平和有力,紊亂的氣息也已經平復了下來,蠱毒的發作竟已經過去了。

    她看了沐心如一眼,又看著楚江南,連她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就好起來了?

    楚江南沉著臉沒有說話,從一旁的矮櫃裡頭翻了翻,翻出一瓶金創藥,以及一些沒用過的紗布,才又回到床邊,牽著七七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默不作聲給她包紮。

    七七知道,師兄生氣了,他在氣她剛才不管不顧,為了救沐初傷害自己。

    師兄可以放縱她做任何事,但,前提是不能讓自己受傷,她一直是知道的。

    只是,剛才那麼緊急的情況,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讓她眼睜睜看著沐初將自己的嘴唇咬壞來傷害自己,她做不到。

    師兄在意她,和她在意沐初是一樣的。

    沐心如知道這個年輕人心裡有著怨氣,但至少感覺不到他對自己兒子有怨恨,這位南王爺對初兒還是挺上心的,只是心疼自己的小師妹。

    她也從矮櫃裡取了點藥抹在沐初受傷的唇上,才揚開被子蓋在他身上,執起他的大掌放在自己手中,只是安靜看著他,眼底雖然沒有太多波瀾,但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心疼沐初,很疼很疼。

    那嚴重的憐惜和心疼,七七看得一清二楚,待楚江南為她包紮好之後,她站了起來走到床邊,看著她:「你是……阿初的娘?」

    她終於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覺得這個婦人很眼熟,她其實從未見過她,如今看到她看著沐初時眼底的疼惜,才想起來,她的五官和沐初真的很像。

    沐心如點了點頭,這才抬眼,認真看了她一會。

    一絲遙遠的記憶在心裡微微閃過,她眸光閃爍了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又或者是什麼都沒想起,只是盯著眼前這女娃,不知為何心底竟有一點點熟悉的感覺。

    熟悉……從何而來?

    「你就是慕容七七?」她問。

    「七七。」七七頷首,向她傾身行了禮,恭敬道:「我和阿初是結拜義兄妹,應該也管你叫一聲義母。」

    沐心如擺了擺手,淡言道:「你剛才失了不少血,坐下來吧。」

    她沒有表現得太熱情,只是淡淡的,但七七知道,那只是她習慣性的淡漠,並非抗拒。

    她也在床邊坐下,看著依然沉睡著的沐初,他現在確實只是沉睡了,脈象如何平穩,呼吸也是均勻,連昏迷都說不上。

    看著這樣的他,心裡的憐惜不比沐心如少幾分。

    沐心如一直在注意著她的神情,分明看得出她對自己初兒的在意,但,那樣的在意,卻又不像是男女之情,倒更像是她所說的,兄妹之意。

    她看初兒的時候,那份情,是親情。

    她心裡有點疑惑,這時候卻又無人能為她解釋,就算沐初醒來,依這兒子的性情,只怕也不會與她提起太多。

    再看將東西收拾好,來到床邊的楚江南,她道:「閣下可是南王爺?」

    「正是。」楚江南也向她頷了頷首,疏遠卻有禮地道:「見過前輩。」

    沐心如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與他多說什麼,這孩子和她的初兒一樣,都不是太好相處的人,應該說,都不是喜歡與人熱絡之人。

    與這一類的人在一起,若自己不是他認定能相處的,不如不要為難人家開口說話了。

    若她不是沐初的娘,怕是南王爺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義母。」七七喚了她一聲,雖然這一聲「義母」她還是叫得有幾分生疏,但因為對沐初的喜歡,對沐心如也自然而然喜歡了起來,沒有半點抗拒。她道:「剛才你不讓我把手拿開,是不是因為發現了些什麼?」

    沐心如目光微閃,她是真的在問自己,而不是抱怨些什麼。

    這女娃子的心玲瓏剔透,不像一般宮廷出身的女子那般複雜,話說得這麼坦白,倒是讓她生了點歉意了。

    「我只是猜測,你的血對初兒來說或許是良藥。」沐心如盯著她,不打算隱瞞心裡的想法:「我看到他吸食了你的血之後,臉色變化甚大,所以,只是猜想。」

    但事實證明,她的猜想該是正確的,這一點上,楚江南和七七也認同。

    只是不懂,這是為何?

    七七更不明白,她的血和別人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會不會……其實誰的血都可以?」她回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楚江南,依然想不透:「師兄,你可曾聽師父在生時說過以血治蠱的方式?」

    「未曾。」楚江南看了看沐初,又垂眸看著她,搖頭道:「沒有這樣的解蠱方式。」

    兩人的目光落在沐心如身上,沐心如卻只是搖頭:「我對巫蠱之術也是沒有太多研究,剛才不過是恰巧看到,自己推斷的。」

    因為是她的兒子,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可能,她都不願意放過,所以,就是委屈了七七,她也只能如此。

    七七自然不會怪她,只是在想著,究竟是只有自己的血可以,還是只要是人血都可以?

    還有,若是她的血可以給沐初壓制蠱毒,那……以後每到月圓之夜,是不是只要有她在身邊,只要讓沐初吸她的血,就可以給他緩解過去?

    今夜他的心脈未曾再進一步受損,與之前是一樣的,這算不算是這次蠱毒發作並沒有如他們所料那般對他造成傷害?

    若是如此,以後每逢發作,只要她在,他的心脈就不會繼續受損,不再受損,也不會有只能活數年之說……是這個道理嗎?

    楚江南豈會看不懂她心中所想?他沉吟片刻,才道:「若是真的不損傷心脈,他便能和普通人一般一直活下去,不會在數年後因心脈盡毀而亡。」

    蠱毒殘害的便是他的心脈,只要心脈不受損便不會有事。

    七七算是聽明白了,那一臉喜色和激動,連沐心如都感受了個徹徹底底。

    只要以後她都留在他身邊,在他蠱毒發作的時候餵他飲自己的血,那麼,他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樣長命百歲!

    她真的太激動了,之前因為想不到辦法給他解蠱的陰霾如今一掃而光,這份激動充斥於心,讓她一雙眼眸忍不住泛紅,差點躺下感動的淚水。

    終於是想到辦法治阿初了,就算不能徹底將蠱蟲驅除,至少,也能保他長久活下去。

    楚江南盯著她的側臉,知道她心頭感動,有些話想說,卻又不忍心在這個時候說出口。

    就是夫妻也無法保證以後都能在一起,更何況他們還不是夫妻的關係,以後,真的可以時時刻刻在他身邊,每到月圓之夜以自己的鮮血給他壓制蠱毒嗎?

    世事難料,今日不知明日事,今日是相守在一起,明日是不是還能如此,誰能知曉?

    沐心如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過,看得明白楚江南的憂慮,但這時,事情也只能先如此。

    再看了沐初一眼,知道他今夜算是熬過去了,她鬆了一口氣,將他的大掌放下,放回到被子裡,自己站了起來。

    「義母,你要走了嗎?」七七不知道她要去哪裡,能來到這裡找到阿初,甚至不曾開口問一句他為什麼會中蠱毒,她知道,她必定是早已經派人查明一切。

    來這裡,大概還有其他目的。

    一個深宮的妃子可以來去自如,甚至有一身無法預知多深厚的功力,沐初這位母妃,還當真是不簡單。

    「我還有事要做。」沐心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著沐初,這麼多年了,他們母子倆總是聚少離多,未曾有多少日子能好好在一起相處過,她其實真的捨不得。

    她的不捨,七七也是看得清楚,她站了起來,看著她,有些事情不知道她是否也查得清楚,但,既然她是沐初的娘,她覺得該與他說個明白。

    「他不記得過去太多事情了。」她道,一直小心注意著沐心如臉上的神情,怕她會承受不住:「他或許……連你也記不起來了,義母,你若還會留在南慕國,我希望你能時常來看看他,他……心裡是希望可以想起從前的。」

    今夜師兄特意吩咐過,讓鐵生和鬼宿守在前後院裡,不許任何人靠近,就連他們自己也不許闖入,但,她還是輕易闖了進來,七七知道,她的武功絕對遠在鐵生和鬼宿之上。

    只要她想來,就一定能輕易來到這裡看她的兒子。

    她……會時常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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