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
張少宇本以為自己這次來白雪家裡勢必要費一番口舌,可跟白父還沒聊幾句,他就給答應了?這跟預料當中的一點也不一樣,雖然目的達到了,但心裡卻空空的。
白雪父親的腿傷明顯是舊疾,特別是那雙靜若死水的雙眸。好似對一切都已經不報任何的幻想了。這樣的男人,非是大起大落能形容的了的。
「我總覺的叔叔似乎有什麼心事,你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家顯然心裡藏著許多事情,先前通過肖像勇張少宇已經瞭解到了這白家似乎曾是一個老牌的大家族,而且白雪的父親也曾輝煌一時。這樣的人,按說心裡承受能力應該很強,但為何現在變成了這樣?這其中一定有許多酸楚的過往。
如果他跟白雪只是合作與被合作的關係,這些東西他肯定不會去關係,可現在?面前這個女孩是他所愛的人,他家裡的一切,也就跟自己變的息息相關了起來。
「少宇,我……有些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一雙眼睛充滿了期待,白雪的心第一次隱隱有些衝動,她想把屬於白家的一切都告訴這個男人,可,可是她不能。
有些痛苦已經發生,有些痛苦也只能讓她們一家承受,多個人,便多了一份痛苦。
「好吧……」白雪閃爍的眼神讓張少宇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太猴急了,別人的往事又怎會輕易的告訴自己呢?可他心裡有有些不甘,男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痛苦呢?
活在回憶固然是好,可如果回憶全是疼痛呢?
兩人在廚房呆了十幾分鐘,要不是白母開口,估計還會僵持下去。
「你們兩個在廚房幹什麼呢?怎麼這麼慢悠悠的?」
「媽,沒事,就是說了一會話!」白雪臉上有些羞紅,白母還以為人家小兩口在親熱了,也就呵呵一笑,在沒說什麼話。
倒是一直靜坐著的白父突然之間開口道:「慧敏,你帶雪兒先去房間呆一會,讓少宇陪我說會話。」
「又想把我們母女支開?老頭子,有什麼話還非得這樣嗎?」白母嘴上有些不願意,可還是拉著女兒的手向房間走去。倒是白雪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與張少宇,末了微微道:「爸,您千萬別難為少宇哦?」
「放心吧,既然是你選擇的,爸自然不會。」白父呵呵一笑,波瀾不驚的臉上湧出一絲疼愛的笑容來。
母女倆進了房間關上了門,張少宇則是平靜的坐在了老人正對面的沙發上。感覺告訴他,面前這個男人似乎要跟自己說些什麼。
「少宇,你跟雪兒是怎麼認識的?」很多時候,父親對於一個要奪走女兒的人都抱有一絲敵意,眼前的白父也是如此。
就在今天下午,父女倆在臥室之內進行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談話,而且當時自己的妻子也在。
「說起來有些慚愧,按說白雪是我的老師,我們兩個之間還有著不小的年齡差距,可伯父,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給白雪幸福的。」說起兩人認識,這就要說到大一開學軍訓了,這些事情張少宇並不想去回憶,因為確實其中有些東西講出來會讓人難免悲傷。
「我並不是一個食古不化之人,現在這個時代,相差三四歲已經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你是雪兒的學生,那我也就不問了。」老師與學生還能怎麼認識?肯定就是在學校課堂上了。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男人實際上讓白正先覺的十分的老城,至少從剛剛進入自己家門,這個孩子就表現出了良好的素養以及超乎常人的冷靜。
不急不慢,讓他不覺送了一口氣繼續道:「你的事,雪兒已經跟我說了。少宇,你知道我為什麼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嗎?」
「為什麼?」這個問題也是張少宇所關心的。
「記得也就是三年前的這個時候,我對她說了一句話,正是這句話,讓我們父女倆的距離漸漸的疏遠。你別看表面上沒什麼,可實則,兩顆心已經越拉越遠。」白父似乎想起了往事,整個人的情緒變的有些激動了起來。
張少宇並未開口,這個時候他要做的就是,當一個聽眾而已。
我說:「為什麼你不是男兒身呢?你要是的話,爸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爭回應有的一切!」你一定很奇怪,一個父親為什麼會對女兒說出這樣的話吧?呵呵,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也只怪我還抱有希望與不甘!
雪兒當時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眼神看著我道:「為什麼女人就不行了?」現在看來,她說的對,是我自己放棄了自己。
三年前的我意氣風發,手握一個數十億資產,以為可以在整個家族裡呼風喚雨,可豈不知,正是這種驕傲自大,弄的家族裡樹敵眾多。可就算當時知道,又能怎樣?傲嬌的我總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於是,一夜之間,被人親手奪走了所有的一起!甚至,甚至搭上了一條腿,還把她們母女倆也推進火海當中。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夜,我一如往常的開著車子從公司回來……」
一個長輩,當著一個晚輩的面緬懷過去,這本就是一副奇怪的畫面。可,是人就需要發洩,在一錢不值,總也會影響到一些人。
「我開始自暴自棄,像一個活死人一樣遊蕩在陰暗的房間當中。可隨著時間的過去,原本的不甘竟然變的順其自然起來,我竟然沒有勇氣站起來?到現在只能帶著妻兒蜷縮在這麼一個小小屋子當中,終日躲起來不敢出門。」
張少宇聽的很仔細,雖然不是感同身受,但至少這故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一個在自己眼裡覺的成功的人,往往得不到認同。白叔叔那個時候豪情萬丈,自以為可以改變一切,因此不管在言語上還是為人處世上得罪了不少的人,特別是那些窺探他位置的人。
於是,他的弟弟開始聯合一些人,在生意上進行打壓。起先還能維持,可最後,孤身一人的他終究是倒下了。而且變得一不值,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開始關上了心門,關上曾經的鬥志昂揚。
本來他應該在家族還有些股份,可驕傲的他一氣之下跟家族決裂,這讓那些曾經站在他腳下的人開始報復,那條腿,就是離開的時候被人生生的打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