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哈哈哈哈,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以為拿一個死了的人作為借口,我就能一直的答應下去嗎?你錯了,老乞丐已經死了,徹底的死了!」瘋狂,或者是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張少宇瞬間窒息,這個久違了的面孔以及名字,讓他差點昏厥過去。
「既然你不相信,我讓你看一樣東西。」老人低聲喃喃一聲,緊接著便是掀開了自己的衣服,一道猙獰的刀疤,瞬間出現在了張少宇的面前。
「這事你五歲的時候,我為了你,留下的,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還有,你大腿上的月牙形胎記,四歲半的時候,有一天下著雷雨,你被人欺負的回家告狀,是我找到那些人,最後被揍了一頓。還有,在你八歲的時候,是誰為了你上學,從工地樓上跳了下來?」一連串的發問突然之間從老人口中爆出,站在原地的張少宇,後退著看著這個記憶中模糊了的模樣。
「這…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差點倒在地上的張少宇,眼神通紅的看著面前老人聲音有些哽咽的道。
「孩子,我就是當年的老乞丐啊!」隱藏了十幾年,最終,老乞丐還是沒有逃過內心的譴責。
當年那一場事故,雖然整個人昏死了過去,但好在他命大,活了下來,本想回去找自己的小孫子,可,現實情況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於是他一個人浪蕩在京華市裡,每天總躲著張少宇,在他眼裡,自己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而一個廢人,又能做什麼呢?
「你胡說,他已經死了,死了!」張少宇不相信,他不相信那個曾經給予自己全部的人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相信,他個曾今視自己為親生兒子的人會這麼狠心的十幾年都不看自己一眼。
「哈哈哈哈,當真是笑話,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根本不可能,你說二十年前王正陽救了你,那個時候似乎我還沒有出生吧?我八歲那年,也就是十三年前,你離開的我,短短十幾年,你就擁有了這樣的成就,你覺的可能嗎?」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也就是在十三年前他還是一事無成,十三年後的今天,他就成為了京華市首屈一指的頂峰人物,張少宇就算是在傻,可也不會相信。
還有就是,就算十三年能讓一個人崛起,可王正陽救他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難道一蹶不振的八年,你才開始醒悟的嗎?這一切的一切,聽起來挺美好,但卻漏洞百出。
「孩子,當年的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是,王正陽是二十年前救的我,可我也是那個時候遇到的你,我本想把你養大成人,然後我們爺孫相依為命,可你知道,當時我們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嗎?我出事之後,好不容易為你攢夠了所謂的學費,我能如何?別人只知道我叫喬四,可又有誰知道,其實我這個名字是別人幫我起的,十三年前我已經快五十歲了,當我逃離你之後,便遇到了一個人,也正是這個人,才讓我在短短十年之間崛起,讓我成了別人敬仰的喬四…」老人一字一句的給張少宇解釋著,時間慢慢的過去。
原來,老人所說的喬四,實則是另有其人,那革時期的事情,也是那個真正的喬四,而他只不過是一個頂替了十幾年的冒牌喬四。
當年喬四病危,無意之間碰到了老乞丐,也就像今天一樣,那人給老乞丐講述了當年的事情,一無所有的老乞丐,踏上了喬四的位置,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再次重逢。
「我知道你已經信了,少宇,當年的我僅僅是一個拖累,只有遠離我,你才能夠不被人嘲諷歧視,你才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那只能怪我太過的狠心,而現在,報應來了。」生命走了盡頭,老人不免有些唏噓,可正是這樣,也讓他看透了一些東西。
「你知道,這十三年,我一直都在注意著你的一舉一動嗎?甚至於,一年前你找到自己的父親,我當時是多麼的想上去抱抱你,可是不能,我的身份,已經不允許我去做這樣的事情了,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十幾年來未曾看過你一眼,可是,孩子,有些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陷入瘋狂糾結當中的張少宇完全沒有注意到老人蒼白的臉色,只見,對方回到了座位上,臉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
「現在我老了,手動的這番基業,我真希望你能繼承,因為…我…我…」說道這,老人顯然已經有些力竭了。
「噗!」
一口鮮血噴出,一抹殷紅在地上留下了一大塊陰影。
「你…你怎麼呢?」似乎張少宇注意到了老人的不對勁,立馬跑上前去說道。
「我沒事…沒事…」蒼白的臉色加上滿臉的汗水,在這個冬天顯的格格不入了起來。
「沒事?我看看!」雖然不懂醫術,可張少宇還是知道一些這方面的知識,還有,在炎門的時候,老門主也是交給了自己一些方法。
「怎麼會這樣?!」
真氣一進入到老人的體內,張少宇就感覺到老人的筋脈當中已經大部分都已經萎縮變形,那氣血更是已經快要停止,這可是生命終結的預告啊!張少宇又怎能不激動呢?
「不用徒勞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孩子…你知道,我一直當你是自己的親人…不…不管以前如何…看…看在曾經的份上…答答應我…答…」
「你別說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是!」其實,早在老人講出那些與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張少宇就已經相信了,之所以遲遲不肯相認,那是心裡始終有一道鴻溝無法逾越,可,在他心裡,早就已經接受面前的這個人。
「你…你知道嘛,十幾年來,我…從未感覺到如此的輕鬆…臨死之前還能見到你…知…知足了…孩子…我…」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老人的手最終還是垂了下去,只不過,手掌裡全是攥著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