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怎麼說話呢。」雷虎拎著鐵棍就一棍當頭砸了過去,他們背靠海沙派生存,海沙派的尊嚴就是他們的尊嚴,海沙派若是沒了尊嚴,他們也就沒有生存的本錢,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冒犯海沙派的尊嚴。
雷虎的瞳孔突然猛的一縮,那年輕人握劍的手微動,連鞘長劍頓時指在了他的咽喉之上,令雷虎整個人都硬化在了那裡,舉起鐵棍的雙手也定格在那裡無法動彈,冷汗不停的從臉上滑落。
「好快的劍。」蘇淺雪微微皺眉,那年輕人雖然只是隨意出手,連劍都沒有出鞘,可是那出手實在太快了,蘇淺雪轉臉看向秦東天,只見秦東天的臉色也變的很難看。
「你還不配死在我的劍下。」年輕人收回連鞘長劍,越過雷虎直接走到秦東天面前。
「你就是秦東天?」年輕人的人如劍,目光也似劍,直逼秦東天雙目,彷彿隨時都會拔出長劍刺穿秦東天的眼睛。
「不錯,我就是青葉島之主秦東天,閣下又是什麼人?」秦東天看了那年輕人的出手,知道年輕人的來歷定然不俗,不敢隨意出手。
「鐵劍,鐵是鐵劍的鐵,劍是鐵劍的劍。」鐵劍人如其名。
「閣下來自哪個門派?」秦東天皺眉問道。
「無門無派,只是一個持劍四海修行之人。」鐵劍目光灼灼的盯著秦東天:「秦島主既然是為鐵劍而來,那就讓鐵劍自己與秦島主做一個了斷吧。」
鐵劍手握劍柄,整個人都像是一柄隨時出鞘的利劍,彷彿下一個瞬間就會拔劍斬殺秦東天一般。
雷虎、石玉章、於風和鄭半山都是大怒,四人紛紛召喚出鎧甲,持著武器衝向鐵劍,而鐵劍卻一直保持著拔劍的姿勢,直到衝在最前面的於風臨近的剎那,身上陡然間浮現出一件護住了整個右手臂和半邊身子青色鎧甲,在被鎧甲包裹的手背之上,有一條似風一般的青銅鎧紋在閃爍著。
噗!
鐵劍握劍的手動了一下,鐵劍似閃電般出鞘,根本讓人看不清劍身,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長劍卻已經回鞘,而於風胸口的鎧甲被直接貫穿,出現了一個血洞,血水正自不停的從那血洞中湧出,然後於風就直接摔倒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雷虎、石玉章和鄭半山都駭然止步,那劍實在太快,也太過無情,鐵劍一劍殺了於風之後,依然保持著那拔劍的姿勢,彷彿隨時都可以再次拔劍殺人,讓雷虎三人根本沒有再上前半步的勇氣。
「你竟然敢在青葉島上殺人!」秦東天臉色鐵青,目光似狼一般盯著鐵劍,可是就像是一隻正在盯著獵物的狼,在沒有看清獵物的虛實之前,狼只會盯著獵物觀望,卻不會真的撲擊過去。
「我不介意殺光你身邊的所有人。」鐵劍目光灼灼的盯著秦東天說道,彷彿殺人對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一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秦東天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物,否則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他沒有把握能夠破解鐵劍那快如閃電的拔劍一刺,所以即便是於風死了,他依然不願意出手。
「只想與你一戰,你若敗,交出那個被你強行擄走的孩子,然後帶著你的手下滾出青葉島。」頓了頓,鐵劍又淡淡地說道:「當然,前提是你能夠在我的劍下活下來。」
「如果你敗了呢?」秦東天死死的盯著鐵劍,猶如一條被激怒的毒蛇,被人逼到了如此地步,他已經不能再退。
「這條命任你處置。」鐵劍神色堅定如鐵,那神情好像在說,我根本不可能會敗。
「你若敗,我也不要你的命,我要你永生永世都做我奴僕。」秦東天獰笑著說道。
「只要你能夠打敗我中的劍,莫說是做奴僕,就算是當牛做馬,我鐵劍也絕不說半個不字。」鐵劍乾脆的說道。
「好,七日之後,魚鼓石上你我一決高下。」秦東天揮揮手,令雷虎等人抬著於風的屍體離開了楚家。
看著秦東天等人狼狽的退走,楚、許、柳三家的人都歡呼起來,把鐵劍似英雄一般迎回楚家大宅之中。
秦東天回到島主府之中,氣的把桌椅都砸的稀巴爛:「給我盯死了楚家,無論如何一定要在決鬥之前,把那小子的底細給我查出來。」
秦東天的人當然不可能查出鐵劍的來歷,帶回來的消息都是一些諸如鐵劍如何如何天才,三歲習劍,從小劍不離身,即便是睡覺都抱著劍,六歲就已經晉陞青銅體等種種不靠譜的傳言。
整個青葉島上的人,都把鐵劍吹捧的似救世主一般,而鐵劍也確實有著那樣可怕的實力,雖然他自己也只是一個青銅鎧紋的二級鎧武者,可是同樣是青銅鎧紋的二級鎧武者的於風,卻被他一劍擊殺,這樣恐怖的劍法,自然讓楚、許、柳三家的人都為之折服。
一直沒有能夠打聽出鐵劍的來歷,自然也就摸不清他的劍法來路,秦東天的越發的暴躁,他根本沒有把握破解鐵劍那快若閃電的一劍,那樣的快劍,就快是想要躲閃開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秦東天的實力深不可測,贏鐵劍的機會很大,可是那快若閃電的一劍,同樣有機會取他的性命,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秦東天並不願意去冒險。
「島主,關於鐵劍的來歷,我心中有一個猜想,但是只是猜測,並不一定準確。」秦東天把雷虎和蘇淺雪等幾個重要人物都召集了過來詢問情況,無果之後大發雷霆,石玉章沉吟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有什麼話直接說,現在這種時候,還吞吞吐吐的幹什麼。」秦東天皺眉道。
「我年輕的時候,跟隨著幫裡的長老在海上跑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海沙派在海上還有不少的島嶼,曾經聽說過在海上有一個叫鐵劍門的門派,因為劍法絕快,也曾經紅火過那麼一陣,不過後來漸漸就沒落了,我那時也是聽老船員講故事,才知道有鐵劍門這麼一個門派。」石玉章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鐵劍門的劍法以快聞名,同級之中,很少有人能夠和他們比快,之所以他們的劍法夠快,那是因為他們把劍視作生命一般,自三歲起就劍不離身,不但每日練劍不止,而且吃穿住行,許多最基本的生活,都需要用劍代替手去完成,如此這般長大,就算沒什麼劍法天賦的人,也會成為不錯的用劍好手,因為那支劍早已經成為了他們身體的一部分,用劍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你是說,鐵劍就是鐵劍門的人?」秦東天沉吟道。
「因為我在海上跑的時候,鐵劍門已經沒落,關門鐵劍門的事都是聽說來的,所以也不敢肯定那鐵劍到底是不是鐵劍門的人,不過聽他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似乎每日都劍不離身,連睡覺吃飯都一直握在手中,而且又擁有那樣絕快的劍法,很像是傳聞中的鐵劍門弟子。」石玉章說道。
「確實很有可能。」秦東天微微點頭,沒有繼續發脾氣,不過蘇淺雪幾人依然沒有過的安穩,因為知道了鐵劍有可能就是鐵劍門的人,可是知道這一點根本沒有用處,他們依然沒有破解快劍的方法,而且鐵劍門是海上的門派,沒落之後連他們在什麼地方落腳都不知道,想要用海沙派甚至是聖心宮去壓鐵劍,恐怕也沒有什麼用處。
氣氛壓抑的一起吃過晚飯之後,蘇淺雪被秦東天單獨留了下來。
「淺雪,你是琴情小姐的侍者,見識與武學造詣都非我們所能及,不知道聖心宮中可有什麼破解快劍的方法?」秦東天好聲好氣的看著蘇淺雪問道。
「破解快劍的方法,聖心宮自然是有的,而且不止一種。」蘇淺雪微笑著說道。
秦東天聞言大喜,連忙說道:「淺雪老弟,你若肯指點老哥一二,老哥贏了那鐵劍之後,定當重謝,絕不讓淺雪老弟你失望。」
蘇淺雪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只可惜我跟隨琴情小姐的時日還短,聖心宮中縱然有諸多對付快劍的法門,我卻是一種也沒有學到手。」
秦東天頓時晴轉多雲,陰沉著臉看了蘇淺雪半天沒有說話。
「不過島主也不必著急,我雖然沒有破解快劍的法門可以傳授給島主,不過卻可以讓島主免於與那鐵劍一戰,不戰即不敗,島主也不必再苦心去想那破解快劍的法門了。」蘇淺雪神色不動,繼續微笑著說道。
「我也試過一些方法,可是楚、柳、許三家畢竟是青葉島的地頭蛇,有他們從中阻撓,我們的人根本見不到鐵劍,縱然有妙計,難以見到鐵劍,也沒有辦法施展。」秦東天苦笑道。
「我這法子,不需要島主去見鐵劍。」蘇淺雪說道。
「到底是什麼法子?淺雪老弟不妨先說來聽聽。」秦東天微微有些意動的看著蘇淺雪。
「七日後的那一戰,由我代替島主出戰,島主自然就不需要再與鐵劍一戰。」蘇淺雪瞇起眼睛,笑吟吟的看著秦東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