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蘇淺雪正走回沙沙的木屋方向,楚七七就從後面追了過來。
「你又想幹什麼?」蘇淺雪回過頭來看著楚七七皺眉道。
「我……」觸及到蘇淺雪的目光,楚七七竟然心中一怯同,然後又為自己心中畏懼感到羞憤,自己竟然會畏懼一個一級的鎧武者,立刻凶狠的瞪著蘇淺雪大聲道:「你要去哪裡?」
「回去睡一覺。」蘇淺雪說道。
「沙沙都被抓走了,你還睡的著?」楚七七恨恨地瞪著蘇淺雪說道。
「被抓走了又怎麼樣,秦東天想讓沙沙做他那白癡兒子的媳婦,三五年內不但不會傷害她,反而會對她極好,反而是我這個偷獵毒蛙的同夥,又是沒什麼背景的外鄉人,才是真正要倒霉的那個人,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去擔心沙沙?秦東天的人,現在恐怕正在四處找我。」蘇淺雪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也不去看楚七七的表情。
楚七七呆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既然蘇淺雪不是秦東天的人,那麼他才是最危險的那個人,秦東天不會傷害沙沙,但是卻一定不會對蘇淺雪手下留情。
「秦東天的人現在可能已經在沙沙的家裡,你還是先去不醒屋躲一躲吧。」楚七七咬牙對著蘇淺雪的背影說道,不醒居就是她開的酒鋪,自然是取其長醉不醒之意。
蘇淺雪停下腳步還沒有回答,卻見那邊有人飛快的跑過來,看到楚七七之後喘著氣說道:「七姐,終於找到你了,我就猜你來了沙沙這邊。」
「天承,你這麼急匆匆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楚七七看著許天承問道,許家也是青葉島的大族,與楚家還有柳家,同為青葉島三大姓。
三姓之間本就關係不錯相互聯姻多年,多少都有些沾親帶故,也正因為三姓之間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才能夠抱成一團,讓秦東天不能真正的一手遮天,做事總有些顧忌。
「秦東天派了很多人在找幫助沙沙獵殺……不會就是他吧?」柳天承眼睛轉到蘇淺雪身上,吃驚的說道。
「就是他沒有錯,我正想要把他帶回不醒屋躲一躲。」楚七七說道。
「恐怕不行,秦東天派了不少人在不醒屋附近,他去那裡只會自投羅網。」許天承搖頭道。
「那麼說來,只能讓他先到我住的地方先避一避了。」楚七七沉吟道。
「不行……」許天承心中一驚,楚七七是一個人住,他怎麼放心讓這麼一個陌生人與楚七七同住於一個屋簷下。
「為什麼不行?」楚七七奇怪的看向許天承。
「因為……因為秦東天既然能夠想到不醒屋,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你的那裡。」許天承冒出了一些冷汗。
「說的也是,那該把他藏在什麼地方呢?」楚七七沉吟道。
「藏在島主府吧。」幾個人從岩石後面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高材高大,滿臉橫肉的大漢,冷笑著說道。
「雷虎……」楚七七臉色大變,雷虎是秦東天手下四個二級鎧武者之一,力大無窮最為凶橫。
「楚七七,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楚家的臉面上恐怕不好看。」雷虎嘿笑了一聲,轉向蘇淺雪說道:「小子,你是自己走呢,還是虎爺打斷了你的腿,拖著你走呢?」
「你不能帶走他。」楚七七一咬牙,擋在了蘇淺雪的面前。
「七姐……」許天承心中一驚,不知道楚七七為什麼會這般維護一個陌生人,就算這陌生人和沙沙有些關係,也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維護他。
「楚七七,你可要想清楚,這可是偷獵大量毒蛙的重罪,你若是硬要插手,恐怕就算是你們楚家自己人,也不會支持你這麼做吧。」雷虎看著楚七七冷笑道。
「我跟你走。」楚七七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一時間無法做出抉擇,卻突然聽蘇淺雪冷冷地說了一句。
「不行……」楚七七還想說什麼,卻被蘇淺雪打斷。
「然後呢?」蘇淺雪看著楚七七問道。
「什麼然後呢?」楚七七一楞。
「你沒有阻止他們帶走我的能力和決心,說不行又有什麼意義?既然沒有意義的話,那就不需要說出來,只是浪費時間而已。」蘇淺雪說完就向雷虎走去。
「你這是什麼態度,七姐她可是一片好心。」許天承怒聲道。
「那麼廉價的好心,我不需要。」蘇淺雪頭也不回的說道。
「小子,你到是一個識相的傢伙,這會讓你少吃不少的苦頭。」雷虎看到楚七七和許天承吃憋的模樣,心中頗為舒服,平時脾氣暴躁的他,卻出奇的沒有對蘇淺雪動手,讓蘇淺雪自己走。
看著被雷虎等人帶走的蘇淺雪,楚七七臉上的神色複雜無比,蘇淺雪一言一行都感覺很羞恥,可是內心深處卻又忍不住覺得他所說的話雖然很難聽,可是確實有些道理。
蘇淺雪被雷虎帶進了島主府,也沒有關押起來,直接帶到了秦東天的面前。
「你想不想活命?」秦東天眼睛瞇起來,眼睛似是盯著獵物的毒蛇眼睛一般令人生畏。
這樣的眼神蘇淺雪並不陌生,因為他自己時常也會露出這樣的眼神,蘇淺雪心裡面在想,自己露出這樣眼神的時候,一定比秦東天更可怕。
「想。」蘇淺雪回答的很乾脆。
「很好,你是一個聰明人,我喜歡聰明人,把這個背熟,在我需要的時候,一字不漏的一口氣背出來,如果有一個錯字,我會讓你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秦東天把一張紙丟到蘇淺雪面前。
蘇淺雪不用看,也知道那張紙上面的內容是什麼,那將是讓沙沙永遠留在島主府枷鎖,就算是楚、許、柳聯合起來,也不可能再從城主府脫身,更何況許、柳兩家也不可能為了沙沙,全力支持楚七七,就算是楚家本身,也不可能做到,畢竟沙沙只是和楚七七有關而已,楚家卻不是楚七七一個人的。
蘇淺雪沒有彎腰去撿地上的那張紙,只是靜靜地看著秦東天。
「看起來,你好像突然間變笨了,需要人教教你嗎?」秦東天臉色冷了下來。
雷虎頓時大怒,一腳踹向蘇淺雪腿彎,這一腳用力極重,若是踹實了,蘇淺雪的這條腿也就廢了。
蘇淺雪側身一閃,這麼長時間的身法沒有白練,簡單的一個側身卻是又快又穩,姿態也完美無比,比舞蹈還要美妙動人。
「秦東天,你可聽說過琴情這個名字。」蘇淺雪淡淡地說道。
「住手。」暴怒的雷虎追上來就想用拳頭去砸蘇淺雪的腦袋,可是卻被秦東天喝住,拳頭距離蘇淺雪的頭頂不足兩公分,甚至已經觸及到一動不動的蘇淺雪頭頂幾根凌亂翹起的頭髮,卻是停在那裡砸不下去了。
「彭!」蘇淺雪突然轉過身來,一肘撞在雷虎的臉上,雷虎根本沒想到蘇淺雪竟然敢在這種時候還手,毫不防備的被直接撞在臉上,頓時臉部變形鼻血長流,摔倒向一旁,把旁邊的椅子都砸散了架。
「住手。」秦東天臉色陰沉的喝止了快要發瘋的雷虎,雙目陰冷的盯著蘇淺雪說道:「如果你不能說出一些讓我心中怒火平息下來的話,我會親手剝了你的皮。」
「我是琴情小姐的侍者,這樣是否足夠平息你心中的怒火?」蘇淺雪平靜地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是琴情小姐的侍者?」秦東天臉色一變,看著蘇淺雪問道。
「這個怎麼樣?」蘇淺雪一拳向秦東天砸了過去。
秦東天出手一抓,就抓住了蘇淺拳的拳頭,可是卻是臉色一變,立刻又把手掌縮了回來,盯著蘇淺雪沉聲道:「傷心拳。」
「你總算識貨。」蘇淺雪說道。
「你的拳法確實很像傷心拳,不過與傷心拳類似的拳法也有不少,我又怎麼知道那一定就是聖心宮秘傳的傷心拳,這並不能完全證明你的身份。」秦東天看著蘇淺雪說道,語氣卻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強硬。
「你不識我也沒有辦法,因為在海上遇到了高級鎧獸,我與琴情小姐失散,身上的東西也都已經遺落在大海中,沒有其它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就算我把練一遍,你也不認識。」蘇淺雪淡淡地說道。
「把他帶到客房中去休息,好好照顧不要怠慢。」秦東天盯著蘇淺雪看了好一陣,才開口對旁邊的侍者說道。
「秦島主,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我同樣很喜歡你。」蘇淺雪微笑著說了一句,才跟著那侍者離開。
「島主,那小子實在太囂張了,真的就這麼放過他嗎?那琴情到底是什麼人?」雷虎恨聲說道。
「琴情是聖心宮的緣女。」秦東天冷著臉說道。
「聖心宮的緣女?那麼那小子說他是琴情的侍者,那他豈不是……就他那模樣也配,我看十有**是冒充的?」聽到聖心宮緣女這幾個字,雷虎心中一驚。
「很有可能是真的。」秦東天皺眉道:「前些時候,我們確實收到了聖心宮傳來的消息,琴情現在確實在七玄海域做正式弟子的試練,而他一個白銀體,不但會疑似傷心拳的武技,還知道這與琴情所修煉的匹配的聖心宮秘傳鎧甲術,他很有可能真是琴情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