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師叔,弟子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就算聖心宮真像是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可是畢竟聖心宮並不在七玄海域之上,而且也沒有人知道琴情就在紅炎島上,我們又何必遷就她,只需要把她連同蘇淺雪那些人都殺了,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司徒光有些不解的問道。
「聖心宮是十分神秘的古老傳承,有著許多古老的傳承秘法,很難保證他們一定查不出來。更何況,你不要以為聖心宮宣稱以聖心聖德行濟天下,他們就真的是聖人了。琴情為什麼要拿出只月光玉甲蟹的甲殼來,除了是要換他們的自由,還是在告訴我們,她有能力斬殺黃金鎧紋的二級鎧獸,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夠勝她。」唐勝冷著臉說道。
「原來如此。」司徒光這才反應過來,那琴情的一言一行其實都有深意。
唐勝看司徒光這般遲頓,心中只是冷笑:「難怪司徒光不被司徒晨風所喜,雖然在修煉上面有點天賦,可惜心胸狹窄卻又沒什麼頭腦,終究難成大器。」
蘇淺雪等人上了大船之後,柳誠等人被分配到了底下的船艙中,而琴情以蘇淺雪受了重傷需要治療照顧為由,一定要讓蘇淺雪住在自己房間的隔壁,唐勝也沒有太過為難,把蘇淺雪安排在了船屋的房間內。
「你就不怕那時司徒光自己上場嗎?如果司徒光上場,你根本沒有贏的機會,莫說你的計謀很難在二級鎧武者身上成功,就算成功了,你用頭部頂出的那一點點微薄的透體勁,也不可能透過二級鎧武者的鎧甲傷到他的大腦,那時候死的就是你,你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嗎?」只有蘇淺雪和琴情的房間內,琴情一邊給蘇淺雪處理傷口,一邊好奇的問道。
「我不是還有你嗎?」蘇淺雪笑吟吟的說道。
「我?你不會以為我會為了你違反約定與海皇宗為敵吧?」琴情神色古怪的看著蘇淺雪說道。
「你自然不是那樣的蠢人,自然會有更好的辦法救下我這條小命,否則你又何必開始就送那只月光玉甲蟹的甲殼給唐勝呢?」蘇淺雪臉上一片恬靜:「你在我身上也算下了不少本錢,應該不會讓我輕易死掉吧。」
「你到是奸猾的很,連我也算計進去了,這樣機智百出的你,難道真的認為,唐勝和司徒光會讓你們活著獲得自由嗎?」琴情心中微微有些著惱,沉下臉來說道。
「自然不可能,不過我並不需要擔心我們,只需要擔心我就足夠了,我已經說過,我代替他們出戰,代替師父還了他們自由,以後他們就與我再無任何關係,他們的死活都與我無關。」蘇淺雪淡淡地說道。
琴情心中一寒:「你早已經算到唐勝和司徒光不可能那麼輕易讓你們活著離開,卻又代替他們出戰讓他們離開紅炎島,本就是算計了要借唐勝他們的手,奪去他們的性命嗎?如果沒有你代替他們出,他們很可能都會選擇留在紅炎島上,雖然仍舊要被囚禁,但是卻沒有生命之憂。」
「師父欠他們的,我已經替師父還了,他們每個人都曾經受過師父的恩惠,自然也要還給師父。他們之中有許多都是在危難之時被師父所救,現在我只不過是把他們送回到師父沒有救他們之前差不多的狀態而已,他們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求生,否則就算是死了也怨不得別人。」蘇淺雪平靜地說道。
「你這人的性格還真是古怪。」琴情輕輕一歎:「好吧,就算你只需要救自己,那麼現在雙臂都已經骨折,短時間內根本無法使用的你,又準備怎麼逃生呢?」
「不是還有你嗎?」蘇淺雪笑的很開心,目光詭譎的看著琴情。
琴情氣惱的在蘇淺雪額頭剛剛包好的傷口上彈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我才不會救你這樣的無賴,你就等死吧。」
蘇淺雪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額頭上傳來刺骨的疼痛,與赫連山那一撞,他自己額頭也傷的不輕。
「就算等死,那也是下了船之後的事,唐勝和司徒光既然沒有出手,說明他們對你這位聖心宮的弟子還是十分顧忌的,看在你的情面上,恐怕不會在船上對我和柳誠他們下手,下船之後才是真正凶險的開始。」蘇淺雪等額頭不那麼疼了,才開口說道。
「既然你想的這麼明白,那麼你可想清楚了,唐勝和司徒光準備了什麼手段在船下?」琴情在蘇淺雪面前,很難保持住那聖潔的聖心宮弟子模樣。
「我又不是神,怎麼會知道那種事,我只需要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死掉就足夠了。」蘇淺雪聳著肩膀說道。
「你不知道,我卻知道一些。」琴情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淺雪說道。
「你知道?」蘇淺雪微微一怔。
「你可知道赫連山的父親是誰?」琴情說道。
「我在這之前,連赫連山是誰都不認識,又怎麼會知道他的父親是誰。」蘇淺雪攤開雙手。
「赫連山的父親叫赫連巖,是一座名為金風的小島的島主,白銀鎧紋的二級鎧武者,歸屬於海皇宗門下,唐勝他們的大船,之後就要經過金風島,在經過金風島之前,還要經過兩座島嶼,分別是綠巖島和清鈴島。」說到這裡,琴情故意停了下來。
「想來這一次,唐勝不會經過綠巖島和清鈴島,一定會直接駛向金風島,然後把我和柳誠他們在金風島都趕下船了。」蘇淺雪眼神有些異樣的看著琴情,聖心宮不是七玄海域的宗門,琴情竟然知道赫連巖這種小島主,還知道海皇宗物資船的航行路線,這絕對不是琴情一個人到七玄海域就能夠收集到的情報,唯一的解釋就是,聖心宮在七玄海域有著強大的情報網,所以琴情才能夠對七玄海域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僅僅只是聽琴情說話,蘇淺雪就越來越感覺聖心宮的恐怖。
看到蘇淺雪的表情,琴情意識到自己大意之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心中暗自反省,自己面對蘇淺雪的時候,總會有些失常的表現,應該是因為蘇淺雪的表現太過優秀,而她自己潛意識中忍不住就會把自己原本隱藏的許多東西展現出來,想要壓倒蘇淺雪。
「你到是聰明,唐勝和司徒光一定會在金風島把你們趕下船,然後你們就要面對赫連巖的怒火。當然,不僅僅是赫連巖,除了赫連巖之外,金風島上還有兩個二級鎧武者,是赫連巖的左右手,雖然只是青銅鎧紋,對付你們卻是綽綽有餘。赫連山被你打成那個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就算是醒過來了,也可能會變成白癡,赫連巖盛怒之下,不會對我或者聖心宮有任何顧忌。」琴情讓自己恢復平靜,輕描淡寫的說道。
「怎麼樣都沒有關係,那些都與我無關,應該是你該煩惱的事情才對。」受傷的地方都已經處理好,斷裂的臂骨也已經用長條板和線固定好,蘇淺雪倒向床上,渾不在意的說道。
「你這人還真是無賴透頂,靠女人救命,你不會覺得害臊嗎?」琴情笑盈盈的說道。
「比起活命來,害臊什麼的剛出生那時我就已經當奶粉喝掉了。」蘇淺雪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好好休息吧。」琴情知道蘇淺雪現在一定疲勞的厲害,處理完傷勢之後就不再說什麼,退出他的房間。
琴情離開之後,蘇淺雪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呼吸變的怪異聲音,有時一呼一吸之間要好幾分鐘,而且聲音極微似有似無,有時候卻又變的短而急促。
蘇淺雪雖然嘴上那樣說,但是並不代表他真的願意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但是雙臂都折斷,沒有辦法正常修煉,想要盡可能的恢復一點實力,也只能練練逆刃術那複雜的呼吸之法。
因為修煉鎧甲術吸收了大量元素的關係,鎧武者的骨頭,比一般人更加凝實堅韌,除非受到極強的力量衝擊,否則就算是拆斷,也不容易碎裂成小塊,而且癒合起來,也比一般人要快的多。
同樣只是一級鎧武者的趙國章和赫連山,還沒有那樣強大的力量,而且蘇淺雪本身所修煉的鎧甲術又極為優秀,再加上他還兼修了逆刃術,身體遠比一般的白銀體要強橫,他的骨頭只是斷裂開來,只要固定好,一兩個月時間就能夠完全長好,高強度的使用力量也不會有影響。
只是蘇淺雪連一兩個月時間也等不了,雖然據琴情所說,航行至金風島,至少也要近一個月時間,不過蘇淺雪並沒有打算真的去金風島。
事實上,蘇淺雪雖然不知道赫連山的父親就是金風島的島主赫連巖,但是他對這片海域並非一無所知。
蘇淺雪在沒有被趙正川所救收為弟子之前,被海盜所擄,作為活肉跟著那一股海盜在海上混跡了好幾年,那股海盜一直流竄於七玄海域,神出鬼沒的四處作案,並沒有固定的據點,連一些實力頗為不錯的宗門的物資船或者商船都不放過,兼且行蹤又詭秘異常,有好幾次不少中小宗門聯合起來想要圍剿他們都沒有成功,因為這支海盜的首領擁有一頭罕見的火紅色頭髮,所以被稱之為「紅髮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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