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紫雨的娘和姐妹承受不了四十板子,求皇上從輕處罰……」慕容紫雨緊接著跪下求情,盈盈水眸中閃過了一絲狠決。「海瞳妹妹,你不能這樣做,好歹慕容王府對你也有養育之恩……」
海瞳看著跪在地上的慕容紫雨和慕容浩天,清冷地勾起唇角,「海瞳從小就挨過那麼多板子,她都得挨得住,何況是老王妃他們!我已經對她們夠仁慈了!只打他們四十板子,算是從輕處罰了!丫」
「海瞳妹妹,做人不可以忘本,就算我娘以前沒有好好照顧你,但她也是你大娘啊……」慕容紫雨淚眼婆娑道,那模樣兒甚是可憐楚楚,讓人不禁想憐惜一番。
耳聞遠處傳來女子的鬼哭神嚎,以及板子拍打**的聲音,慕容浩天心如刀割般痛,他暗暗攥緊了袖下的雙拳,冰冷的黑眸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怨念。
海瞳清晰地捕捉到慕容紫雨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恨意,遂冷笑道:「我不是你妹妹,也不需要你假惺惺!請你記住,我和慕容王府已經沒有關係了!還有,既然你說我忘恩,那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溫柔善良,善解人意,那好,就讓你頂替老王妃承受四十板子如何?」
「你……」慕容紫雨身形顫顫,哽咽了好幾聲,讓人看起來好像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媲。
海瞳閒閒地睨著她,「子代母過,天經地義!你有權選擇替母受過,我也攔不住你,不是麼?!」
楚夜辰溫柔地扶起了慕容紫雨,卻冷著臉看海瞳,「慕海瞳,紫雨有沒有惹你,你何必咄咄逼人,處處針對她……」
海瞳不予理會,直接無視之!
「海瞳也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誰叫他們沒事找事,妄想趁機羞辱海瞳,結果呢……自取其辱,損兵折將了!要怪只能怪他們不自量力!這種人根本犯不著同情,活該……」楚天黎雙手環抱於胸,心情暢快地望向了楚凌波,「***,沒事少跟她們混在一起,要不來吃虧的會是你!你該感謝海瞳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
楚凌波自知理虧地抿了抿唇,無聲地別過頭,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過了一會兒之後,行刑完畢,公公過來稟告,並且命人將慕容一家給扶了過來。
四十板子下來,有功夫在身慕容紫風和慕容紫雲還算勉強能站立,然而舒明華母女卻沒有那麼幸運了,她們滿臉慘白,渾身癱軟,根本無法站穩腳跟,整個人幾乎快暈厥了過去了,要不是有奴才扶著,早已摔得不省人事!
「娘……哥哥妹妹……」慕容紫雨和慕容紫雪同一時間驚呼出聲,一身狼狽不堪的他們,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怨念,在慕容一家子的心中慢慢滋生。長這麼大以來,他們從來還沒有受過這等羞辱,落到這般田地,一切的一切都是慕海瞳害的!
楚熙炎挑高了俊眉,鄙夷地掃了他們一眼,「馬上給阿瞳磕頭道歉!」
慕容浩天扶著額頭,掩住了眸底的心疼和不甘,以及一絲怨恨,良久,他理了理沉重的心緒,跪在了海瞳的面前,「讓微臣來吧,微臣是一家之主,是我教子無方,沒有管好妻子和兒女,害瞳兒受累了……爹對不起你……」
海瞳又豈會不懂慕容浩天的心思,他將所有的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無非是在替舒明華母子頂罪,不想他們受到更多的羞辱,其實老王爺的心裡還是愛他的兒女,那種愛與對海瞳不同!
這是慕容浩天下跪的原因之一,還有另一個原因,或許是想要她心軟,回心轉意!
她清楚地感覺:慕容浩天一心想將海瞳關在身邊,為了將她弄出宮去,甚至不擇手段!這不是一個身為父親會做的事情!他的確待她很好,可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父愛……
「王爺……」
「爹……」他們虛弱地喚道,恨自己不能上前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家之主慕容浩天給慕海瞳磕頭道歉。
一下緊接著一下,慕容浩天對著海瞳重重磕了三下響頭。「對不起,瞳兒……」他卑微地攥住了海瞳的衣袖,「瞳兒,原諒爹爹好麼?」
不管老王爺是出於什麼目的,但看著他為妻子子女磕頭認錯,海瞳著實有些於心不忍,彎身將他扶了起來,「老王爺,你起來吧!」
「瞳兒,你的意思是要和爹回去麼?」慕容浩天激動地握住了海瞳的柔荑。
還不死心?海瞳不溫不火地抽了柔荑,「海瞳心意已決,還請老王爺遵守承諾!我不再是你的女兒了……」
「慕海瞳,你這樣對我們,你會遭到報應的……你這個禍天妖女!連你爹都要給你下跪,你算是什麼女兒……」舒明華痛哭出聲,受盡屈辱的她已顧不得什麼禮數了,只恨不得掐死慕海瞳,「太后,你要給我們做主啊……別上了禍天妖女的當了……」
突然這時,一名身著鎧甲的士兵急匆匆地來到了宴會場中,恭謹行禮,「皇上,大事不好了,敵國前來挑釁,命人送來了戰書,還嘲笑我們新月沒有人才,解不出戰書裡的奧秘……」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肅靜下來,「什麼?」
慕容浩天眉梢微皺,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極小的怔仲,視線緊盯著士兵手中戰術,「還有什麼?繼續說……」
「想解開此聯,除非神仙下凡,而且敵國兵臨城下,還好說三天後就要攻下清雁城……」士兵連氣兒都喘不得。
楚司曜面色未變的坐在龍椅中,把玩手中玉扳指的動作一停,「戰書呈上來!」
「是!」鎧甲士兵恭恭敬敬地將大卷軸呈上前。
公公伸手接過卷軸,並且將它攤開展現了皇上面前,偌大的卷軸上只寫著四個大字「天心取米」。
「天心取米?!」楚司曜也是皺了下眉頭,以眼神示意公公將卷軸展示在眾人面前,「各位愛卿,有誰可解此聯?」
「天心取米?」殿下議論成一片,皆捉摸不透「天心取米」是何意思?
海瞳聽完微微挑高了一邊的秀眉,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無骨柔荑一下又一下撫著楚熙炎髮際。
楚熙炎淡淡啟開唇瓣,沒頭沒尾地竄出了一句話,「天心取米……哼,敵國的野心還真是大!」抬眸間,他望著海瞳微笑的面容,深知她已經有了解決方案,「阿瞳,占臭狐狸的機會來了!」
「正有此意,你也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海瞳微嗔地點了點頭楚熙炎的腦袋瓜子,這個小傢伙比她還要著急和離啊,反倒一點也不擔心他與慕容紫霜的婚事!這小壞蛋,一定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才會如此淡定!
不理會周圍投遞過來的驚異視線,楚熙炎嬉皮笑臉地抱住了海瞳的腰際,「小炎兒急嘛,急得要死……」
「小p娃,你急個啥勁兒……」海瞳張開手臂自然地還住了楚熙炎的脖頸,笑笑調侃道:「又想跟阿瞳私奔啊?」
「我就在等你這句話!」楚熙炎嘟起唇兒,啵了一聲,朝著海瞳做出了一個飛吻的動作。
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楚夜辰和楚天黎的眼中,楚夜辰氣得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喂……都什麼時候了還談情說愛,你個臭小鬼,存心要氣死我是麼?」
「算了六哥……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還是想辦法解決敵國的問題!」楚天黎及時拉住了怒氣沖沖的楚夜辰,深深歎了一口氣後,遂湊到了海瞳的身旁,「海瞳,你知不知道天心取米是什麼意思?」
「別傻了,她一個女人哪裡懂得那麼多,你以為她讀過兵法啊?」楚夜辰氣得口不擇言道。
他不懂,明明海瞳嚴懲了初戀情人的母家,照道理說,他應該會很生氣才對,可結果他竟一點兒也氣不起來,甚至還巴不得奴才們打得重一些,尤其是那兩個戀妹癖最該多挨幾下板子……
但是,偏偏每次撞見海瞳和楚熙炎親密無間,你儂我儂的畫面,他就無法做到平靜,且酸得渾身不是滋味兒!
該死的……慕海瞳好歹也是他女人!他這個做丈夫連摸她一下都沒有,她卻被臭小鬼上下其手,吃光豆腐了!
「那倒不一定啊,海瞳那麼聰明,沒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楚天黎信誓旦旦地保證,隱約從海瞳泰然自若的神色中看出,她已經有了解決方案,就連小鬼頭亦是,只是不曉得他們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海瞳,此事事關重要,你就偷偷告訴人家嘛……」他忍不住矯情了一下。
海瞳看著楚天黎的矯情樣眼角微微抽搐了,原來這年頭男人比女人還要矯情,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
她自然不會傻到告訴楚天黎,白白浪費了一次占楚司曜便宜的機會!
楚司曜半瞇著鳳眸,遮住了眼中的思緒,掃了眼殿下群臣一眼,「誰能解出此聯,朕重重有賞!」目光停留在海瞳和楚熙炎身上幾秒,但又斂眸別開了,「慕容愛卿,你長年征戰沙場,你認為呢?
「微臣不才,實在解不出此聯……」慕容浩天搖了搖頭。
「微臣不才,請皇上恕罪!」在場的文武百官紛紛搖頭迸言。
楚司曜仍是慵懶地坐靠在龍椅上,似隨意地看著楚琉軒,「三皇兄,你呢?」
楚琉軒深沉的黑眸一怔,僅是幾秒又恢復了常態,看了眼慕容浩天又看向了楚司曜,「臣兄愚鈍!」
「七弟八弟呢?」楚司曜邪魅地勾起唇角。
「臣弟不知道!」楚熙炎和楚千羽異口同聲道,就連楚天黎和楚夜辰也搖頭表示不解!
「一定是禍天妖女害的,如果不是她,敵國又怎會來宣戰?」慕容紫霜哽咽著吐出了一句話。
慕容紫晴說什麼也難嚥下這口氣,不放過把海瞳拉下水的任何機會,「肯定是她把新月帶衰的,不然怎會惹來敵國……」
「這倒也是,否則敵國不會無緣無故就來挑釁新月,偏偏還選在太后壽辰這天,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慕容紫雪有意無意地拔高音調,讓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是禍天妖女在作祟!
話畢,隨即引來一陣女子竊竊私語的聲音,皆在議論海瞳妖女身份。
「難道真是禍天妖女惹怒上天,才會讓新月遭殃?這太可怕了……」詆毀海瞳的之人,大多都是嫉妒厭惡海瞳的官家夫人和小姐。
太后皺了皺眉,心神不定地望著楚司曜,「曜兒,這下該怎麼辦?偏偏選在哀家壽辰上,這……」
楚千羽冷睨著七嘴八舌亂說話的女人們,冷冷一喝,「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你們這些女人懂什麼?敵國試圖進犯新月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他們故意選在太后壽辰這天下戰書,無非是想挑釁新月,挑釁聖上!」
「虧你們還說得出口?這種戰事也能扯到海瞳身上,只會拿禍天妖女說事,你們看不順眼海瞳就直說嘛,還妄想將她來下水,真無恥!打你們四十板子,本王還嫌太少了呢!」楚天黎惡狠狠地撂下一句狠話。
「你……嗚嗚……不然你說說敵國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為何偏偏這時候來?不是禍天妖女搞的鬼,那是誰?」她們咬牙忍著疼痛回駁道。
「海瞳才不是什麼禍天妖女,是你們……」楚天黎正想破口大罵,卻被海瞳給制止了。
「天黎,謠言止於智者,懂麼?」海瞳挑眉回視他。
「懂了!」楚天黎重重地點了點頭。
海瞳的話深深地擊打著太后的心房,腦中不斷浮現海瞳的那句話:謠言止於智者……
「皇上,微臣願意出兵攻打敵國,微臣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慕容浩天抱拳恭敬請求。
「皇上,微臣願意隨慕容王爺前往,讓敵國知道我新月不是好惹的!」某將軍也跪下請求。
「皇上,讓微臣去挫一挫敵國的銳氣……」
誰料,還不等皇帝開口,便給海瞳搶先一步迸言,「萬萬不可,尚未知道敵國有何行動之前,若是貿然行動,恐怕會損兵折將!中了敵國的奸計!」
「放肆!」
「大膽!」
「瞳兒,後宮不得干政!」慕容浩天低低斥道。
似乎,海瞳早已料到了滿朝文武的激烈反應,自古女人不得干政,他們這些群臣會反對也是正常反應!她握著拳頭放到嘴邊輕咳幾聲,「咳咳,老王爺,我不是皇上的後宮,你應該說女人不得干政!」
楚司曜盯著她的鳳眸中神采變化莫測,「瞳兒,有話但說無妨!」
「皇上……一個黃毛丫頭哪裡懂得戰場之事……」
「是啊皇上,此事事關新月的江山,不容馬虎……」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有一大部分都站出來反對。
海瞳挑了挑眉,眸子平靜無一絲波瀾,「大人此言差矣,雖然我沒去過戰場,但我從小熟讀過多類書籍,也懂得如何行軍佈陣!」
其實吧,她還真是沒吹牛,自小愛看書的她,看過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其中不乏古典書籍,什麼孫子兵法之類,早已滾瓜爛熟!
「什麼?真的假的?」眾人一臉懷疑地看著她。
「真會吹牛,平時也不見得你讀過什麼書……」楚夜辰嘀咕道,伸出手肘撞了下海瞳的手臂,「那你說說,你讀過什麼書?」
「兵法謀策,文學書法,天文地理等等很多,數之不盡!」海瞳斜睨著他,不緊不慢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請說!」
「你真的讀過兵法?」不僅是楚夜辰瞪大了眼睛,連周圍的人都不敢置信。
海瞳對他回以自信完美的一笑,「守時以靜,發兵以動,不出兵時,軍陣如山,一旦行軍則如江河暢流。作戰則應見機而動,如水流包圍物件般,隨機而動,不可強攻!這是用兵之法,六王爺你該不會不懂麼?」
「我……我當然懂啊!」楚夜辰聽完一愣,這才驚覺這女人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連如此精妙的用兵之法都懂,實在不能小看她!
這些兵法別說連他都不懂了,就算是滿朝文武群臣也不見會懂!
「瞳兒,不要胡說八道……」慕容浩天皺了皺眉,詫異海瞳什麼時候學了這些?
楚司曜瞇了瞇眼看著臉色陰沉慕容浩天,眸底閃過譏笑,「慕容愛卿,瞳兒她能說出眾位愛卿不懂的兵法謀策,而且她還只是一個女子,你不覺她比我朝中的某些大臣還要更具智慧麼?」
「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恕罪!」不可置否,連朝中某些朝臣都自愧不如,連一個黃毛丫頭都比不上。
「既然瞳兒懂得用兵之法,那也應該懂得何以為將?為將者可是沒有女子的!」慕容浩天試探性問道,面對如此陌生聰穎的海瞳,不覺令他感到危險!
聽出他話中的試探之意,海瞳淺淺一笑道出,「無關男女,為將者只須具備五才!就是智,仁,義,勇,忠!為將者須臨危不亂,足智多謀,不犯罪過,不負期望,不生二心!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忠心護國!不知道我說得對麼?老王爺!」
「這……」慕容浩天臉色驟變。
「說得好……」幾乎有所人都怔怔地看著她,有驚訝,震驚,以及不可思議!
「既然你那麼聰明,應該看得出此聯的意思?」楚凌波眨巴著眼睛焦急問道。
慕容紫霜雙眉緊鎖,水眸中閃爍著一絲濃濃的妒恨,譏諷道:「***,你剛才沒聽到麼,敵國說了除非神仙下凡,否則是解不了此聯的,滿朝文武都解不出來,你還指望慕海瞳?」
海瞳慢條斯理地撥開了散落額前的秀髮,「我當然知道此聯的意思!」
「是什麼?」眾人聞言一驚,
「因為阿瞳是天之神女,她當然解答得出來!」楚熙炎只在唇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弧度。
「神女?!」在場的朝臣隨即放大耳朵準備聽海瞳解釋「天心取米」的意思,畢竟這種神題,還沒有人解答得出來。
如果她真的知道,也不枉神女的稱號!
「天心取米的意思,就是奪我江山,取聖上皇位的意思!想必敵國此時送來戰書,是想試探一下新月的實力!」
****************************
精彩待續,推薦《錯嫁:王爺,單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