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座,便是妖界大帝的皇位麼?」
江南坐在青蓮仙宮的皇座之上,目光放遠,只見妖界的一個個世界盡收於眼底,不由讚歎道:「坐在這裡統治妖界萬界,萬界盡在眼中,但有動靜都無法瞞過皇座之上的大帝的耳目帝尊。好地方,真是好地方。這種地方,我三界也有,便是我所開闢的大羅天。」
任先天邁步上前,笑道:「既然帝玄陛下已經有了大羅天,為何又要登上我妖界的皇座?」
他乃是妖界的大帝,理所應當坐在皇座之上,如今皇座被江南佔據,他也絲毫不動怒,彷彿與他無關。
「我坐在這裡,不為別的,只為表明,我有能力坐在這裡。」
江南目光落在他的面龐上,隨即從長桑、雷祖和五雲三尊皇祖臉上緩緩掃過,淡然道:「我對妖界的大帝之位並無想法,不過若是妖界對我出手,這妖界的大帝之位,我搶來坐一坐卻也無妨。」
他手指輕叩皇座扶手,微笑道:「我來妖界只是為了遷走原本屬於我三界的寶地,諸位卻咄咄逼人,真的當帝玄這個名頭是我吹牛皮吹出來的?你們真的以為,我不敢殺盡妖界所有的皇道和妖帝,自己做你們妖界的大帝?」
五雲皇祖冷汗流滿面龐,混著鮮血流下,聲音沙啞道:「帝玄,你別忘了,你的兒子江哲還在我妖界!難道你便不擔心你兒子的性命……」
啪——
一隻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五雲皇祖滿口老牙掉得精光。被一巴掌扇飛,口中吐血。彭的一聲撞在青蓮仙宮的牆壁上。
其他兩尊妖界皇祖大怒,齊齊怒喝一聲。
「且慢!」
任先天急忙踏前一步,額頭也冒出細密冷汗,攔住兩尊皇祖,沉聲道:「帝玄道友,你放心,我妖界絕不會動令郎分毫!」
江南收回手掌,微笑道:「先天妖帝放心。只要你們這些老一輩不出手,我兒即便是死在他人之手,我也不會過問。不過若是你們以為可以拿我兒的性命來威脅我,那就大錯特錯了,不要逼我血洗妖界。」
任先天肅然,道:「道友放心,任某雖然不才。但還不至於做出這等沒品的事來。不過道友,你也知道,勾陳大帝乃是我妖界的第一位飛仙之人,這座青蓮仙宮便是他老人家留下的大殿,你若是在我妖界大開殺戒,只怕也難能活著離開!」
江南哈哈大笑。站起身來,道:「所以我沒有在這裡殺人,也是給勾陳仙王一個面子。任道友,這皇座還你,不過諸位最好不要讓我再坐上去。若是我再次坐上這個位子,我的腳下必然會堆滿了屍體。」
任先天點頭:「不送!」
「留步。」江南大步走出青蓮仙宮。
任先天目送他遠去。過了良久,突然歎了口氣,輕聲道:「帝玄,還未飛仙便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麼?果然當得起帝玄這個名號……」
三尊皇祖被江南氣得渾身顫抖,雷祖突然怒道:「先天妖帝,剛才為何不催動青蓮仙宮?這青蓮仙宮乃是勾陳大帝留下的仙器,威能無量,催動此寶,哪裡還能容得他囂張?」
「我一人催動仙宮,不是帝玄的對手。」
任先天淡然道:「在我催動仙宮的一剎那,三位前輩便已經死了。他不會給你們催動仙宮的機會。」
雷祖氣結,不過他也知道任先天並沒有說錯,當時江南的氣機已經將他們鎖定,可以說他們的生死都在江南的一念之間,任先天若是催動青蓮仙宮,江南必然會施以雷霆手段,先將他們三人擊殺!
他們三人在先前與江南的硬撼之中已經受到極為嚴重的道傷,重傷之下,能夠施展出五成的實力都是了不起了,若是江南對他們痛下殺手,他們必死無疑!
「帝玄還有一個兒子!」
五雲皇祖突然冷笑道:「剛才他說,只要我們這些老一輩不出手對付他兒子,他便對他兒子的生死不聞不問。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的弟子出馬,幹掉他的兒子!」
任先天皺眉,正欲出言反對,雷祖已經拍手笑道:「有道理!我那幾個弟子已經是神君級的強者,幹掉此子必然不在話下,讓帝玄這廝吃個啞巴虧,看他還如何囂張!」
任先天歎了口氣,道:「三位皇祖,如今乃是亂世,連我妖界都要生出仙體應對諸神黃昏劫,如今與帝玄交惡,實在不智,還請三位皇祖三思。」
「先天妖帝,這件事便不用你操心了。」
雷祖冷冷道:「我們七祖被他殺了四人,這等血海深仇不可不報!再說,諸神黃昏劫到來時,仙界的存在會坐得住?仙界的存在,必然會插手,剿滅那大魔頭,用得著我們去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帝玄這廝欺人太甚,現在殺了他的兒子,只是小小的懲戒他一下,待到諸神黃昏劫到來,我妖界妖仙下界,再來與他計較!」
任先天大皺眉頭,心道:「幾位皇祖久在高位,已經養成了這種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性子,吃不得半點虧,若是激怒了帝玄,只怕剩下的三尊皇祖也未必能活到最後……」
皇祖的身份還在大帝之上,他的話對這三尊皇祖也沒有約束力,任先天只能任由他們施為。
而在此時,江南已然返回三界之中,降臨到大羅天玄天金闕。
他一去妖界長達六年有餘,而在此時,大羅天中的仙體依舊不曾出世,諸神黃昏劫依舊不曾降臨,讓他心中納悶。
「仙體乃是應劫而生,仙體不出世,說明那個掀起諸神黃昏劫的大妖孽依舊不曾出世。這個禍根若是不出世的話。我兒子總不能一直養在他母親的肚子裡吧?」
江南走入凌霄寶殿,諸神朝拜。將這六年多時間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向他簡述一遍。
這六年來,發生的大小事情不少,但最主要的還是圍繞東來佛祖西去大西天取經之事,天庭給東來佛祖下了許多絆子,四大聖王和天庭中的諸多神將下凡,阻攔西去之路。
不過東來佛祖引來大西天佛界的強者,將四大聖王擒拿,送入大西天佛界。原本大西天的強者還有些節制,不會太甚,而最近則越發猖狂了。
「陛下的坐騎神鷲妖王也被擒拿了去,還有金帝,也落入大西天之手,後來天後娘娘傳旨大西天,佛帝才將神鷲妖王還回來。卻不願意放回金帝,說金帝是佛母。」
「四位聖王都是神君,帶著百萬神魔下界為妖,阻攔東來佛祖的去路,試圖救回大聖王。不過卻遭了大西天的暗算,那百萬神魔也殺了不計其數。剩下的神魔則被大西天的強者捲走,送入須彌山。」
「除此之外,陛下帝皇樹上的那一窩青鳥,也被擒了,送到了須彌山。」
「還有便是我三界中的諸多年輕才俊。也被擒下不少,還有人被東來佛祖迷惑。投靠了佛門。」
「東來佛祖雖說是西去,但此時還是沒有走出我三界,這廝是打算借我三界的大道證帝,竊取我三界的大道,然後再去佛界再證一次!」
「而且東來佛祖與地獄諸皇有所聯繫,與其中幾尊魔皇眉來眼去!有幾尊魔皇與他有聯繫!」
「那和尚圖謀不軌,對我三界只怕大有野心!」
……
滿朝諸帝諸神眼巴巴看向江南,江南沉默片刻,突然笑道:「朕是許他在我三界傳道,不是許他將我三界的人才拉到大西天去,這件事朕只有決斷。還有何事要奏?」
「陛下,臣有本要奏!少虛大帝上報,魔仙殿中四尊魔仙屍身失竊,不知是何人所為。四尊魔仙屍身失竊,非同小可,必有人在暗中圖謀不軌!」
「臣也有本!后土仙王和紫霄仙王賜下諸多寶物,如今收藏在天頤殿中,重兵把守,還請陛下定奪。」
「臣有一本!天道躁動,三界各地屢有異象,似乎妖魔邪祟作亂之兆,監天司焦頭爛額,探查各地,也沒有發現什麼妖魔邪祟。」
……
「陛下!」
三缺大佛出列,雙手合什,寶相莊嚴,突然莊嚴不翼而飛,嘿嘿笑道:「陛下,小佛要證帝了,那個帝劫……」
江南恍然,想起自己曾經對三缺說過,他證帝時必有一場滅頂之災,看這和尚的架勢,早已到了神君大圓滿境界,只是自己不在三界,三缺不敢證帝。
「三缺道友,你現在便可以證帝。」
江南伸手一指,一道神通從他指尖飛出,衝入三缺大佛的腹中,笑道:「朕給你種下一道神通,可保你無劫無難。不過你不能在大羅天證帝,須得去阿鼻地獄證帝,方能讓你得到最大的好處。」
三缺大佛大喜過望,急忙走出凌霄寶殿,向阿鼻地獄而去,待到了阿鼻地獄,他當即引發天人交感,萬道來朝。
江南處理完政務,來到後宮中去見媞軒薇,媞軒薇一直在關切朝堂之事,見他歸來,笑道:「陛下,三缺的證帝之劫,到底是什麼劫?」
「人劫罷了。」
江南笑道:「他師尊傳授給他萬獄洪爐經,本身便是不懷好意。三缺的萬獄洪爐經是靠吞噬法寶培養神體,證帝之時,便會讓萬獄洪爐經的威能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這門功法本身便是一種煉寶的手段,不是用來修煉,而是用來煉製一件前所未有的法寶,他證帝時萬獄洪爐經便會反客為主,將他變成一口巨大的萬獄洪爐,威能極強,甚至勝過皇道極兵!」
媞軒薇吃了一驚,失聲道:「那三缺道友不是危險了?他證帝,豈不是把自己煉成了法寶,成全了他的師尊?」
「的確如此。」
江南揮手,虛空中出現阿鼻地獄中的情形,笑道:「當初我便是發現了這門功法的詭異之處,才會說他證帝時會有一場死劫。如今我在他體內種下一道神通,足以保他無恙,而且比從前更強!你看,三缺要變成大爐子了。」
虛空如鏡,照耀出阿鼻地獄的景象,只見三缺大佛引動萬道來朝之時,突然肥胖的身軀震動,不斷向外膨脹,越來越胖,週身的皮膚呈現出古銅色,如同神金所鑄,猛然間,三缺大佛化作一口碩大無朋的神爐,漂浮在半空之中!
「真的變成一口爐子了……」
媞軒薇看得瞠目結舌,只見無數天地大道依舊湧來,蜂擁鑽入這口萬獄神爐之中,讓這口神爐的威能越來越強,超越了證帝之寶,甚至直追皇道極兵,而且威能還在不斷提升之中!
「呵呵,我的寶貝兒……」
一尊古老的身影出現在三缺所化的洪爐旁,巨大的陰影籠罩神爐,週身皇道翻滾,喜道:「不枉我辛苦栽培你這麼久,如今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刻。趁著這個好機會,一舉將你煉成皇道極兵,讓你成為皇道極兵中威能第一的法寶!」
「只要煉成此寶,帝玄我也有信心與他鬥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