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無疆-1038一竄托兒
不由分說,這一對男女「夾」著曾家輝就來到了大廳門外。見他還有些猶豫,他們笑著在路邊停下腳步,男的還主動敬煙,「兄弟,這種事現在正常,你莫怕。有的病說起來凶,可只要一針下去,連根都給你除了。」
曾家輝裝著害怕,「這『根』都要沒了?」
「你誤會了……我是說一針下去,病根沒了,不是命根子沒了。」
「你剛才不是說吃藥麼?」
曾家輝跟這對男女直接對話。
男子解釋道:「那得看是具體什麼病菌,有的吃藥好,有的打針見效更快。當然,吃藥打針一起用,效果最佳。」
「我從小就暈針。」
「沒關係。」男子故意曖昧的笑笑,「那兒的漂亮妹妹打針是一點也不疼的。兄弟,你既然得的是那個病,估計也好那一口吧,不瞞你說,上回有個病人幾天就好了,還把一個給他打過針的護士給勾上了呢。」
這男子是連哄帶騙的忽悠開了。
正說著,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走過來,假意問那女的,「大姐,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女的回答道:「我們要帶這人去找陳醫生呢。」
年輕男子「恍然大悟」地說:「陳醫生可是京城來的治性病的大專家啊,他今天在當康復醫院坐診呢。聽說今天看病後要回一趟京城,要去就快點哦,晚了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女的也催促,「那兄弟,我們快點走吧。」
這女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她偏偏這個時候要叫「兄弟」可見用心良苦啊。還有他們口中說的什麼京城來的大專家,京城來的就是專家麼,自己也是從京城過來的,算什麼?曾家輝想著就好笑,但他強忍著,假意猶豫了一下,「好吧。」
然後,曾家輝就順著這一男一女的牽引邁開了步子。
又走了幾步,一對中年人迎面走來,上前就對輕看的男女道:「下午大家放半天假了哈。」
「劉院長,你什麼意思?這病人那麼多,你怎麼偷懶呢?」
「哪裡啊,京城來的專家陳教授這幾天看病累壞了,下午要休息呢,還說什麼明天想回京城休息幾天…」
「省城不能休息?」
「唉,人家醫術高,架子大,能咋的。」
中年人故意一臉苦色。
年輕男子有些急了,「那怎麼行呢。劉院長,這位兄弟是專程前去找陳教授看病的,還是我一個遠房的親戚呢,你無論如何得讓他看了再走啊。」
「難。」
中年人故意搖頭,「我都把前去的好幾撥人打發走了。」
年輕男子上前拉著中年人的手,道:「劉院長,看在我這幾年跟你跑這麼多趟的面子上,你一定得幫幫忙啊,這真是我的親戚……」
中年人這才回頭打量了一下站著不言不語的曾家輝,沉吟半響之後才道:「好吧,那就抓緊時間,我打的送他過去吧。」
「謝謝劉院長。」
年輕人還故意向曾家輝使眼色,並悄悄的道:「一會兒他要問起來,你就說是我的親戚好了。」
隨後,這對老人與一男一女「交班」,將曾家輝帶上了出租車,一路就到了康復醫院。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一個規模較大的診所而已,門口掛了一個「康復」的牌子,「醫院」兩字都沒寫。在中醫科室前圍著一二十號人,他們稱都是病人。
曾家輝冷不丁的問中年人道:「全都是性病啊。」
「基本上都是,人家陳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嘛。」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得這病?」
中年人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曾家輝,彷彿是說:你不就是得了這個病的麼,還用問?但他顯然只關心生意,也沒多計較,「那方面的事幹多了,病就來了,一切正常。不要緊的,你就放心吧,肯定會痊癒的。」
「哦。」
因為是先前那一男一女的「親戚」,這位所謂的劉院長就讓曾家輝看病插了隊。
這位姓陳的專家教授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曾家輝與他說了幾句話,也不待他檢查,直接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錢的治療費?」
農村人看病先關心錢的問題,這是正常的。
陳教授還挺有「醫德」的樣子,搖頭道:「年輕人,我只看病,不管收費,至於需要多少錢,那得問這位劉院長,看他的藥費是多少。我是義診,不收一分錢。」
「那藥費要多少?」
曾家輝把臉轉向了劉院長。
劉院長擠著眉毛,還故意扳了幾下手指,「不貴,也就兩三千塊錢吧。」
「什麼病都一個價?」
「也不一定。」
劉院長這才想起還沒檢查就核定了治療的有關費用,不是太妥,趕緊補充道:「嚴重的話,可能會貴一點。那得根據檢查的情況,按照療程計算費用。」
「最少都是兩三千?」
「大概是這樣的,如果是在省人民醫院,那可得六七千啊,而且還只是藥費,住院費、檢查費什麼的還得另算,我們這兒只收藥費而已。」
「哦。」
曾家輝藉故錢沒帶夠,立即離開了陳教授的看病室,劉院長和病室外的病人都變了臉色。在曾家輝走之前,陳教授特意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明天我走之前,如果你要來看病,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聯繫。」
「好吧。」
轉悠了近一個小時,曾家輝邀約了江先生等好幾個人一起到了「康復」診所,把陣勢整大一點不怕吃眼前虧啊。這次到來發現病室外,發現剛才排隊的「那些病人「是一個不少,全是「熟面孔」。他們看到曾家輝再次出現,有點不好意思,很快便離開了。曾家輝走進病室,陳教授根本沒有休息,正在假裝看病歷呢,對面還坐著一名男醫生。
看到曾家輝主動再次前來,陳教授顯得很高興。在沒有掛號的情況下,他立即開始為曾家輝診斷。先是問了一點簡單的情況,再把了一下脈,隨後就斷定曾家輝患有性病。隨後陳教授開了藥方,對面的醫生開始計算藥價,第一次藥價就超過了三千,一算是三千八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