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挺知道的情況已經得到了證實,他並非真的在關心封正邦,而是覺得今天的事,實難善了,總得有人頂吧,不是自己這個政法委書記,就是公安局長。i^因此,兩人各懷心事的試探著,讓陶挺沒有失望的是:他已經確鑿的知道,這春風春雨樓是封正邦幕後操縱,雖然這種情況正常,但出了事就不正常了。同時,最為關鍵的是,封正邦對於惹上了盧原市委書記曾家輝,竟然沒有引起足夠的認識,真拿人家當外地幹部對待,那可是原來長豐市絕對的權威人物,他知道封正邦這回注定有大麻煩了!
「那你兒子怎麼辦?」
這倒算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公安帶走了那麼多人,連田甜都帶走了,封正邦的兒子封家宇卻還留在現場,沒人過問,這可不是公正的對待與表現。
陶挺沒發命令讓其帶走,封正邦自己竟然裝著無視,這算哪門子事兒?
「我這就領回去好好教育。」
封正邦對兒子太過溺愛,竟然再一次忽視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失去了一次自救的機會,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混到公安局長位置上去的。
他說完還上前假意訓斥了一頓封家宇,然後讓他滾回去。
「等等!」
滾回去?有這麼便宜的事麼。封家宇剛剛站起身來,鐵鋒就神情嚴厲的過去阻止了,「你太小看這個案子了吧,身為犯罪嫌疑人,竟然想滾回家去?」
「這兒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
封正邦面色猙獰,沖鐵鋒叫嚷道。%&*";
如今,市裡主要領導走了,部隊的人撤了,陶挺都沒發話,這個二楞子般的人卻跳出來指手劃腳。封正邦開始受劉參謀的氣都還沒找著人發洩呢,怎麼會給鐵鋒好臉色看,怎能不叫嚷呢!
鐵鋒比他更怒,要不是考慮到大哥在一邊,他真想上前給他一個大嘴巴子,管你娘的什麼局長不局長,真是把人惹毛了…!在鐵家兄弟眼裡,這封正邦、封家宇父子二人是一丘之貉,是春風春雨樓的幕後掌控者?堂堂公安局長,還跟強迫婦女賣*淫案掛上了勾,什麼玩意嘛!
封正邦做得更過分,他已經被氣暈頭了,哪兒顧忌任何後果,衝著一眾刑警狂嚎,「把這人拷起來!」
此時,封正邦精神起來,儼然又有了局長派頭。平日裡他和陶挺關係還算不錯,兩人幾個月的配合以來,沒少相互照料,他相信眼下陶挺肯定還是會向著他的。
刑警們雖然面對局長威風八面的命令,但卻是沒好動作,面面相覷。但這下子把一直微笑掛在臉上的曾家輝惹火了,他站起身來,一聲斷喝,「放肆!」
曾家輝走過去,凌厲的眼神盯在封正邦的臉上,「封正邦,你法盲嗎?你兒子是這案子的當事人,屬於犯罪嫌疑人。你不但不公正辦理,也不懂得迴避,還抖什麼威風?」他用手一指鐵鋒,「央警你也敢拷?」
封正邦氣得差點背過氣,哪裡還會想那麼多,一張老臉通紅,他把心一橫,反正這事惹大了,再不拿點威風出來,任人壓著還怎麼翻身,「你別以為你是盧原市委書記就可以在長豐市為所欲為,當心我將你也拷了!」
哈哈哈!
曾家輝怒極反笑,「好啊,你要敢掏出拷子來,我保證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不見得!」
封正邦正在叫勁,冷不防兩隻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到了他的腦袋上,鐵芒還把警衛證掏了出來,對著旁邊圍過來的一批刑警道:「央警在此,誰敢亂動,格殺勿論。」
嚓嚓兩聲槍栓拉動之聲,讓整個大廳裡再次沉靜下來。
封正邦再橫,知道硬來只有一個結果!
他臉上一陣猛烈的抽搐,沒敢絲毫動彈!
眼見事情再次鬧大了,陶挺趕緊出來打圓場。「案子歸案子,別這樣……」他可不想早點攔阻,反正這事鬧大了,讓封正邦跳啊,今後由他頂罪,那就不關自己多大的事了。
「陶書記,你這個政法委書記,早不管遲不管,偏偏要等事情鬧得不可開交了才來管,有點意思啊。如果我還是長豐市委書記,我恐怕真會對你……」曾家輝扭頭冷冷的盯著陶挺說道。
「曾書記這話什麼意思?」
陶挺黑著臉反問道,他感覺自己也沒退路了。
「什麼意思?」曾家輝搖頭,「我不想跟你解釋,你看著辦吧!」
這麼簡單的案子,還在這兒拖著,想曾某人大發善心,主動提出不了了之,想得美?曾家輝算是看清這一點了,他現在最緊要的是一件事,接走田甜,「陶挺同志,既然封正宇還在這兒,田甜同志怎麼辦?是你讓人送過來,還是我親自去接?」
「這個……」
陶挺面色一滯,無言以對。
可就在這當口,他又接到了市委書記熊正東的電話,讓他立即將封家宇控制住,並聲稱自己會再次到現場來。
這又怎麼啦?
陶挺搞不懂了,這現場也沒人再打電話報告消息啊,難道熊書記有天耳通功能不成?他想不出原因不要緊,只要照辦就行,他掛了電話,面向封正邦,「封局長,對不住了。」轉身朝幾名刑警道:「把封正宇給我拷上。」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熊正東真的親自再次趕到了現場,他將陶挺叫到一邊,作了一番指示之後,過來對曾家輝道:「曾書記,今晚真是對不住,讓你此時還無法休息。」
然後,他轉身認真的看了一番封正邦,「交出你的槍,哪兒也不能去,一會讓陶挺同志陪你回公安局,認真負責的配合這起案子調查。」
「熊書記,您…您這是…?」
封正邦似乎想問個清楚明白,可熊正東已經揮手打斷他的話了,「省公安廳已經知曉此事,專案組的人已經在趕往長豐市的路上,你還想說什麼…?」
「這…」
封正邦這回沒流汗,差點直接軟倒在地。
他在心中叫了一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