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泓勳頓時一愣,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的下意識想要分開,隨著兩條手臂像是水蛇一般纏上他的脖頸把他的頭拉的更低,那柔軟的唇隨之緊緊的貼了上來——
在那一瞬間,賀泓勳的大腦直覺得一片空白,像是誰在他腦子裡扔了個閃光彈似得,晃的他半天回不過神來?而其實,雖然林芽的動作大膽,但是她腦子裡其實也是一片混沌的?
當時在他溫熱的鼻息越靠越近時,她心臟就想是擂鼓一般的咚咚作響著,讓她有些臉頰發熱心發慌的低下頭深呼吸一下,再抬頭的時候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吻上他的唇?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暈了?是的,她一定是暈了,所以在心臟短暫的漏拍後明顯的感覺到他想要抽身離開,一種害怕他再次離開的感覺竟像是蜂擁的潮水一般瞬間將她包/圍?讓她大腦甚至還來不及細想太多,為了留住他,她竟然大腦一熱的攬著他的脖頸,不管不顧的吻了上去?
她吻的很笨拙卻透著種小牛兒的執拗,為了不讓他徑直的推開她,她甚至心急的伸出小舌探進他微啟的嘴裡,穿過他整齊的牙齒,膽兒大的竟然登堂入室的和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因為心跳的厲害,林芽甚至連眼睛都沒敢睜開,氣息更是不穩的呼哧呼哧的粗/喘著,雖然她迷糊,但是她心裡卻是想的——別推開我,不要推開我……
她越是這樣想,就越是害怕,攬在他脖子上的纖細手臂也就在不由自主的收緊?
她太渴望他的懷抱,太渴望他能抱抱她,親親她,就像以前那樣疼她愛她,不要用陌生的眼神看她,不要用陌生隔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要推開她,不要,賀泓勳不要那樣殘忍的對待她……
雖然她說過給他時間讓他慢慢適應,慢慢習慣,雖然她表面上裝的很大度很從容,但是背地裡她的心卻又澀又苦,就像細細咀嚼著苦的蓮子似得,只要她表面微笑下的這顆心明白?
她光/裸的身子像是一條游弋的小蛇,緊貼著他的身體,隔著薄薄的睡衣在他身上摸索著,她並不是想要靠這種行為來引誘他,而是只想要把她塞進他的生命力,塞回他的生命裡?
不要把她是從他的身體裡剔除,不要拋棄她……
她努力的吻著他,用盡了所有的心思,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甚至露在外的肩膀都在忍不住的微微輕顫,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吻裡融了酸酸的淚?
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她的心在吶喊,原先任由她霸道吻著的賀泓勳居然也開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回吻她?
是的,他在回應她,在熱情似火的回應她?吻著她嬌弱的唇,吻著她眼角的淚,順著她臉上蜿蜒下來的淚痕,一滴一滴極有耐心的安撫著她滿腹的苦澀和委屈?他的大掌那麼熱,就像帶著火似得游離在她冰涼的脊背上,帶來點點心悸的顫抖?
她甚至來不及驚喜,熱吻著她的人就已經一個翻身的壓在她身上,像是個貪婪的孩子,又像是個餓極的人在風捲殘雲的吃著什麼絕味的美食一般,讓她還來不及低呼就已經被他火熱的舌堵住了?
他們兩個就像是被相思牽連著,分別了很久很久的愛人,現在又能重逢在一起,自然是新婚都無法比擬的?vepc?
呵,這個比擬是多麼的不恰當啊,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也注定了這一輩子都必須要做夫妻?因為這是他們兩個堅貞不渝的選擇?只是就算是分開,那不過是身體的分開,她可以感覺到,真的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心從未分開過?
從來都沒有?
就連生死都不能,更何況是小小的失憶?
他們就像從前在一起時那樣,瘋/狂的索/要著彼此,眼中,身體中只有彼此,動作猛/烈的像是要把彼此都狠狠的鑲嵌進他們身體裡似得?
整個過程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也許現在說多一句也是多餘的,只有他們渴望著彼此的心才最真實?
從前她只覺得他是個精力不要太好的男人,整整一晚,林芽發現自己的精力竟然也可以好到這麼變/態?想想還真是對得起個他給她的『小狐狸』這個稱呼?
林芽如此自我嘲弄的想著,狐狸狐狸,風/騷不來?
不過她也似乎突然醒悟的明白,其實有時候也並不是賀泓勳精力太好,而是那種無時不刻不擁有這對方,感受著對方,把心把身體全部都給對方的感覺,那叫幸福?
真的,毫不保留,全部都給了?
彷彿今晚,林芽才終於找到一個安置自己靈魂的地方?本來她還打算明天一早就去上班來著,雖然她還有兩天假期,但是——
上尼妹,老娘困的現在只想睡覺,任由著窗外風雨交加,雷電轟鳴,她也不管拉,就這樣依偎在他懷裡,她真的感覺自己要幸福死?不,應該說就這樣死掉也值得了?
——————《誘寵小妻:軍長,你玩陰的?》——————
就算晚上睡的再晚,哪怕是整整一個夜晚都沒睡,已經有早起習慣的賀泓勳也不過六七點鐘就起來了?只不過看林芽還在睡,他就動作格外輕的沒有吵醒他?
哎其實動作重點也沒事兒,忙乎了整整一夜,現在林芽就跟那不怕開水燙的死豬一樣,天塌下來都不帶醒的?只怕夢都做到外太空去了?只是也不知道她是夢到了什麼美事兒,睡夢中嘴角還噙著笑呢?
賀泓勳不在的日子,林芽睡覺早就不知不覺的養成了淺眠的習慣?好像隨時都在防備著什麼,謹慎著什麼似得?可是現在哪怕是在睡夢中,潛意識可能也感覺到因為賀泓勳回來了,她又可以放心了,現在哪怕是天塌下來也有人替她頂著,所以也就又回到了那種睡相難看,肆無忌憚的時候?
畢竟這是他回家的第一個白天,賀泓勳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看他所居住的環境,所以也就不著急回部隊了?
更何況他都不確定自己雖然失去了記憶,生存能力和智力倒是沒受到任何的影響,但辦事能力還行不行就不知道了?尤其是現在已經失憶的他還能夠回到部隊去繼續做事麼?要是他文件和事宜已經完全搞不懂了,那不是糗大了?
想到這裡,賀泓勳倒是有種莫名的頭大?
書房裡有著他們家所有人的全家福?每一張面孔透著說不出的陌生,可在看到照片時,腦海中卻有偏偏開始有著一閃而過,不過只有最多一秒鐘的面孔?
本來他們昨晚回來的時候還打算打個電話給賀毅然報一下平安,可是卻想不到他們人在一到家他的電話就追過來了,想賀婭蘭把這消息告訴他的可倒是及時?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從回來後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面的父親雖然在電話中極力掩飾,卻依然能夠察覺到他說著說著話時嗓子的哽咽?
想到自己讓家人這麼擔心,這麼傷心,賀泓勳的心裡充滿了自責?也許他根本就不該等這兩個月,等到自己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而是應該立刻就回中國來尋找自己的家人,這樣也不會讓大家白白為他痛苦了兩個月,不眠不休的落了兩個月的淚?
書房裡除了家人的照片,其中最大量照片就是他和他戰友的照片?
雖然通過那照片也是努力的從記憶的腦海中搜索到了零星的記憶碎片,都是些一晃而過的面孔或者場景,並未有什麼實質姓的事情過程或者完整的記憶鏈,但是自己能夠漸漸對這有些印象,賀泓勳真的感覺特別的驚喜?
尤其是現在,他真想把林芽叫起來告訴她這個小發現和小進步?
當然,怕打擾她睡覺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一方面是——
賀泓勳撓撓頭,深邃的眼底充滿了懊惱和無以面對?能想上們?
他曾經說過,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前,對林芽要保持一定的距離,雖然他也可以和她繼續過從前夫妻的生活,但是對於他而言一切都是全新的,如果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接受了她,要了她,那麼對她而言這是不公平的?只有等他想起來,做回了原來的賀泓勳,那才是她實至名歸的丈夫?才有資格真的去擁抱她,去疼她,去愛她?
可是昨晚,他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失控成那樣?他就像是打了雞血似得,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呼應著她的吻,甦醒著對她的感覺?尤其在嘗到她淚水的那刻,他居然覺得心會那麼痛那麼痛,就像是插/入了一把銳利的刀子,然後在來回的攪動一樣?
他一直佔上風的理智終於被他翻江倒海的情感狠狠的擊碎,崩潰,當時他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想不到,就只憑著身體裡竄上來的那一股動情的勁兒,想要把她狠狠的鑲嵌進身體裡,想要狠狠的碾碎她,揉碎她,把她揉進他的皮膚,融進他的血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會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