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慕容恪現代番外(二十四)
「哈哈……真是聰明的孩子。他知道你來嗎?」
季雪兒搖搖頭,從開始決定幫他那一刻起,她就沒打算讓他知道。
「你大概也知道他是怎麼穿越過來的,要想回去,就必須……」
「要想回去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冰火劍早就沒了靈性,需要至情至聖的血液喚醒,他要回去,你是唯一的辦法。」
季雪兒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頭,想著張天師那些話,她的心糾結在一起。
只有她才能夠讓他回去?只有她才能成全他的幸福?
回到顧家,季雪兒又被一陣哀傷的簫音鎖住了腳步,他吹的是千紙鶴,一首很古老的思念歌曲。
每次他受不了那種思念的痛才會吹曲,或者看著顧璃的照片發呆一整天。
「嗨!你怎麼都不用回公司啊?同樣是總裁,你說怎麼就差這麼多啊?」她揚起舒心的笑容上了天台,從身後輕拍他的肩膀。
明知道他住在這邊是為了要找到回去的路,她還是假裝不懂的問道。
慕容恪收住了曲音,回過頭來看到是她不禁有些詫異,然後勉強微笑。
「因為公司不是我在乎的東西。人活著只會為自己在乎的東西不顧一切的去努力。而季氏和小亮是你最在乎的。」慕容恪仿似一針見血,深深刺進季雪兒的心頭。
季雪兒呆呆看著他,一眨不眨,眼瞳裡流露出真誠的色彩。
不!原先她也以為自己活在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也只有小亮和季氏了,可是……慢慢的,她不忍心看到他飽受痛苦的思念,慢慢的,在心裡,他的位置早已超過小亮和季氏。
「雪兒,你怎麼了?幹嘛這樣看著我?」慕容恪被她這種如炬的眼神盯得滿身不自在。
「哦,沒事!跟我來。」她拉起他就走。
「雪兒,你要帶我去哪?」
半個小時後,季雪兒和慕容恪出現在了廣場內的籃球場上。
季雪兒一身米白色的運動春裝,手捧著球像在發洩一種心情一樣,不停的投球。所有的回憶在腦中綻放。
這是哥哥最喜歡來的地方,哥哥說每一次的投球就像每一個人生的決定,球在自己的手中,就算投不進也要堅持下去,只要信念在希望就在。
慕容恪只是坐在場邊的椅子上看她一個人在那裡不停的投球。不知為何,看到她這樣努力,卻投不進一個,他仿似看到了她內心在掙扎,在不安。
哥,為什麼我越是努力就越是投不進?
這一球離開我的手後,若是進了,我會放棄整個季家,放棄一切。
球,舉起了,季雪兒閉上眼輕輕躍起,球從手中飛了出去。她的心就這樣自相矛盾,她的眼睛呆呆的望著球往籃球框裡飛去。
不管球是怎麼進的,只要進了,她就跟著自己的心走。
籃球在籃球框邊沿旋轉著,漸漸慢下來,她嘴唇泛白,滿臉熱汗的抬頭盯著。
球,終還是沒進。她心亂如麻,垂下頭。就在這一瞬間,一個身影迅速掠過眼前,她看到慕容恪一個海底撈月,把球撿起來,飛身而起,輕輕放入籃筐裡了。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她注定要幫他打開時空之門,是注定的吧?
「喏!還要繼續嗎?」
慕容恪撿起球來到她面前輕柔的問。剛才見到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不忍的他便出手幫忙了。
季雪兒又是癡癡的望著這張俊美的臉龐,噙著淚淺笑搖頭。
又是這種眼神,慕容恪慌亂別開眼,「為什麼你一直堅持不懈要投進?」
「因為信念,我哥說投球就像人生中做的每一個決定,球在手中,如何取決要看你自己。」季雪兒知道自己又自作多情的看著人家了,她苦澀一笑,接過球,往籃球場邊上走去。
「這麼說,你心中有困擾的決定?能說給我聽聽嗎?」他跟在身後淡淡的道。她笑中帶苦他不是沒感覺到。
季雪兒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他微笑,「不能!」
「為什麼?」他不解。
「因為你不具備能夠傾聽我心事的資格。」
其實是因為我的心事不能夠讓你知道,雖然不足以動搖你回去,但是你說了,你要無牽無掛的走,這份心意,我會永遠藏在心裡。
兩人四目交接,各自的眼中流溢出複雜的色彩……
愛,不是非要在一起。
整個晚餐都是在沉悶中度過,慕容恪的心裡一直在鬱悶,他一直感覺季雪兒的笑容平靜得有些異常。
「雪兒,你跟小恪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我跟你顧爸爸都和小恪的爺爺說過了,讓你們先訂婚,這樣,你哥哥也會比較安心的。」
客廳裡,他們本是坐在一塊快快樂樂的談天說笑,顧媽媽見氣氛正好,便隨口提了出來。
慕容恪和季雪兒同時愣怔了,倆人驚慌對視。
「呵……顧爸爸顧媽媽,我和慕容恪最近都比較忙,沒有時間考慮這些,我們……」
「誒呀!你們忙你們的,籌備訂婚宴這些讓我們來操辦,到時只要你們人能來就好了。」顧媽媽握住季雪兒抗議的手,笑盈盈道。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心願,這些天雪兒和小恪雖然有經常碰面,可也都是在顧家,很少出去約會,看起來實在很怪異,哪裡像情人嘛。
「伯父伯母,謝謝你們的好意,其實我和雪兒……」
「顧爸爸顧媽媽,我和他有話要說,失陪一下。慕容恪,跟我上來。」
慕容恪還沒解釋完,季雪兒已經暗暗掐住了他的大腿,尷尬的笑面迎合,然後拉起他往樓上顧璃的房間走去。
「哇塞!肯定有好事發生哦。」慕容嫣湊在阿偉的耳畔偷偷低語。
阿偉很擔心的看著他們兩個上樓,要不是總裁跟他說他們倆之間的情侶關係是假的,他也不必如此擔心了。
「誒,感覺他們之間好生疏,不會出什麼狀況吧?」顧媽媽擔心的和顧羅博低聲商量。
這話剛好傳進慕容嫣手中,她靈機一動,打了個響指,愉悅的起身。
阿偉拉住了她,「嫣兒,你又要去幹嘛?」
上次因為她自作聰明讓小亮以雪兒的名義送巧克力給總裁造成那次誤會後,總裁到現在還不知道,要是這次她再做出什麼事,只怕總裁真要發飆了。
「呵呵……我……我去上廁所。」慕容嫣甩開他的手悄悄往二樓跑去。
阿偉搖搖頭,但願不會出什麼事。
「對不起,我讓你為難了。」關上了房門,季雪兒背對著他心裡充滿了歉疚。
要不是情人節那天衝動的決定,也許事情就不會變得這麼複雜。
「你覺得這樣欺騙他們會很好嗎?謊言總有一天會破滅,到時他們會失望,會痛苦,你忍心嗎?」
「你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就當做是幫我最後一個忙,求你了。」她再一次卑微的求他繼續幫她隱瞞下去,至少……她不想在這最後的時間裡讓所有人都悲傷,讓天空陰沉。
「連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你又怎麼知道?雪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慕容恪激動的握住她的手逼人的問,一下子無視了她眼裡的渴求。
季雪兒的心劃過冰冷刺骨的涼意,他至始至終都只關心回去的事。
她做了個深呼吸,勇敢抬眸對上他慢慢期望的眼睛,故作輕鬆的道,「我並沒有知道什麼啊,你一直想要回去這是全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了好不好。」
「對不起,我不想帶著愧疚心離開。」慕容恪堅持,他無法在自己離開之前還要去欺騙一個老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當初為何要牽起我的手?一時的同情只會讓人更加為難你不知道嗎?」季雪兒加大了聲音嘶吼,背過身去望著天花板。
這半年來,她學會了一件事,就是當眼淚快要落下來時,一定要記得抬頭,眼睛望著上空不許眨,只要堅持一分鐘以上,眼淚就不會流下。
「雪兒,我……」
「對不起,我剛才有點過了,走吧。」她笑得很勉強,明明已經憋得鼻子泛紅,卻還要強忍心中的難受。
慕容恪怔怔站在原地不走,看著她纖弱的背影,心裡很為難,到底怎樣對她才是最好的?
季雪兒扭開門把,可是怎麼也打不開。
「喂!開門啊……開門……」
「怎麼了?」聽得出她聲音裡的焦急,慕容恪趕忙來到身後關心的問。
「門從外面鎖上了,我這就打電話。」她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意義很明顯,她只能尷尬的慌忙掏出手機,要不是她拉他上來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別急,慢慢來。」他溫柔安撫她。外面這個門應該是用東西把門把給插上,要出去對他來說很簡單。
「顧伯伯顧伯母,已經深夜了,再不睡覺會老得快哦。」慕容嫣站在樓梯口對他們悄悄的道,手還暗示上面緊閉的房間,又讓他們關了手機。
顧羅博倆夫婦一看明瞭,兩人坐了個ok的手勢,趕緊點頭離座,非常贊成嫣兒的計劃。
阿偉無語搖搖頭,整棟房子霎時關了燈,黑漆漆一片,一個調皮的鬼臉湊到他面前,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誒,你這樣整你哥哥不怕他對你發彪嗎?再說那道門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你啊,白忙活。」阿偉牽著她的手優雅的往外走去。
「不會啦,只要有雪兒在,哥哥就不敢。」慕容嫣胸有成竹的道。
哥哥,你就原諒我吧,算我自私好了,但願你不要那麼君子。嘿嘿……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季雪兒撥了一個又一個,卻是沒有一個能夠撥通。
她尷尬的看了眼慕容恪,揚了揚手機,「對不起,我再打。」
慕容恪見她緊張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於是搶過她手上的手機,「別打了,沒人接的,樓下客廳裡的燈全部都關了。」
他輕輕勾起溫和的笑,不經意又泛起她心中的漣漪,呆呆望著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