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青霜看著淺墨,杏眼中露出迷惑,「王妃,您怎麼問起這個了?王爺當然一直都在王府了!」
淺墨聞言,眸光閃了閃,緊盯著青霜追問,「你確定嗎?」
被她這麼一問,青霜不由擰了擰眉,有些猶豫,「這……」
淺墨一顆心頓時如同擂鼓般跳了起來,清眸中也現出緊張,她眼神一瞬也不離開青霜俏臉,粉唇抿地死緊,「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
「嗯!」青霜點點頭,有些猶疑地看著淺墨道:「我記得,那晚戌時之後,王爺好像是收到了一封信,王爺看了之後,好像很緊張,後來我就沒見到王爺了。」
淺墨聞言,心頭狠狠一顫,依然追問道:「你……確定嗎?」
青霜凝眉想了想,這回則是重重點頭,「嗯!我確定,那晚王爺肯定不在王府!因為第二天我去服侍王爺起床的時候,我還納悶那床鋪怎麼整整齊齊,一點溫度也沒有呢。後來看到王爺,我也感覺他好像很累,就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可是……」淺墨頓了頓,眸光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方才接著問道:「你不是說王爺那時候麒麟血毒發作了麼?你他怎麼還會出去?」
「這個……我也不知道。」青霜撓了撓臉頰,「也許是王爺服了蛇王的膽,暫時抑制住毒性了吧。可是,王妃您問這個幹什麼呀?」
淺墨僵硬地扯動嘴角笑了笑,輕聲道:「沒什麼,隨便問問。」
「哦!」青霜見淺墨心情似乎不好,也不敢再多問打擾她,便端了盤子要出去,臨出門前,淺墨叫住了她。
「王妃,還有事嗎?」
「青霜,我今天問你的事情,你不要跟別人提起,」淺墨抿了抿唇道:「你也不要去問王爺!」
青霜有些懵懂地點頭,「好!我不說!」
淺墨隨即讓青霜出去,而她則坐在桌前,托著額頭,怔怔發呆。
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她實在是不敢想像!
可是當她昨夜碰到他左臉時,那光滑的觸感便令她心頭一驚,天下間竟會有那麼巧的事嗎?所以今日她才會故意去問青霜,那一晚,他在哪裡。
夏侯楚煜推門進屋,見淺墨正安靜地坐在桌旁發呆,黑眸中閃過一陣暖意,他走過去,從身後攬住她香肩,在她玉臉上輕啄一下,淺墨後背上霎時漫過一股戰慄的感覺,她回眸,衝他盈盈一笑,清眸中像是落入了漫天璀璨的星光,晶亮耀眼。
夏侯楚煜頓時看得呆了,他忍不住將淺墨攔腰抱起,走到大床邊坐下,讓淺墨坐在他腿上,俯身便要吻她。
可是淺墨卻是頭一偏,他的吻便落到了她臉頰上。
「怎麼了?」夏侯楚煜伸指勾住淺墨玉臉。
淺墨也不說話,只是抿了抿粉唇,清眸瞇成了彎月的形狀,她從他腿上滑下,俯身去解他衣袍,他腰部受傷,所以一直都沒束腰帶,淺墨解開外袍,便又去解中衣,夏侯楚煜眸光頓時一亮,他伸手攬住淺墨楚腰,將她帶到自己懷裡,輕笑道:「墨兒,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好色了?」
淺墨玉臉一紅,輕斥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要為你上藥!」
夏侯楚煜軒眉一挑,唇側不由綻開愉悅的笑意,他見淺墨確實從床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然後便伏在他腰間開始解她昨日親手纏繞上去的白布條,他便輕輕擁著她,看著她美麗的背影出神。
他傷在左腰上方,淺墨解開那布條,發現傷口的血雖然已經止住,但是還是有細細的血絲滲出,便將金瘡藥倒上,再將布條纏好,完了後,還打上了一個蝴蝶結。
夏侯楚煜看著那蝴蝶結,頓時目瞪口呆。
「墨兒,這是什麼?」夏侯楚煜垂眸看著腰上被挽成蝴蝶形狀的布條,軒眉不覺擰了起來。
淺墨瞇眸一笑,「蝴蝶結啊。」
「蝴蝶——結?」夏侯楚煜訝異地挑起軒眉。
「嗯!」淺墨清眸彎彎,「我敢說全天岱還沒有人會打這種結,你可是第一個嘗試者,所以啊,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可是——」夏侯楚煜額上流下一滴汗,他想說這太女性化了,不適合他。
「沒有可是!」可是淺墨卻是不依,噘著小嘴,已經為他整理好衣服,繫上了袍帶,嘴裡一邊還不停地絮叨,「我告訴你哦,從現在起,這個蝴蝶結就是你的貞操帶。」
夏侯楚煜唇角微微抽動起來,他有些無奈道:「墨兒,貞操是用來形容女子的!」
「我才不管!」淺墨冷哼一聲,學著那紈褲子弟調戲民女的把戲,伸出玉指勾起夏侯楚煜剛毅的下頜,清眸瞇緊,邪邪一笑道,「你現在是我的人,就要為我守貞!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蝴蝶結,若是被我發現散了,我就——」
「你就怎樣?」夏侯楚煜抬起下巴,失笑地看著她。
夏侯楚煜喉中頓時爆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他一把攬住淺墨楚腰,輕啄了下她粉唇,黑眸中滿是魅惑至極的笑意,他咬著淺墨耳珠,魅聲道:「你捨得嗎?閹了我,誰來讓你舒服快樂?」
「你——」淺墨本來是想要嚇唬他,卻不想他會說出這種調戲她的話來,嬌俏的玉臉登時漲紅,她連忙鬆開手,雙手撐在他胸前,氣鼓鼓地瞪他一眼,從嘴巴裡蹦出兩個字來,「流氓!」
「哈哈……」看著淺墨羞赧的模樣,夏侯楚煜再也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一邊還不忘捏著淺墨下巴繼續調笑,「好像有人就喜歡流氓哦!」
「我……我不理你了!」淺墨玉臉幾乎紅得能滴出血來,她羞惱轉身,滑下床來,想要開溜,可是她剛跑出一步,就又被夏侯楚煜長臂撈了回去,這一回,不容她反抗,他已然深深吻上……
良久,他才低喘著,深深凝視著臉色酡紅的少女,眸中是一縷化不開的柔情蜜意,長指撫著她紅腫的粉唇,他伏在她耳畔柔聲問道:「墨兒,昨晚的事……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淺墨蹙了蹙眉,反問他,「你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
「我……不知道……」夏侯楚煜眸光一閃,凝望著淺墨的黑眸中劃過一絲緊張,「我當時只是在為她療傷,其他的,我什麼都沒想!」
「你沒想,不代表她沒想!既然是療傷,那你為什麼要那麼親密地抱著她?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秦蓮馨對你有意嗎?」淺墨鼻子一酸,伸手推開他,起身走到窗前。
屋外,日光耀眼,今夜,一定會有輪異常明亮的圓月。
夏侯楚煜輕笑著搖頭,「不可能!蓮馨愛的是二皇兄,她若對我有意,又怎麼會在當初父皇賜婚之後,卻依然執意選擇了二皇兄?!況且她病重無力,我也只是為她療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