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墨兒……」他滿足的喟歎一聲,淺墨的心又是狠狠一震。
夏侯楚煜扳過淺墨的嬌軀,溫熱的唇再次落在她嬌嫩有些紅腫的粉唇上,他幾乎克制不住對她每時每刻的想念,蝕骨的纏綿令淺墨又失了渾身的力氣,她軟軟得靠在他懷裡,呼吸交融,心跳加速。
那一吻終於在淺墨幾乎快要窒息前結束,夏侯楚煜將淺墨攔腰抱起,淺墨忙摟住他的脖子。
淺墨被夏侯楚煜抱起,她忙摟住他的脖子,她忽然想起那日午後,在回漪瀾殿的路上,她摔倒在地,找不到路茫然不知所措之時,也是他將她抱起,那時候他的腿還沒好,他就那麼跛著腳抱著她一路走回了漪瀾殿。
淺墨心中霎時劃過一陣暖流,她將螓首輕輕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她忽然覺得,如果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夏侯楚煜將淺墨抱到床上,放下輕紗,大手扯住淺墨束腰的綾羅腰帶,只一下便拉開,露出裡面淡粉色的肚兜,稱著那雪肌玉膚,他的黑眸頓時一亮,宛如撒入漫天清輝,璀璨如星辰,喉結也不覺上下滾動起來,他伸手就要去脫淺墨的長裙。
淺墨頓時愣住,他,他在脫她的衣裙?難道他又要——
她連忙伸手抓住他的大手,緊緊地,玉手都有些顫抖,臉色緋紅,眸中現出羞赧,「不——不要!現在是還是白天啊……」
夏侯楚煜一怔,眸光閃了閃,但立即他便勾起一抹邪笑,邪魅而誘惑,他忽然俯身,大手撐在淺墨身側,湊近淺墨羞紅的臉頰,咬著她的耳垂輕聲笑道:「你在想什麼呢?我是要為你上藥!」
淺墨的臉刷一下立即紅透,連胸脯都在往外冒著熱氣,眸中也現出羞赧和尷尬,她忙用手擋住臉,她剛剛還以為他要……
天哪,好羞啊!
夏侯楚煜鬆開淺墨,順手將她的長裙褪下,淺墨下身一涼,她羞得臉色通紅,連忙抓起一旁的錦被蓋在身上,死死揪著,任他再怎麼扯,她只是拚命地搖著頭,說什麼也不讓他看,「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塗就行了!」
可是夏侯楚煜卻是不依她,他忽然坐到淺墨身後,從後面環抱住她,大掌放在她腰上,炙熱的氣息撲在她耳畔,「你在害羞麼?這兩日不都是我替你塗得藥膏,怎麼今天卻又不讓我塗了?」
淺墨腦子裡霎時轟得一聲巨響,全身所有的血氣都衝上了玉臉,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於情愛一事都是毫無經驗可言,而他,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可是,他,他怎麼能當面說出這種話來?一想起羞處被他看到,淺墨就覺得渾身一麻,四肢都感到侷促不安。
而夏侯楚煜也在此時,趁淺墨出神的機會,掀開了錦被,他分開她筆直修長的雙腿,一股醉人的馨香傳來,他的喉結又忍不住上下躥動起來,眸色也漸轉深,但他立刻便斂去心頭的遐思,細心為她塗抹起那清涼的藥膏。
「還疼嗎?」他的眼眸中露出心疼和愧色,他從不知道她是如此嬌嫩,而他卻是那麼粗暴地待她。
淺墨早已羞得六神無主,渾身僵硬地任他擺佈,此時聽他問起,不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比起當年他第一次帶給她的痛苦,這真的不算什麼了。
淺墨想到這,忽然渾身一凜,如今他根本就沒有關於那件事的記憶,就算她此刻提起,他也是不會相信的,恐怕還會徒增煩惱,乾脆就不要再去想從前了,那件事就讓它過去吧。
夏侯楚煜細心塗好藥膏,為淺墨穿好衣裙,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淺墨,輕聲道:「送給你!」
淺墨心中一暖,他也會送東西給她嗎?眸中現出好奇,她一打開小盒子,發現裡面躺著的一個小巧精緻的鐲子,她好奇地拿了出來,卻發現這鐲子的質地很是奇怪,像是用石頭雕成,但是重量又極輕,幾乎讓人感覺不到。
她抬眸看向夏侯楚煜,「這是什麼?手鐲嗎?」說著就往手上套。
夏侯楚煜輕笑一聲,握住她的玉手,取下套了一半的鐲子,「是鐲子,但是卻是腳鐲。」
淺墨頓時一羞,眼角輕輕抽動了幾下,為什麼每次在他面前,她都有點秀逗。
夏侯楚煜按了一下鐲子,鐲子中間一個隱秘的卡槽彈開,他轉眸,握住淺墨右足,她的足竟然還沒有他的手長,精巧到令他心旌忽然一蕩,褪去羅襪,日光下,那隻小巧精緻的玉足更顯玉白瑩潤,骨架均勻,像是由最高明的雕刻大師細心雕刻而成。
只是在那弧度優美的腳踝處卻有一處紅色的疤痕,那疤痕趴伏在玉色的肌膚上,猙獰醜陋,像是一條碩大的蜈蚣。
夏侯楚煜心中一痛,大手細細摩挲在那疤痕上,眸中色彩漸漸變得深沉難辨,眼前又閃過大婚那日,他殘忍地挑斷她腳筋的畫面,她痛徹心扉的慘叫猶在耳邊迴響,他的心忽然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扼住,心痛到幾乎令他透不過氣來。
淺墨在看到那疤痕時,心中也是一悸,要說她一點也不恨他怨他,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給她帶來了那麼大的傷害,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的,幾乎都令人難以承受。
所以當她在發覺自己對他有著莫名的感覺之初,她還曾狠狠地鄙視過自己,她不能容忍自己愛上一個曾經虐待過她的人,可是後來,當事情的真相漸漸浮出水面,當那一夜她親眼看著他毒發時痛不欲生的模樣,她心中那一點抗拒也隨之煙消雲散,她突然理解他為何會那麼恨溫青蘭了。
而她,也再無法去恨他。
可是,她卻依然對他的愛不能確定,若是他愛她,又何以在那一夜令萬箭齊發,只為阻止她離開?如果當時溫青崖躲避地慢了,那麼,她豈不是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破敗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