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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十八章 文 / 雲墨銥

    第九十八章

    男子說罷轉身便走,可是他讓她小心什麼?

    「哎,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淺墨這才想起到現在她還沒問他的名字。

    男子身子一僵,他轉身,幽深似潭水的黑眸如月光一般灑在淺墨身上,淺墨不禁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只是他的眸中為何有絲冷然?

    淺墨想起自己也沒告訴他名字,於是瞇眼甜甜一笑,「我叫夏淺墨。」

    「你姓夏?」男子看著淺墨頰上兩個淺淺的梨渦,劍眉不禁一挑。

    「嗯。」淺墨點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令她傾心的人,她便用回自己本來的名字,「你呢?」

    男子眸光忽然變暗,旭日的微光射進他眼底,明明滅滅,沉沉浮浮,他忽然斂去眼底的沉思,淡淡勾唇,「尋!」

    尋?原來他叫尋,可是這是真名嗎?他尋的又是什麼?

    淺墨抿了抿唇,眼眸中劃過羞澀,心尖處像是被一根細針輕輕紮了下,有一種微微麻癢的感覺,「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男子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他淡淡掃了淺墨一眼,隨即飄身而起,一襲白影如月光般消失在旭日盡頭,只餘裊裊的回音盤旋,「阿笙拜託你照顧一段時間,十日後我會去找你。」

    「可是——」她在王府裡,他要怎麼找她?淺墨跺了跺腳,有些氣惱,但立刻她便發現有一群人朝她奔來。

    「小姐?原來您在這!您沒事吧?」玲兒一馬當先撲了過來,一看到安好的淺墨,那一張小臉頓時哭皺成了一團,渾身都在發抖,「都是玲兒不好,玲兒昨天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一直到天快亮了才醒……我們在帝都裡都找遍了,都找不到小姐,守城的衛兵又不讓我們出去,嗚嗚……!」

    「玲兒,你看我不是沒事嗎?」淺墨安慰玲兒,但玲兒的話忽然挑動了她的神經,守城的衛兵奉旨不讓溫家的人出去,但是,若方纔她從城外進來,萬一守城將領中有誰認識她是溫家二小姐的話,豈不是——

    淺墨心中頓時後怕連連,同時心中又劃過疑問,尋帶她飛簷走壁,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是他不是不認識她嗎?

    跟在玲兒身後的都是溫府的家丁,此時見了淺墨,一個個才都放下心來,「小姐,我們快回府吧,您一夜未歸,老爺快擔心死了。」

    淺墨聞言哂然一笑,溫富貴會擔心她?他是在擔心萬一她出了事,夏侯楚煜會找他興師問罪吧。

    想到此處,淺墨心中忽然一驚,眸光凝起,她記得那個疤癩手將她交給座山雞的時候,清楚交代過,要留她一條命,顯然,幕後的主使者不想讓她死,卻要她被山賊侮辱,他們的目的究竟何在?

    但是淺墨想不通,若是她被侮辱了,又是誰會得益?

    回到溫府,天色已然大亮,溫富貴和二夫人顯然都是一夜未睡,眼底佈滿了紅血絲,一見到淺墨走進,便立即緊張地圍了過來,關切地詢問起來。

    但是淺墨擔驚受怕一整夜,身體忍耐已到達極限,雙腿幾乎都快站不穩了,此時她只想好好洗個澡睡上一覺。

    溫富貴也看出淺墨的疲累,又見她並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縱然有太多的疑問,他也只能等到淺墨睡一覺醒來再說了。

    閨房裡,淺墨泡在浴桶中,狠狠地搓洗著雪肌玉膚,直到肌膚上傳來火辣的痛感,她方才停住,雖然她並沒被那些山賊真正碰到,但只要一想到是那些骯髒的手撕裂了她的外衫,她便一陣作嘔。

    脖子處被匕首劃破的地方已經結了血痂,淺墨一直都用領子遮住了,所以並未被人看見,此時被水一浸,卻是火燎一般疼痛,淺墨忍不住蹙眉,悶哼出聲,玲兒見了,又是心疼地哭了起來。

    淺墨不想讓玲兒知道她是落在山賊窩裡,便稱脖子處的傷口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劃破的。

    沐浴完,淺墨頓覺身上輕鬆了許多,換上軟軟的綢衫,將濕漉漉的頭髮搭在床邊,眼睛剛一閉上,她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是無比酣暢,夢裡竟全是尋的身影,落日時,淺墨方才醒來,鼻尖彷彿還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竹香味,淺墨的耳根再次紅透,臉頰暈紅,連眼眸裡都帶了醉人的笑意。

    淺墨見天邊一輪落日熔金,才發覺她竟是整整睡了一天,她稍稍整理了下長髮,讓玲兒給她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插上一支碧玉釵,換了一件淡青色的長裙,便裊裊婷婷走了出去。

    溫富貴早已在書房等著淺墨,淺墨剛一進門,他便屏退了下人,關緊房門,一臉緊張地看著淺墨問道:「墨兒,快告訴爹,昨天到底是誰劫了你?」

    淺墨淡漠地挑了挑纖長的黛眉,清美的眸中劃過譏諷,「爹會關心嗎?」

    「墨兒……爹怎麼會不關心你?你也是爹的女兒啊!」溫富貴搓著手,對淺墨的冷漠有些無措。

    淺墨嗤笑一聲,不置可否。遂簡單將昨夜發生的事跟溫富貴講了一遍,但是她並沒提到是被阿笙救了,也沒提到尋,只說是後來官兵搜山,那些山賊慌亂迎戰,她便趁機逃了出來。

    溫富貴擰眉沉思,「怎麼會那麼巧,官兵也在那時搜山?據我所知,前幾日官兵才去搜查,但是什麼也沒查出來,照理說,不應該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再次出兵。」

    淺墨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眸光一沉,「難道是有人故意通知了官兵?」

    淺墨說完,便看到溫富貴的目光也是一凝,她剛被擄走,就有人通知官兵去圍剿,那麼……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淺墨卻想不通會是誰和自己有這樣的深仇大恨,竟想令她在全天下人面前身敗名裂,這也無異於狠狠地打了夏侯楚煜一個耳光。

    「墨兒,這件事爹會查清楚,你最近都待在府裡,哪裡也不要去!」溫富貴正色道。

    淺墨眉心緊蹙,心中湧上一陣煩躁,她點頭,轉身便退了出去。

    待到書房裡只剩溫富貴一人,他忽然撐著額頭,長歎一聲。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淺墨的愧疚是越來越深,當初他真是鬼迷了心竅,怎麼就會聽了大夫人和溫青蘭的話,竟讓淺墨代嫁?

    他與淺墨的娘本是結髮夫妻,當初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卻甘願下嫁於他,他本就感恩在心,而他們也確實相愛了幾年,後來她一直無所出,他才納了妾室,也就是如今的大夫人,並生下了溫青崖和溫青蘭。

    他知道她怨他,但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創下的家業不能沒有人來繼承。可是沒想到她在他們成親八年後又忽然有了身孕,當時他欣喜若狂,但直到生下淺墨,她都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她死於產後大出血,而淺墨生下來便是心智不全的傻兒,一開始那幾年,他確實是恨極了這個奪走她娘親生命的女兒,認為她是天生的災星,後來桃夭山主忽然造訪,說要收淺墨為徒,他便忙不迭地答應。

    現在想來,淺墨長那麼大,他和她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他和這個女兒的情分是相當生疏,但是他卻十分欣慰,如今的淺墨是那麼得冰靈慧黠,那種清冷的氣度幾可和月爭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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