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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真假皇后 15身陷魔窟 文 / 莫兮

    15身陷魔窟

    層層青巒染著白雪,潺潺河水鑲著薄冰。捶衣物聲、家禽的鳴叫聲、小孩的嬉鬧聲,構成一副平靜與生動交織的山村景象。能在這樣山青水秀的地方度過餘生,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姐姐、姐姐,教我認字好不好?」

    劉大嬸的兒子、5歲的小石頭纏著我。

    「好啊!……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我邊說邊在河灘的沙子上劃著。突然想起水嫣,曾許諾不再離開她,我終究還是食言了!

    「沈姑娘秀外慧中,花小子真是有福氣!」

    劉大嬸看著我,憨笑著說道。

    「大嬸誤會了,我和花似雪只是朋友。」我紅著臉說道。

    「不用害羞!花小子都說了,你是他未婚妻,準備來年成親呢!」劉大嬸呵呵直樂。

    該死的桃花男,盡胡言亂語!花小子?不如叫小花子得了!

    「不過花小子人不錯!長得俊不說,既有錢,心腸又好,對姑娘更是體貼入微!知道姑娘身體不好,天沒亮就去鎮上抓藥了!」

    我心裡一動,他該不會喜歡我吧?不對呀,他明明喜歡葉莫!

    正想著,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剛要回頭,只覺身體懸空,耳邊風聲颼颼。我正要呼救,腦後一麻,便失去了意識……

    迷糊中,我好像躺在冰冷的地上,全身散了架似的酸痛。周圍有人說話。

    「沒被日月神教的人發現吧?」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義父放心,沒人知道她的下落!我已將黑大那幫土匪幹掉,至於那個採花大盜,諒他活不過明天!」一年輕的聲音。

    我頓時清醒過來。桃花男不會有事吧?這些人是誰?為什麼抓我?聽口氣,不是日月神教的人。

    「那就好。先把她弄醒!」老者道。

    「誒~不用了,我已經醒了!」

    生怕被用非人手段對待,我忙睜眼坐起來。面前站著三人,一老二少,兩年輕人一黑一白。剛才說話的是老者和白衣人。四下瞥了一眼,屋裡空無一物,也沒有窗戶,牆上插著火把。應該是暗室。

    「賤人,居然裝暈!」白衣人鉗住我的脖子,「你害死了妍妹,我要叫你生不如死!」

    我頓覺瀕臨窒息!

    「簡護法,她已散失武功,經不起你這樣!如果她死了,就失去紅玉的下落了!」黑衣人按住白衣人的手。

    脖子被鬆開,我劇烈地咳嗽起來,同時腦子裡飛速轉著:妍妹?簡護法?難道他是妍妃的哥哥?石雲翔曾說,妍妃本名簡妍心,是玄冥教冥堂堂主的義女。剛才白衣人稱那老者為義父,難道老者就是冥堂的簡堂主?

    「青心,找紅玉要緊!」老者說道。

    白衣人叫青心?簡青心、簡妍心,看來我的猜測沒錯!正思索著,簡青心制住我雙手,在我身上亂搜。我羞憤難當,邊掙扎邊試探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乖乖把紅玉交出來,否則,有你好看!」

    「什麼紅玉?」

    怎麼辦?簡青心父子對葉莫恨之入骨,如今我落在他們手裡,能有好下場嗎?

    「還敢裝瘋賣傻!幾日前,你還在宮宴上向群臣展示過!」

    正說著,銀色令牌和若涵送我的錦帕掉了出來。簡青心臉上閃過恐懼,撿起令牌,交到老者手中。老者仔細看了看令牌,隨即目光犀利地盯著我。

    「令牌怎麼會在你手中?沈御風在哪?」

    該怎麼辦,要不要把我不是葉莫的事說出來?可是,如果那樣,肯定會給葉莫帶來麻煩!想到這,我說道:「我、我不知道!是一個陌生人臨死前給我的!」

    「你還敢騙人!」簡青心欲揍我!

    「她已失憶,不認識沈御風也正常。」黑衣人攔住簡青心,轉頭看向老者,「簡堂主,我看沈御風十有**真的死了,否則令牌不會落在她手裡。」

    老者真的是簡堂主!

    正尋思著,只見簡青心拾起地上的錦帕,驚喜道:「義父,你看這個!好像是八卦玉珮的圖案!」

    簡堂主接過錦帕,臉上似有喜色。

    「這錦帕是誰送你的?」

    我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這是我照著皇上給我的玉珮繡的。」

    「這麼說玉珮也在你這?快交出來!」簡青心歡喜而急躁,又要搜我的身。

    「慢著!」我急道,「如果想拿到紅玉和玉珮,就不要亂來!」

    「賤人,想要挾我們?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會武功的葉莫?」

    簡青心又掐住我的脖子。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聽她說完!」簡堂主道。

    簡青心不甘心地放開我。我捂著脖子咳了半響,才道:「如果我告訴你們紅玉和八卦玉珮的下落,能不能放我走?」

    「做夢!」簡青心的雙目燃著熊熊仇恨之火,「你害死了妍妹,我……」

    「青心!」簡堂主打斷他,眼睛看著我,平靜地說道,「好,只要你交出紅玉和八卦玉珮,我就放了你!」

    我故作欣喜,誠懇地說道:「紅玉和八卦玉珮都在我這,不過我將它們藏在青河村了。只要放過我,我帶你們去拿!」

    「義父,不能信她!這賤女人一向詭計多端,只要略施刑罰,諒她不敢不交!」簡青心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的心顫抖如篩,臉上仍平靜地說道:「你剛才也搜過了,玉確實不在我身上!不怕告訴你們,我身患絕症,沒多少日子可活。正因為這樣,我才獨自離開皇宮。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你們休想再找到紅玉和玉珮!」

    見簡堂主面色疑惑,我接著道:「不信,可以找大夫來證實。我只想平靜地度過最後的時光,寶藏對我毫無用處!」

    簡堂主突然捉住我的手腕,片刻之後,他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好,一言為定!你把藏玉地點說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我帶你們去拿……」

    簡青心忿然打斷我:「賤人,再敢討價還價,立馬……」

    「誒!」簡堂主抬手制止簡青心,眼睛盯著我,「青心,梁護法,你二人隨她同去,記住,行動一定要隱秘!」

    原來黑衣人姓梁,也是護法。

    正要出發,突然有人來報:「啟稟堂主,尊主派了使者來!」

    他三人面面相覷,神色有些慌張。

    「簡堂主,日月天尊這個時候派人來,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梁護法臉色凝重。

    簡堂主沉思片刻,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探探口風。」

    看來,冥堂既想獨吞寶藏,又極其畏懼日月神教。

    簡堂主走後,暗室裡只剩我和簡青心、梁護法三人。幸虧梁護法在,不然簡青心非把我撕了不可!我躲在梁護法身旁,不敢面對簡青心的目光。妍妃的死真的跟葉莫有關?

    不知為何,我並不怕梁護法。相反,他看似嚴肅、冷靜,卻不失憨厚,怎麼都不像壞人。

    等了許久,簡堂主才回來。

    「日月天尊恐怕已經起疑,我們得暫緩行動!」

    「這也好。據密探回報,朝廷昨晚偷襲了日月神教在京城的據點。估計不日就會與日月神教正面衝突。我們不如坐山觀虎鬥,伺機行動!」梁護法道。

    皇上已經行動了!這麼說,他應該沒有懷疑葉莫的身份。我心裡暗喜,隨即,隱痛的思念如潮水般襲來……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把她安頓好,千萬別走漏風聲!」簡堂主的話打斷了我的游思。

    我被勒令重新戴上面具、關進一間小屋。

    屋子沒有窗戶,分不清晝夜。蜷在冰冷的床上,我心裡起伏不定:這樣心驚膽顫地活著還有意義嗎?不但自己遭罪,還可能連累葉莫。還有桃花男。不知他有沒有逃掉?

    忍隱而狼狽地等死,還是果斷而體面的自我了結?我反反覆覆地琢磨著。突然,隔壁傳來女人淒厲地叫聲。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隔壁住著什麼人?

    正想著,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好像有什麼被拖在地上。

    「賤人!老子上你是看得起你!裝什麼貞潔!」

    粗魯『淫』穢的罵聲中夾雜著『啪啪』地皮鞭聲和女子忍隱的呻吟。

    我彷彿置身於人間地獄,全身寒毛直豎!不知過了過久,抽打聲和淒慘的哭聲終於止住,外邊重新恢復了寧靜。又過了一會,聽到女子的低語聲:「你這是何苦?已經到了這一步,順著他們也少受一點苦。把他們伺候舒服了,就不用幹那些髒活,更不用挨打。再說了,再怎麼反抗,還不是照樣被……而且更痛苦……」

    「……他們害我家破人亡,我怎能作賤自己?再者,自願受辱,和被迫受辱,這怎能一樣?」一個虛弱的聲音,估計是被鞭打的女子。

    「你這是笑話我嗎?你以為我願意這樣?被關在這幾個月,若不這樣,我恐怕早就……」聲音似乎哽住。

    「裘園,你別多心,我不是這個意思……」被鞭打的女子忙道。

    「好了,大家同在火坑,我怎會計較?我扶你進去。」

    外邊重新恢復安靜。她們都是被抓來吧?裘園,這個姓有些耳熟!對了,上次生日宴上,肖翼說裘侍郎的女兒、秦御史的一子一女均落在玄冥教手裡。難道裘園就是裘侍郎的女兒?那,被鞭打的女子呢?

    腦海中回想著她的話:自願受辱,和被迫受辱,這怎能一樣?關乎態度、關乎氣節、關乎尊嚴!我不禁佩服那個挨打的女子!

    那自盡和被殺呢?前者懦弱,後者英勇!即使命在旦夕,我也不能如此輕生!這麼想著,心靜了下來,我迷迷糊糊地睡去。

    恍恍惚惚,皇上的臉出現在面前。伸出手去,卻是虛空!

    「莫兒,你在哪?莫兒,為什麼要離開我?」皇上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漓!」

    我猛地驚醒,額頭冷汗直冒,心更是空蕩到極點!

    漓,對不起……你和葉莫,一定要幸福!眼淚滑到嘴邊,鹹鹹的。

    「彭!」

    一聲巨響,鐵門被踹開。簡青心紅著眼,醉醺醺地跌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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