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兩年不娶
「這裡面有許多誤會……不管怎樣，現在，我和皇上的感情真的很好！或許，皇上是因為我的才智而喜歡我，難道可汗不是嗎？可汗想娶我，無非是看中我發明的火槍火炮、希望我能助你稱霸天下！可汗可曾真正喜歡我這個人？如果可汗真的瞭解我，就應該知道：即使皇上不要我，我也不可能再嫁給可汗！所以，請可汗不要再叫我為難！」
他猛得放開我，惱羞成怒的說道：「你也太看輕我了！我巴特爾豈會依靠女人稱霸天下！我只是覺得你很特別，時而冰雪聰明、伶牙俐齒，時而心思縹緲、沉默寡言；時而大氣凜然、不憂不懼，時而嬌柔可人、讓人憐惜！……沒想到我在你心裡如此不堪！看來我真是郎心錯投了！」
說罷，他大步離去。我怔住，一方面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慚愧，另一方面又惴惴不安……
晚會結束，我和皇上回到梅歆院。
「尼娜公主找你何事？為了若涵？」
我愣了一下，隨即又覺得很正常。尼娜對若涵的愛慕都寫在臉上了，皇上豈會看不出來？
「嗯。她喜歡若涵，希望我能幫她。」
「哦？這是好事！論年紀，若涵也該娶親了！尼娜雖任性了點，但本質不壞，與若涵倒也相配。」
他大大咧咧的仰躺在床上，伸手拉我在床邊坐下。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感情這種東西很微妙，旁人不應該干涉。」
「你是若涵的嫂子，替他張羅也是應該的。難道你不希望他早日娶妻？」
他側過身看著我，眉頭微蹙，似乎在懷疑我的動機。或許，他以為我不捨得失去若涵的關護吧！其實，若涵對我越好，我心裡就越內疚，恨不得他立刻找到一個與他心心相印的女子，從此幸福美滿！
我暗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明天跟若涵說說。」
他看著我，沒再答話。兩人睡下，一夜無話。
相愛容易相處難！再怎麼相知相愛，畢竟是兩個不同的腦袋、兩顆不同的心，總會有隔閡和矛盾吧！
次日上午，我去找若涵，他卻一早進山採藥去了。
下午，大檀可汗宴請眾人。席間，若軒提到兩國和談的事。大檀可汗沉默了許久，說道：「本王早說過，只要聯姻，其它的都好說。」
聯姻？難道他要逼若涵娶尼娜？我眼睛轉了一圈，見尼娜低頭不語；若涵皺了皺眉，陷入沉思。皇上劍眉一挑，直接地問道：「當初說好，聯姻的前提是婚嫁雙方你情我願。不知可汗希望誰娶誰嫁？」
大檀可汗的眼睛在我和若涵身上掃過，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陛下直接，我就不繞彎了。要麼找一個與雷小葉一樣的女子嫁給本王，要麼讓涵王娶尼娜！」
眾人面面相覷。席間所有人都知道雷小葉是我的化名，他這麼說是存心讓我難堪麼？本來，我為自己昨晚的言辭頗為愧疚，現在反倒踏實了一些。
皇上差點要拍案而起，我忙按住他的手。他緩了緩，壓著聲音說道：「這世上哪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看來可汗希望涵王娶尼娜公主？這得問問他二人的意思！」
「不全是。如果雷小葉肯嫁給本王，本王更樂意！」
不等若涵和尼娜說話，大檀可汗接道。他的眼神定在我臉上，帶著不甘和怨恨。皇上眼神一凜，怒極反笑。
「蒙可汗錯愛！莫兒已是朕的妻子，可汗注定要失望了。」
「是嗎？」
大檀可汗反問了一句，卻不見下文。我心裡忐忑，他還不肯放棄？
「我皇兄皇嫂伉儷情深，可汗注定要傷心了。不知涵王和尼娜公主意下如何？」
若軒忙將話題轉到若涵身上。尼娜輕咬紅唇，緊張地看著若涵。若涵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品著杯中之酒，一言不發。
「王爺似乎還沒想好？既然如此，給王爺三天時間考慮。希望陛下、娘娘能督促王爺早作決定！」
大檀可汗剛說完，若涵開口道：「不必！我同意。」
尼娜一臉驚喜。我的心卻是一沉。若涵不喜歡尼娜，任誰都看得出。他如此爽快，難道僅僅為了和談？這樣輕率的應下終身大事，會幸福嗎？
我憂慮的看向若涵。卻見他悠悠的抿了口酒，不緊不慢地接著道：「但我有個條件，」他頓了頓，眼神若有若無地掃了我一眼，「那就是兩年之後再迎娶公主！」
兩年？為什麼是兩年之後？是因為我的病？我鼻子一酸，強忍著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尼娜雖有些失望，但仍掩飾不住眼中的歡喜。大檀可汗卻眉頭一擰，不悅的說道：「既然王爺答應婚事，就當盡快迎娶，為何要兩年之後？尼娜是女孩子，恐怕耽誤不起！」
「我曾發誓，兩年內絕不娶妻！公主若是等不了，可另擇良婿。」
若涵臉上平靜如水，彷彿不是談論自己的事一般。大檀可汗臉色陰沉，正要發作，尼娜忙道：「哥，我願意等！」她眼神堅定地看著若涵。
我心裡暗憂，這份錯愛對他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正想著，置於膝蓋上的手被人包住。側過臉看向皇上，他眼中閃過疑惑和不安。
「既然如此，聯姻的事就這麼定了！定親的相關事宜，回頭再細細商議。今天大家喝個痛快！來人，斟酒！」
大檀可汗雖不悅，但不好再說什麼。他低聲吩咐了身邊的侍從什麼，然後慇勤地勸酒。
氣氛似乎熱烈起來，我心裡卻益發不安，揣測著若涵娶尼娜的用意。隱約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倦意排山倒海的襲來，眼簾重的抬不起來。不對勁！這種奇特的幽香，我似乎在哪聞過？我拚命驅趕睏意，仔細回憶著……
對，就是野外演習的第二天，大檀可汗在他的行宮宴請我和車子巧等人，當時我也聞到了這種幽香，也是這般渴睡！難道這香有問題？
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