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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古格地宮 四十一.王朝都城遺址 文 / 玉司南

    四十一.王朝都城遺址

    因為把我們當成了普通的觀光客,所以索多和以往一樣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並把我們帶進了古格王朝都城遺址內,一邊帶著我們參觀著座巨大的都城遺址一邊和我們講解著古格王朝的歷史和傳說。我們在他的引導下,進入了土山上的幾間土窯,看到裡面雖然空蕩蕩的,什麼都沒留下,但那土牆上卻濃墨重彩地畫著許多的宗教壁畫圖案。這些圖案所用的顏料大多是采自天然原料,經秘方配製而成,所以即使經過了那麼多年的歲月變遷,色彩依然鮮艷如初。除了局部地方的剝落,整副壁畫還算是保存得較為完好的。

    這些圖案多是佛教經典故事和密宗神佛畫像等內容,其中也不乏畫風潑辣的男女雙修圖典畫像,畫風和之前我們在那吐蕃古墓的墓道內所看到的壁畫有很大的相似之處,估計這些壁畫是屬於差不多歷史時期的古代壁畫。之後我們還在其它幾個窯洞內看到了不少保存下來的泥佛、石佛以及瓦罐、瓷盆等物品。聽索多介紹這些都是在遺跡的考古發掘工作中所發現的文物,距今都有近三、四年的歷史了,所以文物研究價值是十分高的。

    在參觀完了普通的土窯之後,索多又帶著我們參觀了土山之上這座城堡最高處的兩個建築物,古格王朝都城內最有名的兩座寺廟遺址。

    進入了寺廟之內,發現裡面的佛像都依然較為完好地保存了下來,只有少數幾尊神佛的塑像已經缺胳膊少腿地殘缺不全了。佛像雖然多為泥塑,但外表都鍍了金或上了彩漆,還披了潔白的哈達之類的絲織品,因此顯得高貴神聖,栩栩如生。寺廟佛堂正中的兩尊不知名的主佛約有真人大小。全身鍍金,端坐於蓮花狀地佛壇之上,看上去神采飛揚,很是威嚴。主佛兩邊各有八尊規格略小的泥佛,可能是未經修葺,其中有三尊佛像是殘缺的。這些佛像神態各異,或喜或悲,或怒或笑。都安坐於主佛左右兩側。

    除此之外,佛堂四周,包括天花板上都繪有彩色的宗教壁畫。頂上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金剛神壇,居住著四方聖佛和各路尊者,四壁是各種神佛尊者的畫像,敘述著藏傳佛教中的經典故事。一看到這些圖畫,一種強烈的宗教色彩就猛然襲來,讓人從心底就深深地受到了宗教藝術地巨大震撼。聽索多老人的介紹說。在古格遺址中保存最為完整的就是它的壁畫。古格壁畫氣勢宏大,風格獨特,全面地反映了當時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所繪人物性格突出,用筆洗練,豐滿動感的女性人物尤具代表性。由於所處地理位置及受多種外來文化的影響。古格的藝術風格帶有明顯地克什米爾及犍陀羅藝術特點。

    最後,我們跟著索多來到了這整個遺址中最具有神秘和傳奇色彩的藏屍洞。藏屍洞在古格都城遺址北面六百多米遠的一處斷崖上,據說這是古格王國滅亡後留下的最後遺跡。當我們跟著索多來到這個神秘的洞口處,發現這個洞窟是開鑿在距地表近三米高地山溝崖壁上的。洞口很小,寬不到一米,高僅一米左右。進入洞內後,發現這個洞是一組三室洞窟,主室平面是不大規整的方形,面積約十幾平方米。後室和南側室都很小,各有一個小洞口與主室相通,主室後壁上還挖有小龕。

    主洞室和兩個小洞室內橫七豎八地堆放著約二、三層早已腐爛成枯骨的散碎骨骼、破衣、碎布、繩子和小木棍等。骨骼堆放非常雜亂。根本無法一一辨識每具屍體。一眼看去,粗略統計了殘肢,估計洞內至今還堆有三十多具散碎地屍體殘骸,由於還殘留著不少的衣物和毛髮,所以人踩在上面感覺軟軟的,讓人感到心驚肉跳,惶恐不堪。

    洞裡的屍骨沒有一具是完整的,都是身首異處。而且奇怪的是洞內沒有發現一個顱骨。只找到兩件下頜骨。更奇怪的是,洞裡雖然看不到一具頭顱和頭骨的痕跡。但卻找到許多髮辮和綁紮著地髮束,說明屍體本來應當是帶著頭顱被堆進洞內的,後來這些頭顱卻神秘地不翼而飛。在一些腿骨、脊骨上面,附著已經乾枯的人皮和人肉,這實際上是一種沒有完全脫水干化的乾屍。有近10具屍骨用藏式無領粗布長袍和毛質粗呢包裹,腰部緊系毛織繩,繩兩端繞長袍將屍骨曲折捆綁成團。根據亂骨堆中夾雜大量破衣、布塊和多節毛織繩以及捆綁跡象分析,堆放到此的屍體最初全都是穿著衣袍,有些還裹著大塊毛織布,用繩子捆綁成屈肢狀放入洞中的。

    關於這個『乾屍洞『內的屍體,據說是古格與拉達克爭戰時,古格國王不忍心眼看著自己的百姓受累,於是與拉達克人達成城下之盟:同意投降,但不得傷害百姓!當古格國王和戰士們放下武器之後,背信棄義地拉達克人卻將他們全部押解至乾屍洞前處以極刑,拋屍於洞內,並把所有被俘地古格子民掠往拉達克,將古格殘酷滅國。

    這確是一個動人的故事,但根根洞內發現地年輕女性的屍體,從考古學與民俗學的角度分析,似乎這又是一種有一定儀禮的葬式。究竟這些屍體是古格王國時期的,還是古格王國以後的?他們的身份是貴族、戰士,還是一般的平民?這種集體置屍於洞內的叢葬,是當時的一種特殊的葬式,還是一種懲罰性的手段?這都是古格王國的一個不解之謎。

    參觀完了古格王朝都城遺址,索多便帶著我們往回走。在回來的途中我告訴索多,我們是研究歷史的學者,這次是為了完成一篇有關西藏歷史的論文而特地趕到這裡來實地考察的,所以應該還會在這裡再多待上幾天,不知道他是否能夠給我們提供這幾天的伙食。索多是個地道的藏民,熱情而好客,一聽說我們是來此做研究的學者,頓時更加高興,滿口答應會幫我們解決食物和飲水問題,讓我們安心在此詳細考察,完成學術論文後,讓更多的人瞭解古格,瞭解西藏。

    從遺址下來後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微微有些許涼風迎面吹過,彷彿在提醒大家夜晚的寒潮很快就要來到了。我們將車上的帳篷拿了過來,在索多的指點下找了一塊背風的空地,一起搭建起這幾天暫時供我們住宿的露營地。因為我們的突然到來沒有給索多太多的準備時間,所以晚飯並不算太豐盛。我們將自己帶的麵包、餅乾和肉罐頭拿了出來,加上索多提供的酥油茶、犛牛肉乾、以及酸奶酪等食品,就著當地特產的一種青稞酒,一起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

    等到晚餐結束,我和墩子回到帳篷休息的時候,我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降到了低谷。我又開始想起了那曾經朝夕相處了好幾天的扎西姆大叔,我真希望他此刻能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給我們講西藏古老的傳說,講古格神秘的傳言,講藏傳佛教悠久的歷史和博大的內涵。

    墩子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我說:「我們此次的行動本來就充滿艱險,有人因此遭遇不測也在所難免。更何況那扎西姆大叔的突然失蹤也許還另有隱情,不一定就像我們想的那樣在土洞內遭遇了不測。所以你也不必太過傷心,也許他老人家吉人天象,正朝我們這裡趕過來呢。」聽墩子這麼一說,我才稍微放寬了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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