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航班
看了一些資料後,我和珍妮收穫頗多。其他人也是一直到傍晚才陸續回到我的住處。經過一天的忙碌,墩子已經把進藏的火車和航班時間以及路線都弄清楚了,回來和大家商量並制定具體的行程和線路安排。由於前幾次的行動中,我們有不少的探險工具和設備都已經丟失,所以這次阿豹和湯正陽又從商店買回了一些設備做為補充,同時一些杭州當地沒有的設備阿豹也聯繫了香港的朋友,讓他們幫忙盡快從國外購買到並快遞過來。經過了這一天的忙碌,大家都有不小的收穫,各種準備工作已經緊鑼密鼓地迅速展開了。
一周之後,各項準備工作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湯正陽和阿豹已經購置了眾多先進實用的進藏裝備,除了一般的戶外服裝鞋帽、繩索刀具、照明炊事用具,還從國外購買了先進的無線通訊設備,衛星定位系統以及夜視儀等。我和珍妮經過一周的惡補,也初步對西藏的歷史、地理、文化和風俗等有了一定的瞭解,並學會了幾句簡單實用的藏語,雖然說得不太標準,但至少還是能被聽明白的。此外,墩子也將此次的行程和路線確定下來了。我們準備先從杭州蕭山機場飛往四川成都,然後從成都飛往拉薩,到達海拔三千五百七十米的世界最高國際民用機場——貢嘎機場。之後,沿世界最高的河流——雅魯藏布江逆流而上,驅車行駛一個半小時,最後到達日光城——拉薩。行程一百公里左右,穿越西藏三大糧倉之一的雅魯藏布河谷。在拉薩做一天的高原適應性休息和必要的補給後,第三天開始從拉薩出發前往扎達縣象泉河附近的扎達土林,也就是我們此行的終點——古格王朝遺址。計劃已經確定,機票和拉薩的旅店也已經預定好了。大家地心情也開始激動起來。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一帆風順。就在我們即將出發的前兩天,湯正陽突然接到老家打來的長途電話。電話是他的媳婦打過來的,說他們六歲的女兒突然得了疾病,需要住院治療,讓他盡快回家。這一突如其來地意外將我們原先的計劃打亂了。儘管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退出此次的行動,但當自己的孩子得了重病,作為父親的湯正陽是不能不管的。無奈之下,他只好抱歉地向我們辭行。湯正陽為人正直。體力充沛,有膽有謀,特別是那一手分金斷脈、尋龍探穴的風水之術原本可以為我們此次的行動提供不少幫助,但是當他地家裡出了急事,我們也不能勉強挽留,只能心懷遺憾地和他握手告別。當天,湯正陽就坐上了墩子為他買好的機票,急忙趕回了西安去。臨走時還塞給我一本描寫風水格局的手抄古本,說是以後也許我會用得到。儘管少了一個得力干將,但我們事先訂好的計劃卻不能改變。如此一來,這次的行動又重新變成了我、珍妮、墩子還有阿豹四個人。
兩天後,我們終於登上了飛往成都地班機。儘管其他幾人都是說說笑笑。顯得比較輕鬆,但是我卻一直開心不起來。因為這幾天以來,每一個晚上我都會做同一個可怕的惡夢。在夢裡,那只巨大的古格銀眼突然變成了一張長滿了利齒的血盆大嘴。將我們這幾個前往古格遺址地人囫圇吞下。我怕其他人笑我太過迷信,所以沒有把這件奇怪的事情告訴給他們聽,我只是隱隱地有一些預感,預感當我們到達西藏之後,一些更為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不過為了查找和驗證玄經上的不死之謎,我們也不是沒有冒過生命危險,因此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再經受一次生死存亡的大考驗。
「先生。需要喝點什麼?」一個甜美的聲音將我從深思中喚醒過來。原來是機組的服務小姐推來了果汁飲料。「哦,咖啡,謝謝。」我回答說。聽完我的回答,她麻利地給我倒了一杯熱咖啡,然後遞給我,並說道:「先生,請慢用,祝您旅途愉快。」聽完她地祝福。我不禁暗想。這次的旅途會愉快嗎?我把頭轉飛機上的圓形窗口,看著窗外那棉絮般連成一片的白雲。繼續陷入了沉思。
「想什麼呢?我看自從登機之後,你一直悶悶不樂,好像有什麼心事。」珍妮看到我的異樣,輕輕詢問到。「哦,沒,沒什麼。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吧。」我回答說。因為我不想給其他人增加不必要的思想負擔,所以一直沒有打算把這幾天來的怪夢和預感和他們說。「那你就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別再喝咖啡了。」珍妮說著把自己手上的那杯牛奶遞給我,「和我換一杯吧,你喝完這杯牛奶,然後好好休息一下。把體力和精神調整好,接下來地任務還是相當艱巨地哦。」看到珍妮對我的關切之心,我地心中頗為感動,接過了那杯牛奶,一飲而盡,然後瞇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我被珍妮喚醒的時候,飛機已經在成都機場著陸了。我隨著大夥一起到機場的候機廳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後又登上了從成都飛往拉薩的班機。
飛機在雲霧中飛行了一段時間,因為當天的天氣情況相當不錯,雲層很薄,透過機窗外稀薄的雲霧,隱約可以看到連綿的山脈。越是靠近西藏地區,雲層下那白皚皚的高原雪山就越多。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座獨立的高山雪頂,如同一杯杯雪頂咖啡一般散佈在群山之間;隨後,這些積雪的雪峰逐漸連接起來,形成大片的,連綿的高原雪域。一時之間,我們彷彿來到了一個冰雪的世界,這些白色的雪峰隱藏在潔白的雲霧之下,讓人分辨不出,到底哪裡是雲,哪裡是雪。以前只在電視電影裡看到這種場景,現在親眼目睹了這片雪域高原的壯美,心情自然十分激動。一時間竟然把纏繞在我心頭多日的陰雲通通驅散,心情也逐漸變的好了起來。
「哇,多麼雄偉壯麗地雪山啊!」墩子一看欣賞著窗外的美景一邊由衷地讚歎到。「正是這片神秘壯麗的高原土地,養育了一個古老神秘的宗教民族——藏族。」珍妮說道,「藏族是個十分信奉宗教的民族。因為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們,生活條件十分的艱苦,人們必須依賴於一定的宗教信仰,有了一定地精神支柱才能生存下去。因此。一些本土原始宗教,佛教,伊斯蘭教,甚至基督教都曾經影響過這個古老的民族。這些宗教教派在西藏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相互影響,逐漸扎根,從而孕育了古老而神秘的藏地文化。」「在我的印象當中,我總覺得西藏的佛教很神秘,特別是密宗。簡直讓人匪夷所思。」阿豹回答說。「密宗在中國分為兩類。盛唐時期,印度密宗大德善無畏、金剛智、不空三藏,世稱開元三大士,將密宗傳入中國,至明永樂時被放逐至日本。後統稱東密。初唐貞觀時期,西藏王松贊干布派遣高僧留學印度,於是寂護師弟,及蓮花生大師入藏。密宗開始遍及於西藏各個地區。先後再傳至內地者,統稱為藏密。無論東、藏二密,通途皆祖於龍樹菩薩。」我說到。
聽完我的話,墩子顯然是毫不在意,隨口說了一句:「呵呵,什麼密不密的,其實都是封建統治階級糊弄百姓地玩意,故弄玄虛而已。」可就當墩子說完這句話後。我們前排的座位上突然探出個腦袋來,大聲說道:「你們都是世俗之人,對佛學的無知本來也沒什麼,可是你們不該這樣隨意詆毀釋加佛的密修法門。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在來世的輪迴中墮入萬劫不復地阿鼻地獄嗎?」
我們被這句突然冒出的話嚇了一跳。抬頭仔細一看,只見說話的人大約五十來歲,膚色黑裡透紅,臉上和額頭上的皺紋十分明顯。還有一個光光地腦袋。兩道濃眉傾斜向上,瞪著眼睛看著我們。表情有些氣憤。再看看他身上的衣著,原來是一個喇嘛。
「這位大師,請別見怪。我們這位朋友確實是有口無心,不瞭解佛法的博大,不知道密教的高深。言語中無意冒犯了聖佛,還請大師原諒他這一鹵莽的行為。」我趕緊道歉。墩子大概也感覺到自己的失言,聽我這麼一說,也趕緊略帶歉意地說道:「是啊,我是滿嘴跑舌頭,亂說的屁話,實在是不該說這樣褻瀆佛教的話,實在是對不起,對不起了。」也許是見我們及時道歉,態度也很誠懇,又因為我們是從外地來到西藏地客人,老喇嘛這才收斂了怒意,轉過臉,重新坐到了位置上去。
看到老喇嘛已經不再計較,我們這才鬆了口氣。珍妮看了看老喇嘛的那排坐位,然後輕聲說道:「到了拉薩,大家可不許再亂說話了。藏族和我們漢族的生活方式和風俗習慣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藏民也有很多的禁忌和講究,如果不小心冒犯了他們,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所以在沒有瞭解他們的生活習慣和當地的風俗禁忌等事情之前,大家可不要再口沒遮攔地亂說話了啊。否則將會給我們的這次行程帶了不必要地麻煩。」「是地,珍妮說得沒錯。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和珍妮也會陸續給大家講一些關於西藏地區和藏民們地情況,讓大家都盡快對這片土地有所瞭解,方便我們的行動。大家明白了嗎?」我隨著珍妮的話補充到。「知道了。」墩子回答說。阿豹也點了點頭。就在我們的言談中,此次的航班很快地抵達了我們此次航班的終點——拉薩貢嘎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