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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71章:蛇仙喬林 文 / 王正利

    第171章:蛇仙喬林

    寒煙喝足水後,抬頭四下看了一眼,但見四野萬籟俱寂,不僅人影皆無,彷彿鳥獸也因天熱而隱匿了起來,連一個活物都不見。她性喜潔淨,想入溪間洗去一身汗臭,剛欲寬衣解帶,忽覺一陣頭暈目旋,一個趔趄摔倒在水裡。天生也感到有點頭暈,但並沒昏迷,驀見寒煙倒在水中,忙將她抱上岸來,但見其面現酡紅,如醉酒一般,人事不知,猛然想到今日炎熱,毒聚溪水,此為中毒之症!正驚慌間,忽聽兩聲嘶鳴,接著「撲通撲通」兩聲巨響,急回頭看去,見自己的九花豹和寒煙所騎的棗紅汗血寶馬,相繼倒臥在溪邊,口鼻出血,四蹄抽搐一陣後不動了。天生見狀,大驚失色,忙走過去察看,發現這兩匹寶馬良駒竟然死了!他雖惋惜這兩匹寶馬暴病死去,但更擔心愛妻寒煙的性命。正在措手無方,不知如何解去這種莫名其妙之毒時,猛然想起懷中揣有金丹,也不知管不管用,連餵給寒煙兩粒九轉金丹,並伏下身去,嘴對嘴用自己的津液將藥化開渡入其腹中。約有盞茶工夫,奇跡發生了,寒煙竟然甦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到丈夫一臉驚慌之色,又瞥見那兩匹寶馬倒斃於地,回想起自己昏倒之前的症狀,知道自己方才中了劇毒,再次被丈夫從死亡線上搶救了回來,感激地道:「相公,奴家又被你從死亡之路拉了回來是嗎?」

    天生苦笑一聲道:「這山中太可怕了!誰知這麼清粼粼的水,卻奇毒無比,倘若我沒有金丹,恐怕你真的要埋香此地了!你看到了嗎?那兩匹寶馬那麼健壯,尚且沒逃過此劫,如今想來,仍很後怕!不過,你的命真大,那兩匹馬飲完水後立即七竅流血死去了,而你卻只是昏迷了過去,為我贏得了寶貴的搶救時間!」他道罷,忽然看到寒煙的左手仍緊攥著,指縫中露出瑩瑩的冷光,恍然大悟道:「娘子,救你性命的不完全是我的功勞,你手中握的那顆夜明珠也許是你真正的救星。今後,那顆珠子就留在你身邊吧!」

    寒煙深情地道:「今生認識相公是奴家的榮幸,否則奴家活不到今天。無論是這夜明珠,還是那仙賜的金丹,沒有相公你,奴家哪樣也得不到。看來今生欠相公的情真是無法報答了!」

    天生歎息一聲道:「娘子說錯了。倘若你不認識我,也不會遇到這麼多的風險!有時我冷靜回想起來,我並沒有給你和其它幾位妹妹真正的幸福和安全,不是在生死線上掙扎,就是餐風宿露,飢寒交迫。自我們認識以來,也沒能讓你過上一天好日子,要說歉疚的話,還是我欠你們的太多了!」

    寒煙含情脈脈地道:「相公太苛求自己了!奴家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就是跟相公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雖然經歷了一些風風雨雨,但也收穫頗豐,連吃了你幾粒靈丹妙藥,奴家感到內力至少增加了三十年。因此,奴家的心中很愉悅,很開心,也很難忘懷。

    「作為一個江湖兒女,誰不都是過著刀頭舔血、風餐露宿的日子呢?假若不跟你在一起,難道就太平無事了嗎?其實,這次飲溪水中毒事故,奴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相公長期生活在北方,並不知道南方深山老林中常常會產生煙瘴毒氣,而奴家卻生長在南方,對這類現象早就知道的。這麼大的山谷,在這麼悶熱的天氣裡,連一隻野獸都沒發現到這溪邊來飲水,足以說明這條溪流是有毒的。但奴家卻因口渴而望水智昏,沒有引起警覺,犯了常識性的錯誤。假若相公沒煉成百毒不侵的神功,今天的結局將不僅是失去兩匹寶馬,恐怕我們倆都得葬身於此地,而最大的劊子手就是奴家呀!

    「奴家能有幸跟相公一起闖蕩江湖,不僅得到了相公你這樣福星高照之人的蔭庇,同時也是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最佳選擇。這宛如一個人去游泳,在池塘裡游泳和在大海中游泳,所感受到的刺激和領略的快感是不一樣的!相公你就是奴家心目中的海洋,奴家願意在你廣袤的心海中搏擊風浪,直到生命終止!」

    天生聽了寒煙的一番話後深受感動,一把將寒煙攬入懷中,親熱地道:「我張天生好幸運哪!此生竟然會遇到你這位善解人意的知己,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是的,人生一世,若不能轟轟烈烈地幹一番事業,不能體現自己的生存價值,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維護武林正義和江湖太平而死,就是死得其所,死得比泰山還重!有你這樣一位既賢惠而又堅毅的好伴侶的支持,我張天生何患壯志不酬?!」

    寒煙忽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呢喃地道:「那我們還等什麼呢?既入虎穴,何不早點打虎去?」

    天生激奮地道:「好!咱們這就行動!」二人走到那兩匹死馬前,卸下了應用物品。天生不忍心愛的馬兒曝屍荒野,運掌擊地,轟開一個深坑,將兩匹馬拖入坑裡,合葬在一起,然後攜著寒煙的手,徒步向深谷裡走去,走進了充滿恐怖與神秘的、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之中。

    兩人小心謹慎地沿著野獸踩踏出來的印跡,披荊斬棘地向前探索前進。約走了兩個時辰左右,忽聽左近長滿栓皮櫟樹的斜谷中有人尖叫一聲,道:「喬老前輩——饒命——」叫聲淒厲悲慘!二人忙尋聲飛掠過去,剛欲入谷,忽見左側森林間透出一股股黑濛濛的煙霧,奇腥撲鼻,熏人欲嘔,並聽到「吱吱咕咕」的怪音,甚是恐怖。

    兩人又小心翼翼地前行十餘步,但聽寒煙驚呼道:「蛇!天哪!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蛇!」但見無數毒蛇大蟒在樹上、地下、石縫中紛紛驚竄,熙熙攘攘,騷動不安,簡直是到了蛇的王國。

    天生於驚詫中發現一個灰衣人被一條螢光閃閃的巨蟒死死地纏掛在一株栓皮櫟樹的斜枝上,茂密的橢圓狀的葉片遮住了他大半個身子,若不仔細觀察,還真難於發現。

    那人似乎被纏得氣息奄奄,雙目血紅,眼球凸出,已瀕臨死亡。天生認出那人就是在巫山逃走的灰衣人,本不想救他,但又想查清他的身份,遂一躍而起,如鷹隼般飛掠到那人的頭頂上空,虛空一指,一縷真氣襲向那條巨蟒的七寸要害。因天生的彈指神通夾著三昧真火,威力奇大,竟然將那條巨蟒的頸部射穿一血洞。那巨蟒負傷,野性大發,放了那灰衣人,直竄而起,張開血盆大口,欲吞噬飄飛在半空中的天生。

    天生翻掌一劈,但聽「轟」的一聲,立將那條巨蟒的頭顱震得粉碎,血肉紛飛,又虛空一抓,將欲墜落於地的那個灰衣人攝入手中。他擰身一旋,剛欲飛掠林外,忽見數十條竹葉青蛇陡然向他射來,快逾電光石火,但聞「嗤嗤嗤」聲不絕於耳,蛇信幾欲及身,忙將手中灰衣人向寒煙拋去,吶喊一聲「接著!」雙腳互踏腳面,急使一式「梯雲縱」絕技,將身形又拔高丈許,雙掌連揮,頓將飛襲而來的所有青蛇紛紛震落於地,又使一式「八步趕蟬」身法,飄身射落到寒煙身旁。但聽蛇谷中有人道:「好俊的功夫!小兄弟,能告訴老夫你叫什麼名字嗎?」聲音渾厚蒼勁,峽谷為之轟鳴。

    天生聞聽那聲音如此洪亮,雖知是個世外高人,但想其與毒蛇為伍,恐怕並非是什麼善良之輩!然而,他仍禮貌地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修行,晚輩張天生打擾了!」

    那人道:「張天生!老夫喬林二十多年沒走出這蛇谷,沒想到江湖上卻出了你這樣一位優秀的年輕人!小兄弟是何人門下?」

    天生也沒想到這谷中人是早年在江湖上名聞遐邇的「蛇仙」喬林,很是震驚!他曾聽師父說起過,此人一生善馴各類毒蛇,是玩毒的大行家,為人亦正亦邪,最是難纏的人物。此人二十年前忽然從江湖上銷聲匿跡,沒想到卻隱匿在此。

    天生雖然不懼這個怪人,但也不想得罪他,恭敬地道:「原來是喬老前輩在此修行!失敬!失敬!家師姓魏,名諱真人。」

    喬林聞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原來是病書生的門人!好!好!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夫與你師父有過數面之緣,雖無深交,但亦無嫌隙。小兄弟能入谷一談嗎?」

    天生猶豫了一下,暗忖:「此人雖然是玩毒的大行家,但並無大惡,而且好像有意與自己套近乎,不妨與其拉拉關係,將來也許能用得著他。」他慨然道:「前輩既然盛情相邀,晚輩敢不從命。只是、只是——」

    「小兄弟勿憂,你和你的朋友儘管走進來便是,這裡的蟒蛇不會傷害你們的。」喬林道。

    天生瞥見寒煙將那灰衣人拋在地上,見那人臉色青黑,七竅流出的紫血已經凝固,顯然已經死去,遺憾地沖寒煙道:「他死了,可惜不知他是誰!」

    「蛇仙」驚詫的道:「怎麼!小兄弟原來不認識『飛天蜈蚣』吳天?」

    天生沖仍沒露面的「蛇仙」道:「什麼?他是吳天!」

    「正是。這就怪了,小兄弟既然不認識他,為何要救他呢?」喬林疑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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