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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9章:九幽魔君 文 / 王正利

    第149章:九幽魔君

    這夥人原先只想截獲她施以暴虐,見死了兩個兄弟,便惱羞成怒,不惜辣手摧花,殺之而後快。正當雲水娘被砍得傷痕纍纍,命懸一線之際,黃河老怪和奚雲龍兩人恰好路過,見一群男人圍殺一名女子,頓生不平之心,雙雙出手,將那伙響馬全部殺死,救下了雲水娘。

    雲水娘目睹了那伙強盜被兩個陌生男子殺死後,剛想上前致謝,忽覺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黃河老怪和奚雲龍見她傷得很重,全身上下挨了十多刀,血流不止,已是奄奄一息,很難救活,本想棄之不管,但又一想,救人需救徹,不忍眼睜睜地看其死去,曝屍荒野。

    黃河老怪伸指封了她幾處穴道止住了血,奚雲龍忙從懷中掏出一粒不久前得到的「小還丹」放在手心揉碎了,撬開雲水娘緊閉的牙關,餵了下去,剛想以自身內力助其療傷,忽聽黃河老怪道:「雲龍兄弟,這裡陳橫二十餘具屍骸,若再碰到別人,容易引來麻煩,不如找個隱蔽的地方為其療傷的好。」他道罷,也不等奚雲龍表態,挾起雲水娘飛掠而去。奚雲龍也覺得黃河老怪說的有道理,沒作多想,亦展開身形隨後跟了去。

    黃河老怪肋下挾著雲水娘連翻過好幾座山峰,轉悠了半天,終於發現在雲蒸霧遮的一片斷崖處隱現一個古洞,很是隱蔽。他深吸一口氣,使出了梯雲步法,如鷹鷂般凌空飛起,鑽入洞中。但見這古洞外窄內寬,甚是深邃幽靜,是個絕佳的清休場所。他剛將雲水娘放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此時,奚雲龍也鑽進洞來,見狀道:「佟兄,她傷得那麼重,身體一定很虛弱,恐怕不易躺在涼石上。」

    黃河老怪氣喘吁吁地道:「那你何不給她弄張軟床來?」

    「佟兄真能開玩笑,這荒山野嶺的,讓我去哪兒弄床去?我是說,這裡不適合養傷,不如把她送到山下肅州城,找個客棧的好。」奚雲龍道。

    「肅州城距此少說也有一百五十多里路,她傷得這麼重,哪裡還能經得起長途顛簸?另外,你我都是大男人,帶著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如何投宿?豈不令人懷疑嗎?依我看,我先給她療傷,你去弄些茅草樹葉之類的來,給她鋪在身下,再弄些乾柴,籠堆火,趕趕這洞中的寒氣才是正理。」黃河老怪道。

    奚雲龍聞聽,心中雖然不快,但還是依著黃河老怪的話出洞弄柴草去了。

    雲水娘整整昏迷了半個多月方從昏迷中甦醒。這半個多月來,黃河老怪和奚雲龍不辭辛苦,採擷了許多名貴草藥,精心調治,終於將雲水娘從鬼門關前搶救回來。之後又經過半年多時間的療治與護理,雲水娘的體傷終於痊癒了。

    雲水娘傷癒後,想到丈夫已死,自己不過是個小妾身份,又無子女牽掛,無意再回火雲洞,而且對黃河老怪和奚雲龍這兩個救命恩人心存感激,遂與他倆結為異姓兄妹,並隨他們倆一起闖蕩江湖,遊山玩水,逍遙物外。

    人是有感情的動物。人與人之間,特別是異性之間,在一起時間長了,便會滋生情愫。黃河老怪和奚雲龍兩人同雲水娘相處日久,而且形影不離,彼此之間情深意重,並萌發了愛戀之心。兩個男人都想得到雲水娘,而雲水娘也想嫁給他們其中一個,但又苦於難以抉擇。

    在這場愛情競爭中,黃河老怪自知處於劣勢地位。因為,他先天長得奇醜,又比奚雲龍大十歲,但他發現雲水娘對他這個老大哥卻從未流露出厭惡之色,而且對他也十分尊敬。這讓他信心倍增,從未放棄過追求她的信念。他一直對雲水娘呵護有加,照顧得無微不至,並將自己的武功傾囊相授,以討美人之垂青。而奚雲龍自恃長相優於黃河老怪,且又比他年輕,更容易贏得美人的芳心,因此,他常常得意忘形,在言行舉止上有時顯得輕浮傲慢。

    愛美是女人的本性,雲水娘也不例外。她雖然覺得奚雲龍有些輕浮,不如黃河老怪矜持穩重,但因其長相優於黃河老怪,內心卻偏愛奚雲龍多些,對黃河老怪只是為了感恩或出於憐憫,不得不分一縷柔情給他。

    一天,奚雲龍外出辦事,只有黃河老怪一人倍伴著雲水娘,這老怪趁奚雲龍不在跟前,偷偷在雲水娘的茶杯裡放了點春藥,佔有了雲水娘的身子。待雲水娘藥醒後,雖然對黃河老怪採取不光明的手法騙得了自己的身子很惱怒,但生米已煮成了熟飯,不得不違心地嫁給他。

    奚雲龍外出返回,發現雲水娘已委身於黃河老怪了,心中很是不解,偷問雲水娘,方知端倪。奚雲龍知道黃河老怪用不正當手法騙得了雲水娘,很惱怒,本想向黃河老怪興師問罪,但自知武功不是其對手,一氣之下離開了這二人,投奔到雙林堡去了。

    兩年後,奚雲龍攀鱗附翼,竟然得到雙林堡堡主西門宇的垂青,當上了大總管,於是,他借助雙林堡的力量,多次向黃河老怪暗下毒手。黃河老怪屢次三番遭到不明身份人的襲擊,後來雲水娘不知何故,竟然也從他身邊神秘地失蹤了,方始懷疑到是奚雲龍所為。他獨自一人闖進雙林堡,想找奚雲龍要人,可奚雲龍說雲水娘不在他那兒,黃河老怪不信,要想搜查雙林堡,卻激怒了西門堡主,將其打傷,並將其拋棄於堡外。

    黃河老怪帶著滿身傷痕躲進深山,心中連憋氣帶窩火,雖然惱恨雙林堡,但自知不是西門堡主的對手,只好暗氣暗憋。他養好傷後,性格大變,變得嗜殺成性,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對他稍有觸犯,便痛下殺手,不上半年,便成了黑白兩道的公敵。他自知在中原無法混下去了,只好孤身躲到長白山,這一住就是十年。

    天生聞聽黃河老怪的敘述後,同情地道:「佟老前輩,咱們這就去雙林堡,查查雲前輩是否在那裡,若真在那裡,晚輩負責……負責讓你們見上一面。」

    黃河老怪慨歎道:「十多年過去了,如果真在雙林堡——唉!往事如煙,不提也罷!」

    樊光華笑道:「老怪,你是怕她琵琶別抱,去也枉然是嗎?不過,去當面問清楚也好,省得你牽腸掛肚的,擱在心裡怪難受的!」

    這時,三人不知不覺已到了五里壩東的牧馬河邊,適逢桃花水漲,河水湍急,河面比平時增寬了三倍,沒有擺渡船隻。正在三人徘徊在岸邊尋找渡船時,忽見對岸一望無際的桃林夾道上塵土飛揚,殺聲陣陣,像是有人在廝殺。塵煙中忽地竄出一抹紅影,向河邊滾來,漸近漸大,頃刻間便到了對岸河邊。但見那抹紅影原是一匹棗紅馬,馬上無人,天生見到那匹馬後,驚呼一聲:「這是婉蘭的坐騎!」忽又聽到一聲女人尖叫,他聽出是婉蘭的聲音,接著又傳來錚錚琴音和淳厚悠長的吟嘯,並夾雜著幾聲淒厲的慘叫聲,聽了令人毛髮悚立。天生見狀,萬分驚詫,長嘯一聲,一抖馬韁,但見他所騎的九花豹「唏聿聿」一聲長鳴,騰空而起,躍入河水,龍騰虎躍般幾個起落便衝上了對岸,那匹棗紅馬乃通靈寶馬,好像早知道張天生在河邊,特來呼喚他前去救主,見天生騎馬過河來,亦「唏聿聿」長鳴一聲,轉頭向那桃花林中撒蹄奔去,似是有意為天生帶路。

    天生見狀,雙腳跟一磕馬肚,但見九花豹像箭打的一般,緊銜在棗紅馬尾追了去。

    說時遲,那時快,天生單騎闖入桃林,但見林中一片空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臥著許多個半光男女,男性都是毛茸茸的野漢,只有下邊圍著獸裙;女性個個頭髮披散,上身搭一件翠葉雲肩,短僅齊胸;腰圍蓮花戰裙,僅及膝部,腿足全赤著在外,酥軟半露半遮,色相畢露。獨有一僧一俗兩個六旬老者衣冠楚楚,盤坐於地,正是在青海湖上見到的踏波誅殺水怪的胖頭陀和玄衣老者。但見他倆雙臂前伸,掌心向外,發出淡淡的青煙,衣袍隆起,口發獅吼般嘯音,正以渾厚的內力抗拒著琴音。

    撫琴的是陳寒煙,但見她身著一襲霧殼冰綃明淨如雪的衣裙,端坐在一棵老桃樹上,一臉肅穆,皓腕回轉,拂指撥弄琴弦,宛若西子浣紗,觀音拂柳,姿態悠然飄逸。但見廣有數十畝的桃林中,枝條搖曳,花瓣飛舞,落英繽紛,香馨沖天。

    天生離鞍飛落在一株桃樹上,四處仔細看去,沒發現婉蘭,見寒煙並無敗跡,沒有馬上出手,仍繼續搜索婉蘭,但又不敢遠離寒煙,怕她發生什麼意外。寒煙與那兩人相持約頓飯時間,忽見寒煙裙角飛揚,綾帶飄舞,頭頂熱氣蒸騰,香汗如雨,面色蒼白,似乎內力有些不繼,但仍在繼續強撐著。忽聽那玄衣老者嘿嘿冷笑一聲道:「姑娘真是自不量力,就是你那自命為『琴仙』的師父親自出面也奈何不了老夫,何況是你這個黃毛丫頭呢?若再不住手就擒,別怪老夫要辣手摧花了!」

    「哼!九幽老魔,你有本事儘管施展好了,本姑娘接著便是,休要在本姑娘面前虛聲恫嚇!」寒煙不卑不亢地道。

    「好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老納看你還能支持多久。」那個胖頭陀道。

    「無苦頭陀,別人怕你,本姑娘卻沒把你放在眼裡,倘若單打獨鬥,還不知鹿死誰手呢!」寒煙雖然嘴硬,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天生原先並不認識這兩個與寒煙為敵的人,經寒煙道破,方知是兩個邪道上的大魔頭。他早就聽師父講過這兩個人,那個穿玄衣的老者是大理哀牢山的公孫冶,原是個遊方郎中,一次在山中採藥,偶然得到一部「九幽秘錄」。這是一部載有邪門功法的秘笈,他練成後,稱雄大理,被江湖人稱之為「九幽魔君」。那個胖大頭陀原是無量山法門寺的和尚,不知俗家姓名和哪裡人氏,法名為無苦,因犯『淫』戒而被逐出佛門。後得一異人傳授「風魔杖法」,賴此成名。他與九幽魔君臭味相投,竟結為異姓兄弟,經常聯袂為惡江湖,形影不離,沒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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