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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63章:又收二美 文 / 王正利

    第63章:又收二美

    天生見這兩位峨眉老道滿臉驚疑之色,微笑道:「兩位道爺,在下有事待辦,不能相陪了,暫先告辭,容後再見!」他轉頭又向碧雲和青青道:「雲妹、青妹,咱們該上路了!」道罷,取過行李和琴囊背在肩上,轉身向門外走去,臨了拋給店家五兩銀子,算是酒飯及包賠損壞的桌子餐具費。店掌櫃的拿起銀子掂量一下,惶急地道:「張爺,用不了這麼多,二兩足夠了!」

    碧雲笑道:「你收下吧,餘下的權當給你們壓驚了!」她與青青俯身拾起寶劍和包袱,蓮步生風,緊隨天生飄然而去,霎時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外。

    「這三人是人還是神仙?像陣風似的去得無影無蹤!」清正驚歎道。

    「那張少俠一身武功深不可測,輕功自然不會太差,沒想到朱姑娘和樊姑娘剛剛暌別月餘,似乎也有了半仙之體,真是奇了!」清明搖頭晃腦地道。

    「二師兄,你揣測他們能去哪?」

    「秦嶺。」

    天生攜二美果然被清明老道言中了,他們去了秦嶺。

    秦嶺在陝西境內,山勢雄偉,氣勢磅礡。據說中國的氣候是以秦嶺為界的。秦嶺以南地區屬北亞熱帶溫潤季風氣候,溫暖濕潤,雨量充沛;秦嶺以北屬溫帶季風氣候,春暖乾燥,夏熱多雨,秋涼濕潤,冬寒乾旱。秦嶺橫貫東西,山間多橫谷,因此也是南北交通孔道。

    這日午後,天生同碧雲和青青三人,剛踏入秦嶺,驀聞前面山路傳來女人呼喊「爹——娘啊——救命啊——」三人聞聽呼救聲,迅即飛掠前去,但見一夥山賊正在揮刀殺人,其中有兩位妙齡少女被兩個大漢強行架走,她倆掙扎著並聲嘶力竭地哭喊著,那惶恐與悲淒之情,令人目不忍睹。路中央已經被殺死了**個人,幾個凶神惡煞般的匪徒擦拭著刀上的鮮血,其中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暴徒,正從一個身著官服的老者腹部拔出鋼刀,獰笑道:「嘿嘿,你這個老東西,真不識時務,既然拿不出買路錢,又捨不得你的女兒,只好送你上西天了!」那小子正在得意忘形之際,沒想到一隻利劍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一股寒氣直透肌膚。他轉動鼠目沿著那柄劍上望,但見一位絕色俏佳人,杏目圓睜,滿臉怒容,冷若冰霜,不禁打了個冷戰,哆哆嗦嗦地道:「姑——姑娘——這——這是——何意——」

    「想要你的命。」那俏佳人冰冷地道。

    這時,但聽一陣金鐵交鳴聲,接著又是一片鬼哭狼嚎之聲,瞬間又恢復了寧靜。那個獐頭鼠目的小子,用眼角餘光向兩側瞄了幾眼,發現另有一位素縞美少婦正插劍還鞘,他的幾個夥伴全部倒斃於地,沒一個喘氣的。他恐懼得魂飛魄散,體如篩糠,汗流浹背。

    這時,忽然從空中飛落下三個人,那獐頭鼠目的傢伙打眼望去,但見一個英俊少年男子,左提右挈著兩名少女,那兩個少女正是被他們搶走的人。

    那兩個少女一落地,悲鳴一聲,齊撲向那個身著官服的老者身前,哭喊道:「爹爹——爹爹呀——」那個英俊少年男子也走了過去,先給那位奄奄一息身著官服的老者餵了一丸藥,又飛快地在那老者胸腹上用指點了幾處穴位,封住了血流。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光天化日下行兇殺人?」那用劍尖頂在獐頭鼠目者咽喉的俏佳人冰冷地問道。

    獐頭鼠目者此時似乎預感到了自己必死無疑,眼前這位俏佳人之所以沒有馬上殺了自己,是想盤問自己的根腳,問清楚後便是自己的死期。他似乎冷靜了許多,野性逐漸復生,桀驁不馴地道:「老子是黑龍寨的人,你敢殺我嗎?哎喲——」他的狠話尚沒說完,但覺咽喉一涼,接著奇痛難忍,凶相頓消。

    「快說,你們為何在這裡搶劫殺人?」

    「大——大王——喜歡——美女—小的今—今天巡山——正好遇見了這——這兩個絕妙——女郎——就動手——哎——」還沒等他把「喲」字喊出來,那柄利劍已穿透了他的喉管,結束了他的罪惡生涯。

    那個身著官服的老者目睹了這一切,知道遇見了仗義行俠的好人,強打精神道:「謝天謝地!何守忠感——感謝三位少俠救回小女——我,我恐怕要不行了,我,我一生光明磊落,上對得起朝廷,下也對得起天下黎民百姓,沒想到會——會落到這步田地,我死不足惜,只是——只是拋捨不下這——這雙小女,她們還小——孤苦伶仃沒——人照看,讓我死不瞑目!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天生道:「原來你就是何大人!在下叫張天生,這兩位是……」還沒等天生介紹碧雲和青青時,但見何守忠急不可待地道:「你可是昔年威震兩河的張遠山張大俠的兒子?」

    「在下正是,何大人認識家父?」

    「真是謝天謝天地!今天遇見了故人之子,我死亦瞑目了!當年——當年,我在河南被金兵圍困時,是——你父親救了我一命。」他咳嗽了幾聲後接著道:「那時,我們就成了好兄弟。去年聽說江湖上出了個少年俠士,傳說是張大俠的後人……」他說到這,又咳嗽了幾聲,並感到胸悶得緊,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歎息一聲,又道:「張賢侄,我,我恐怕——要去了——沒時間同——同你多嘮——」他說到這裡,又嘔出了兩口血,雙目直瞪瞪地看著天生,顫巍巍地用手指著他的兩個女兒道:「賢侄——她們姐倆就托付——給你了——給你——」但聽他喉嚨「咕嘟」一聲,頭一歪,斷氣了。

    「爹爹……我的天啊!你怎麼真的去了!爹……」何守忠的兩個女兒撫屍嚎啕大哭,聲嘶力竭,直哭得天昏地暗,雲停風歇。

    碧雲和青青見狀,亦跟著淚如泉湧,忙上前各攙扶一人,慰勸安撫。天生見何守忠雖然嚥氣了,但雙目圓睜,似有心事未了,忙雙膝跪地,用手輕撫了一下他的眼簾道:「何大人,您老放心走吧,我張天生一定會照顧好世妹的,決不會讓她們倆人受到半點委屈!您老安息吧!」

    說也奇怪,天生開始拭目時,何守忠就是不合眼,直待他許過願後方閉上了雙眼,面孔也轉為祥和了。

    天生早就聽過師父跟他講過,當朝何守忠,為官清正,敢於直言,是個大忠臣。並與其父張遠山有八拜之交,情如手足。他站起身來,見何守忠的兩個女兒仍然啼哭不止,如梨花帶雨般淒楚可憐,忙安慰道:「兩位賢妹,請節哀順便,多保重身體,哥哥我會照顧好你們的。對啦,還沒請教你們倆人的芳名呢?你們這是從哪兒來?準備到哪裡去?」

    那兩姐妹中的老大淒婉的道:「張大哥——不,是張恩公,兩位俠女姐姐——嗚嗚——我叫何瑩,妹妹叫何玉,我們是孿生姐妹,今年十四歲。我們是從杭州逃難——嗚嗚——是被奸賊逼——嗚嗚——逼得走頭無路……」

    原來,蒙古大王忽必烈率軍南侵,逼進鄂州,右丞相賈似道被理宗皇帝派到前線督軍禦敵。因賈似道畏敵如虎,密令私人宋京去蒙古大營請和,並表示情願稱臣納幣。忽必烈開始不肯,後因蒙古遭大喪,神器無主,忽必烈急於回國爭汗位,方與宋京定議,令納江北地,以歲奉銀絹各二十萬,然後退兵北去。賈似道聞忽必烈退兵,竟將稱臣奉幣和議之事隱匿不報,反而謊稱大捷,請功封賞。理宗不知就理,覽表大悅,以為賈似道有再造之功,召令還朝。

    要叫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此事能瞞得了皇帝,卻瞞不過隨征將士。很快朝中就有人知道,並在暗中議論紛紛。何守忠時任左諫議大夫,對賈似道所作所為非常氣憤,遂上書理宗皇帝,彈劾賈似道。他沒想到奏章卻被賈似道暗中扣壓,理宗根本就沒看見。

    一個諫官,得罪了當朝宰相,哪會有好果子吃?賈似道在皇帝面前稍進讒言,何守忠便被罷黜回家了。賈似道見理宗只罷黜了他的官,並沒有殺他,豈能善罷甘休?於是利用手中權力,假傳聖旨,以「莫須有」的罪名,暗中指使杭州知府將何守忠全家抄斬,徹底根除。杭州知府明知何守忠是個忠臣,但又不敢得罪賈似道,他先暗中派心腹去何家報信,然後再派捕快去何家公開抄斬。

    何守忠得到秘報後,原想引首就戮,以全臣節,但不忍看到全家跟他一起罹難,這才遣散了僕人,帶上家人和幾個心腹離家逃難。因賈似道大權在握,各地爪牙很多,南宋國土很難安身,只能逃向江北敵占區。何守忠在江北舉目無親,無處安身,因老管家何邕的老家在京兆府,他力勸主人到老家避難,何守忠別無選擇,只好前去何邕老家京兆府。

    何守忠的夫人苗氏,身體原就病弱,不堪長途顛簸,剛入湖北境地就病故了。何家主僕沒想到在路經秦嶺時,又遭遇到了滅頂之災,除何瑩、何玉外,全都被草寇殺死了。

    張天生、朱碧雲、樊青青三人聽完何瑩的哭訴後,無不義憤填膺,大罵禍國殃民的奸賊賈似道。他們憤憤不平地表示,一定要為這姐妹倆報仇雪恨,先剪除這山中黑龍寨上的賊寇,然後再伺機去臨安刺殺奸賊賈似道。

    何瑩、何玉兩姐妹此時如漂浮不定的浮萍,無所依托,聞聽這三人不僅願意照顧她們,而且還欲為她們報仇雪恨,無不感激涕零,雙雙跪到塵埃叩拜。但聽何瑩眼淚汪汪地道:「難女姐妹大難不死,皆三位恩人所賜,恩同再造,雖結草啣環也難報答隆恩之萬一。如能仰仗三位恩人之力,埋葬了家父已是望外,何敢企及恩人再去犯險報仇?常言道:『大德不酬』,但難女姐妹豈敢知恩不報!今後情願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三位恩人,聊盡綿薄之力,還望三位恩人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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