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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3章:詭秘山神 文 / 王正利

    第43章:詭秘山神

    鋪在屁股底下,天空卻陡然刮起了大風。但見黑雲四起,雷電交作,大雨如傾盆般直瀉下來。這真是: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碧雲四顧,找不到可避雨的地方,忙抱起天生,飛身上馬,二人一騎,冒雨尋覓可避風雨之地。正行間,忽聽前面有人呼喊道:「碧雲姐!張大哥!你們在哪兒!」

    碧雲聽出是青青的口音,忙回應道:「青妹,我們在這兒哪!」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得大地通明。儘管是瞬間,雙方都彼此看到了。青青急聲喊道:「碧雲姐,快跟我來,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山神廟,咱們到那兒避雨去。」

    三人進入山神廟裡,青青藉著閃電光亮,找到了幾根殘蠟,擦著火鐮將蠟燭點著了。碧雲將天生放在供桌上,忙又去尋找劈柴,籠起一堆篝火。燭光篝火將整個山神廟照得如同白晝,三人此時才發現,每個人都已被雨澆成了落湯雞,狼狽不堪。

    碧雲又將天生抱下供桌,移坐在篝火旁邊的木板上向火取暖,當她抬頭時,忽然看到山神塑像,驚呼一聲,手指著山神驚恐的道:「天——天生哥,是——是他——山神老爺救——救我——脫困的!」

    天生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見是山神塑像,開始並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俄頃腦子裡靈光陡現,恍然大悟。

    「雲妹,你是說山神老爺救你逃出鬼府幽靈的圍困是嗎?」

    「我當時雖然沒看清他的臉面,但那人的身高衣著與這山神爺一般無二,一定是山神爺顯靈救了我。」她說罷,從天生懷裡掙脫出來,撲翻在地,向山神像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嘟囔道:「感謝山神爺顯靈救了小女子一命,今日夜黑被雨,買不到供品香燭,待雨停天亮後,小女子一定買來三牲奉供給您老人家,望您老人家保佑小女子等三人平安去峨眉,救出樊伯伯等華山眾人!」

    樊青青開始不明真像,聽天生詢問後,又經碧雲的禱告詞,方知就裡。她雖然聽得頭皮發炸,但事關她們華山之事,也跟著碧雲一起跪拜祈禱,狀甚恭敬。

    天生暗忖:「難道指點我破陣之法的人也是這泥塑的山神所為嗎?如果真是他,我也當拜他一拜才是。」他想到此,忙也掙扎起身,面向山神塑像跪拜下去。說也奇怪,天生剛欲磕頭,但見那山神塑像忽然晃了一晃身,並伴有輕微的響聲,似山神泥身崩裂之聲。此時,天生彷彿聽到有人向他道:「少俠情勿拜小神,你乃大有來歷的貴人,小神承受不起你的叩拜。」天生聞聽後先是一愣,後來方明白,可能是山神不敢接受他的叩拜。他為了證實這一點,向碧雲與青青兩人問道:「二位賢妹方才聽到有人說話了嗎?」但聽二人齊道:「沒聽到有人說話呀!你聽到什麼了嗎?」天生雖然仍迷惑不解,但又不得不信,只好作罷,不再拜山神。

    碧雲與青青兩人先見到山神塑像突然搖晃並發出裂帛聲響後,驚得面如土色。後見天生欲拜山神爺而又忽然不拜了,那山神像方安穩不動,響聲也立止,心裡很納悶。兩人滿臉狐疑地呆望著天生,心中暗忖:「張郎的確是個非凡的人物,連山神爺都不敢接受他的叩拜!此生若能嫁給他,即使當不上正房,能做他的媵妾也心甘情願!」

    天生見這兩個窈窕淑女呆望著自己出神,不知在想什麼,一時心血來潮,細細打量過去。但見被雨淋濕後的兩位俏佳人,別有一番風韻:

    鉛粉掛腮邊,水洗觀音玉面;膏脂淋頸下,油揩嫦娥青唇;蓬散的青絲,披肩遮背,似流雲飛瀑,飄逸靈動;羅衫緊湊,難裹修長胴ti;曲線玲瓏,溝壑格外分明。恰似西施浣紗,猶如貴妃出浴,令人垂涎三尺,慾火難抑。

    天生一時看得靈魂出竅,心猿意馬,撲朔迷離,慾火升騰。

    忽然,廟外傳來一聲霹靂,震得他懵懂頓開,幡然醒悟。覺得自己舉止有失君子風度,不該滋生邪念。他忙轉過臉去,面向篝火肅然端坐。

    碧雲與青青兩人也是聞驚雷而收心意,臉色羞慚地分坐在天生左右,默不做聲地向火取暖。

    俄頃,但聽青青用手拍了下額頭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怎麼忘了把酒菜拿進來了呢!碧雲姐,請幫一下忙,我一人拿不了那麼多東西。」

    兩人冒雨衝到門外,從馬馱子裡取來了酒和食物,放在火堆旁。因牛肉有油紙包裹,沒被雨水淋濕,但那三十個饅頭卻被雨水泡得脹大了許多。

    「青妹,你是怎麼搞到這些東西的?真難為你了!」碧雲邊分送牛肉邊問道。

    「離此四五里遠有個古鎮,我是從那古鎮上的酒家買來的。」青青邊回答碧雲的問話,邊用碗從那酒罈中舀了碗酒,小心翼翼地送給天生,並笑了笑道:「恩公,因時間匆忙,也不知這酒好不好喝便買下了,您先嘗嘗,看看怎樣!」

    「這麼濃的酒香味,豈能不好喝!真是有勞你了!不過,有句話你得改改。」天生伸手接過酒碗道。

    青青聞聽,不知說錯了什麼,心中發毛的問道:「恩公,是什麼話?只要您說的話,妾婢一定照辦。」

    「你既然不喜歡讓我稱你為小姐,我也不喜歡你叫我『恩公』。我只比你大兩歲,總是『恩公、妾婢』地叫著怪彆扭的。這樣好嗎,你要是不嫌棄我的話,我們今後就以兄妹相稱怎樣?」天生道。

    青青聞聽後,興奮地道:「能與恩公兄妹相稱,實妾婢所願,但不敢耳!」她道罷,向天生飛個媚眼,忙又低下頭去,羞得臉頰緋紅。

    「看來樊小姐是瞧不起在下了!也難怪,一個從窮山溝裡走出來的野小子怎配同名家閨秀論兄妹,在下太自不量力了!」天生有意揶揄道。

    青青聞聽,慌忙向天生躬身道:「恩公之言讓妾婢如芒刺在背,無地自容。恩公在妾婢心中高不可仰,別說能以兄妹論交,就是讓妾婢為恩公當粗使的丫頭都是求之不得的!妾婢若有什麼不恭之處,任憑恩公責罰打罵,毫無怨言。」

    碧雲看出來這兩個人,一個在有意揶揄對方,另一個卻被蒙在鼓裡,慌恐地自賤身份表明心跡。她忍不住笑道:「青妹何其愚也!天生哥是在同你開玩笑哩,卻把你唬得神魂顛倒,泯滅了靈台。堂堂一個華山派掌門人的千金小姐,竟然自賤身價給人家做粗使的丫頭,好羞人耶!這消息若是傳入江湖去,馬上會成為爆炸性新聞的。天生哥既然想認你做妹子,你叫他一聲哥哥不就成了嗎!」

    青青聞聽,豁然開朗,但見她向天生深鞠一躬,並甜甜地道:「張大哥!妹子愚笨,還望今後多多提攜!」

    天生開顏大笑,將青青遞給他的那碗酒一干而淨,激動地道:「想我張天生幼失怙恃,上無兄姐,下無弟妹,孤苦伶仃,除恩師外,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而今何幸?竟然從天上掉下兩個知冷知熱的妹妹來!我好榮幸也!」

    碧雲與青青聞聽後,感動得熱淚盈眶,雙雙齊道:「哥哥!妹妹今後願長陪伴在你身邊,決不會讓你再孤零零的獨自生活。」

    天生聞聽後暗吃一驚!心想:「要糟糕!這兩人莫非要效仿湘妃嗎?可我心裡雖然求之不得,但恐將來復仇時,一旦亡命,豈不害了她們的終身嗎?」

    碧雲見天生突然沉默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麼,疑惑地問道:「天生哥,你在想什麼心事呢?莫非不喜歡我與青妹長陪伴你嗎?」

    天生聞言,訕笑道:「能得到兩位賢妹的抬愛,已是過望,但女人終有一天會嫁人的,怎敢讓你們長伴哥哥我呢!」碧雲和青青聞言,大驚失色!正是:

    頭頂打開八片骨,一盆冰水澆下來。

    兩位俏佳麗聽了天生的話後頓感透心寒冷。她倆對望一眼後,羞得做聲不得,淚水卻如泉水般湧了出來。她們不顧羞恥地向天生表明了心跡,但萬沒想到天生竟然會說出這番絕情的話來,如何能不傷心?

    天生見這對異姓姐妹方纔還歡聲笑語的柔情萬種,聽了自己的話後,便傷心地哭了起來,直似雨打芭蕉,風殘海棠,讓人看了楚楚可憐,目不忍視。他歎息一聲後,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為兄並非是冷血動物,只是……」碧雲不待天生說完,忙插話道:「只是什麼?無非是怕我們拖累你為父母報仇罷了!須知,我倆雖然是女兒身,但吃的也是江湖飯,從沒把生死看得太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有不測,只怨自己命短,豈能怪罪於你?除非——」她說到這裡,沒有勇氣將「除非」後面的話說出來,早已泣不成聲,抽搐得花姿亂顫。

    天生見狀,惶恐不安地以手撫摩其背,寬慰道:「雲妹多慮了。愚兄之難處並非如你所想,而是自恐命運多舛,前途吉凶難料。你與青妹子正值豆蔻年華,風華正茂,賢惠明德,貌美如花,皆堪稱國色天香,萬里難尋的大美人。能得兩位相伴終生,愚兄豈敢再做分外之想!愚兄所慮者,此去前途未卜,仇家勢大凶悍,倘若不幸遇難,實不忍看到兩位嬌娥為我而葬送了青春,或埋香於荒野耳!」

    碧雲與青青兩人聞聽後,皆破涕為笑,已知這個男人並非是無情物,其所慮者,原是一片好意。碧雲斜飛一眼天生,嗔怪道:「生哥所慮真是可笑!豈不聞:『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既然願與君笑傲江湖,便決心不離不棄,影隨燈滅,雖死無恨!」她道罷,一把奪過天生手中的空碗,為其舀了碗酒,又道:「妹子並非不知廉恥,自薦自身,攀鱗附翼於君,實因母親去逝的早,父親雖在,但喜歡過那朝梁暮陳,遊山玩水,放蕩不羈,閒雲野鶴的生活,無暇關顧於我。多日與君相伴,已生情愫,寸心難容他人,不得不厚顏自陳心跡,望君諒解之。君非洩中之物,它日定能騰飛。妹有自知之明,不敢覬覦正位。能為君鋪床疊被,常伴君側足矣!倘若不允,唯死而已,決不另擇蠢人而苟且偷生!若君垂憐,請飲下這碗酒,以示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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