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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8章:夢中幽會 文 / 王正利

    第38章:夢中幽會

    張天生看了一眼樊光華道:「樊前輩,晚生有礙觀瞻了,望勿怪。」然後他又衝佟四海道:「佟前輩如此雅興,晚生願附驥尾以壯行色。請!」佟四海點頭一笑後,雙手舉起酒罈,但見那壇中酒如天河決堤般直落入他那四方大口之中,俄頃告罄。眾人見狀,無不愕然,良久,方響起一片喝彩聲。

    張天生本來海量,加上他童心未泯,有意想當眾露一手絕活,將佟四海遞給他那罈酒放在了桌子上,站直腰身張口微吸。但見那壇中美酒成一道弧線凌空竄出,像有靈性般綿綿不斷地飛入到他的口中。眾人見狀,無不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瞬間,那道弧線消失於視野,有一侍女好奇地將那酒罈倒豎過來,不見有涓滴流出。

    「佟兄有仰吞天河之力,張賢弟有俯吸滄海之能,飲者如斯,歎為觀止也!」樊光華讚歎道。

    「佟兄的『天河倒掛』雖然少見,但善飲者尚能效仿之,唯張賢弟的『虯龍吸水』卻令人聞所未聞也!即便人有吞江吸海的酒量,若無深厚的內功則無法做到!」摩雲手崔巖慨歎道。

    「張少俠乃人中之龍也,無——無論酒——酒量與內功,小老兒都——都甘敗下風!方——才小老兒意——在拋磚引玉,是想讓——讓同道們見識一下張——張少俠驚人的酒量,同——同時也是想讓張少俠能暢快淋漓地痛飲一番,驅——除心中萬千煩惱而已。」佟四海醉熏熏地道。

    樊青青見到張天生飲酒絕技後,輕輕歎息一聲,道:「唉!可惜杜子美沒能活到今日,否則,他的《飲中八仙歌》該重寫了!」

    「不是重寫問題,而是當將那篇詩稿付之一炬!」朱碧雲眉開眼笑的道。

    樊青青聞言一愣,然後會心一笑道:「對,對!該將那詩文燒掉!因為他筆下的飲者無一能同他——張恩公相比。」

    華山派的幾位首腦精英不甘讓張天生與佟四海兩人專美於前,雖然酒量不濟,但也個個豪放不羈地改用大觥狂飲起來,一時間金樽屢勸,玉箸頻催,笑口銜恩,歡容頌德,酒氣充溢滿廳,噪聲聒耳。但見滿大廳桌斜椅歪,杯盤狼藉,人人酒酣耳熱,語無倫次,直至有人醉臥不起後方結束了這場歡飲。

    今晚這酒雖然不像遼東紅高粱酒那麼濃烈味重,但也不遜色多少。由於喝得太多,張天生也感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他是被朱碧雲和樊青青兩人攙扶著離開宴席的。當他走到門口回眸一望時,朦朧中發現很多人都已醉伏在桌上,有的還鑽入桌下,醉得不省人事。樊光華及其幾位師弟和黃河老怪也都爛醉如泥,幾乎是被下人抬走的。

    華山醉了,華山的山山水水全都醉了!

    張天生回到樊青青的閨房中沒過多久也躺在床上酣睡入夢了。

    華山的秋夜多姿迷人。人靜更深時,張天生似乎有了一點知覺。他仰臥在繡榻上,因床帷未放下,仍掛在帳鉤上,朦朧中看到了籠紗窗外有一輪明月含羞的半藏在樹梢中,悄悄地望著他,神秘而溫馨。他感到那月光太晃眼,下意思地翻身側臥,頭轉向床外避開了那抹月光。身上的錦被不巧滾落在一旁,一半垂在了地上。

    天生影影綽綽中見有一天香國色女子向床前走來,那女子風鬟露鬢,瘦腰長裙,綽約多姿,行步便捷,並帶來了一股撲鼻的異香。他對這種香味感到很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那女子為他重新蓋好了被子,並停在床前好一會兒後才慢騰騰地離去。但那股異香卻一直縈繞在床前,久久不散。

    朦朧中他彷彿還看見另有一絕色佳麗坐在茶几旁。那女子粉黛輕盈,體態雅媚,殊似玉人,正以手支頤,向他流風餘韻地凝眸望著,深情款款,惹人心動。

    那個先來為他蓋被子的女子走近茶几前時,裙擺帶起的輕風將燭光扇得明滅不定,兩位佳麗的身影頓時也變幻模糊了。他見狀竟然吃驚地擁被坐起,並呼喊道:「哎呀!不好!」雙目炯炯地死盯著兩位佳麗,像是被魘住了。

    「生哥,你怎麼了?是作噩夢了嗎?」

    「碧雲姐,快叫醒他,恩公可能被噩夢魘住了!」

    張天生用力揉了揉惺忪醉眼,方才看清這兩個佳麗一是朱碧雲,另一個是樊青青。他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不好意思地道:「咦!我怎麼在這裡睡著了?現在幾更了?酒席散了嗎?」

    「真是個酒鬼,醉成這樣還沒忘了喝酒的事!現在已是夜半三更了」碧雲埋怨道。

    「恩公若再想喝酒的話,妾婢馬上給你準備去?」樊青青忙討好地道。

    「你這個死妮子真是不怕事大,他都喝成這樣子了,你還慫恿他?」碧雲嗔怪道。

    「哦,都這麼晚了!酒不想再喝了,若是方便的話弄點茶水來也好,我的嗓子有點幹。」天生道。

    「冰兒,快給恩公端壺熱茶來!順便再弄碗蓮子羹!」樊青青沖隔壁侍婢道。

    「我怎麼竟喝醉了呢?真是太丟人了,讓樊小姐見笑了!噢,對了,半夜三更的別再給下人添麻煩了!有涼茶也可。」天生訕訕地道。

    「丟什麼人哪?今天整個華山都醉啦!我爹和我那幾位師叔也都醉了。還有佟前輩,他們比恩公醉得還邪虎呢。恩公比他們不知多喝了多少倍的酒,能這麼快就醒轉過來,足見恩公酒量天下無雙耶!」樊青青有些拍馬屁地道。

    「哦!真的呀?樊小姐不是在騙我吧?」天生狡黠地望著樊青青道。

    「真的。騙你是——妾婢怎敢騙恩公呢!」樊青青本想說「騙你是小狗」,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文雅,忙改口調整了過來。她的臉羞紅至耳,不敢正視張天生。

    這時,那個叫冰兒的侍婢正好端茶進屋,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局面。樊青青親自為天生斟了半杯熱茶,又加些原先茶几上的涼茶後送到天生手中道:「恩公請用茶。」碧雲也忙伸手接過那碗蓮子羹用湯匙調涼。天生邊品香茗邊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這一對嬌美的可人兒,但見她倆都卸掉了滿頭珠翠,披散著秀髮,身著便裝,像是剛出浴不久的樣子,愈發顯得冰清玉潤,清麗絕塵。相比之下,兩人可謂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難分高低。暗忖:「我莫非像劉伶、阮籍一樣,誤入仙境了?這對異姓姐妹不僅貌美如花,且又如此溫柔賢惠,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真是萬里難尋的好姑娘。自己能得其一為終身伴侶心願足矣!但看情形,兩人都有意於自己,一時真還很難取捨。雲妹對自己暗許芳心於前,絕無捨去的道理。但樊姑娘怎麼辦?她那樣天真無邪,真情似火,亦難拒之千里。若能雙美並收固然更好,但如何確立她們的地位呢?」他一時陷入了情網而不能自拔,竟癡呆地忘記了飲茶。

    「生哥,你在想什麼呢?茶水都撒了也不知道!」碧雲嬌笑道。天生聞言一驚,臉騰地一下紅至耳根,忙收斂精神詭譎地道:「我在想——哦,我是在想醉酒的原因哪!這裡的酒沒有我家的酒性烈,而且昨晚也不比我在家時喝得多,為何盡醉了呢?難道——」張天生正說著話,突然揮手將屋中所有的燭火煽滅了,並低聲道:「外面有人向這裡潛進,不知是敵是友,請勿做聲!」

    朱碧雲與樊青青兩人正疑惑張天生為何突然將蠟燭滅掉,經他提醒,頓時屏聲靜氣豎起耳朵默察屋外動靜。俄頃,她們也聽到有人向這裡走來的腳步聲,而且人數很多,也很急促。但聽其中有一人道:「餘香主,請您老放心,華山派的精英都被我麻翻了,那個姓張的小子當場雖沒被麻醉倒下,恐怕此時也已不省人事了。雖然那兩個臭丫頭沒被麻翻,此時恐怕也早就進入夢鄉了。再說,憑她們兩人的武功也翻不了多大的浪。」

    「你敢確定姓張的也麻醉了嗎?」

    「絕對沒問題,他喝得最多。竟管他功力通神,然而既中了『三日醉』迷藥,就休想逃過此劫。可惜,那兩個臭丫頭沒喝最後那幾罈酒,否則,她們當時就得趴下。」

    「哼,只要姓張的醉倒了就行了,其他人都無關緊要。你確定他就住在這屋子裡嗎?」

    「是的。這是那死丫頭的閨房,她對那個姓張的一見鍾情,特意將自己的臥室倒出來讓給姓張的住,好方便勾搭人家……」

    「少說那些廢話,你去開門看看他在不在,先把他拿住再說。」

    張天生聽出了來者是誰了,一個是太行雙鷹老大余飛,另一個是華山派掌門人的大弟童鐵頭。從他們的對話中,張天生方知昨晚醉酒的真正原因。原來是童鐵頭叛變華山派,在最後的幾罈酒中下了迷魂藥——「三日醉」。

    張天生自從在長白山巧吃了「朱紅果」後,便成了百毒不浸之身,但因昨晚酒喝得太多了,潛藏在他血液中的「朱紅果」因子不能快速化解去迷藥,故此也被麻醉了。但經過近兩個時辰的睡眠後,「三日醉」的藥性被逐漸化解掉了,使他在關鍵時刻及時醒來。

    童鐵頭於去年冬季就暗中投靠了飛鷹幫。因他是華山派掌門人樊光華的首座弟子,武功僅次於上一輩的幾個師叔,在二代師兄弟中是佼佼者,也是下一任掌門人的第一接班人選。這個人雖然外表謙和恭謹,卻內藏豺狼之心。掌門人樊光華被其表面恭順之態所惑,花言巧語所蒙,常常當眾誇獎,對其十分信任。而崔巖、陶運昌等五位師叔輩們無事很少來華山,他們雖然對童鐵頭的人品修為並沒看好,但礙於掌門師兄的面子,不好公開提出反對意見。但他們常常不給其好臉色,有時還申飭訓斥過他,使童鐵頭懷恨在心,覬覦掌門寶座**愈甚。但因其師父和他的幾位師叔們關係非常融洽,感情甚篤,而且個個身體健朗,暫時無力推翻他們取而代之,只能空懷怨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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