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秋雪有些吃力的背影,上官羽疾步跟了上去,本想接過玉書,可又想到男女有別,伸出的雙手最後還是緩緩的放了下去,靜靜的跟在身後。
「惜畫,你一起回去吧,好好照顧秋雪和玉書,這裡的事交給我。」蕭燁黎望著一旁的惜畫,輕聲說道。
「是。」惜畫本就擔心玉書,聽到這話,連忙點頭跟了上去。
蕭燁黎見無心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冷聲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跟上去,好好的想一下,怎樣彌補!」
「彌補?」無心呢喃道,像是想到了什麼,連跟蕭燁黎行禮道別都望了,疾步跟了上去。
從城外到城東的宅院,慕秋雪一路上都沒有理會一旁的無心。
無心好幾次想要詢問玉書的情況以及和她說話,都被慕秋雪那冷冽的眼神給凍住了。
走進宅院,無心立馬吩咐府裡的丫鬟帶慕秋雪四人去客房,而自己則去了廚房。
丫鬟將上官羽交給了府中的一個小廝,讓其帶到男客居住的綴錦軒後,就帶著慕秋雪三人去了平時女客居住的汐顏居。
上官羽本想跟過去陪著慕秋雪的,可是想到自己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還是跟著小廝去了綴錦軒休息。這邊,慕秋雪抱著玉書走進客房,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惜畫,你也累了,去隔壁的房間休息吧!這裡有我」
惜畫的眉頭微微皺起,輕聲說道,「公子,這幾日你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還是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玉書。」
慕秋雪搖了搖頭,望著即使是熟睡了,還是緊抓著她的手的玉書,輕聲歎息道,「玉書這裡有我,你回房休息吧!」
說完,又朝站在一旁的丫鬟,道,「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福了福身,「回公子,奴婢心蓮。」
因為是自家莊主的貼身護衛無心帶回的人,心蓮格外的尊敬。
慕秋雪輕輕一笑,「心蓮,在我面前不用自稱奴婢,麻煩你幫我去弄一盆溫水過來。」
「是。」心蓮點點頭,轉身離去。
伸手將絲被在玉書的脖頸處壓了壓,見惜畫還愣在那裡,慕秋雪淡笑著說道,「快去吧!」
「那有事叫我。」惜畫點頭應道,轉身之際,一直在眼中打著轉的淚珠慢慢滑下臉頰。
她不能當著慕秋雪的面哭,這樣會讓她更加傷心的。
在城外的別院時,她雖是哭泣,卻沒有哭出聲來,待看到慕秋雪,瞬間就將淚花擦掉,不讓其看到。
慕秋雪望著惜畫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搖了搖頭,真是個傻丫頭!
心蓮將熱水端來後,慕秋雪接過濕巾仔細的擦拭著玉書的臉頰,脖頸和雙手。
然後又讓心蓮將水端出去,並守在門外,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打擾。
望著陷入睡夢中的玉書,慕秋雪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隨即倚在床邊,開始假寐。
「不要,不要過來,滾開,放開我,放開我,啊」
朦朧中,聽見玉書驚叫的聲音,慕秋雪連忙睜開雙眼,見她陷入了夢魘中,上前將她的雙手捏住,搖晃著,「玉書,醒醒,玉書,快醒過來玉書」
在慕秋雪的叫喚中,玉書猛地睜開雙眼來。
玉書從床上坐起,依偎進慕秋雪的懷中,心中的委屈湧上心頭,眼淚滑落,「慕姐姐」
望著那滿臉淚痕的玉書,慕秋雪的心緊了緊,聲音有些顫抖,「玉書,不哭了,沒事了。」
「慕姐姐」
「慕姐姐在呢,以後慕姐姐再也不會丟下你一人了,答應姐姐,不要做傻事,不要丟下姐姐。」慕秋雪撫摸著她的背,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她知道,在古代,如果女子被人輕薄了,都是以自殺了事的,所以,她堅持守在這裡,她怕,她怕玉書醒來後做什麼傻事,而這件事會像根尖銳的刺一般,一直深深的紮在玉書的心裡,也紮在她的心中。
玉書沒有吭聲,只是無聲的哭泣著。
慕秋雪的心有些慌亂,將玉書的身子扶正,看著她的雙眼,擔心的說道,「玉書,答應我,你不會做傻事的,對不對?」
玉書一直留著淚,默默的承受著慕秋雪雙手捏緊她雙臂時帶來的痛楚,半響,才緩緩點頭。
見玉書點頭,慕秋雪的心才放鬆下來,重新將她拉進懷中,輕聲說道,「乖,沒事了,你放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玉書的身子一頓,面色慘白,背上涔涔冒出冷汗,她知道慕秋雪口中的他指的是石修,想到石修對她做過的事,身子顫抖了起來,牙齒緊咬著唇。
察覺玉書有些不對,慕秋雪連忙將她的頭抬起,看著那泛著血跡的紅唇,連忙拍了拍她的臉頰,「玉書,不要再咬了,都出血了,別想了,過去了,都過去了。」
慕秋雪一直待在客房裡,而無心一直站在門外。
心蓮望著眼前的無心有些疑惑,「無心護衛,你不進去嗎?」
無心苦澀的搖了搖頭,他站在這裡有一會兒了,本想進去看看玉書,可是想到慕秋雪的眼神,他,退步了,只能靜靜的站在這裡,靜靜的等待著,等待玉書醒來。
可是,玉書醒了,聽見她的哭泣,他的心痛得快窒息了,如果不是他亂吃飛醋,玉書也不會被石修給綁走,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都是他的錯,他該死。
無心的拳頭緩緩捏緊,連指甲插進肉中都沒有發覺。
看著如此神情的無心,心蓮的心有些疼痛,「無心護衛」
無心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走下石階,定定的站在那裡。
蕭燁黎和慕秋槿回府後,詢問府中的小廝後,就直接來到了汐顏居。
推開院子的門,兩人就同時看到了一動不動的無心,對視一眼後,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向了石階。
心蓮對著蕭燁黎行禮,然後站至一旁。
蕭燁黎走上前,在房門上輕輕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