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雪看著那抹笑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獨自的喝著茶。
惟獨一旁一直未說話的惜畫,看到,眉頭微微一皺,不知在想些什麼。
四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因晚點兒就要搬去逸仙居,慕秋雪就索性讓惜畫跟著玉書住在一個屋,休息一下。
申時將近,慕秋雪才將憶琴和玉書,惜畫叫了起來,四人將行李一收拾,把客棧的房間退了,就向逸仙居而去。
去時,逸仙居的門正關著,慕秋雪抬眼看了一下憶琴,憶琴走上前敲了敲門。
「來了。」憶琴剛將手放下,屋內的林叔就打開大門了,對著慕秋雪說道,「公子,你們過來了。」
「嗯。」慕秋雪輕輕的應了一聲,抬腳就從林叔身旁進去,在大堂轉了一下後,又上樓,一間間的屋子看了看,暗自點了點頭,又下樓,往後院而去。
慕秋雪站在後院中,看著那一大片的紅色曼珠沙華,很是開心。
「公子,這是什麼花?好美。」惜畫看著眼前的一片紅色,詢問道。
「這是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相傳,它是生長在冥界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慕秋雪淡淡的說道,不知她重生時,是不是在三途河邊聞到了它的香味,以至於她沒有忘記前世的那些美好的回憶,也從心底裡愛上這花,在現代,很難才會遇到這種花,記得有一次,在電視裡看到了這種花,就瞬間喜歡上了它,可是去了幾家花店,都沒有找到它,當那些老闆聽到這個名字時,總是搖搖頭,說不知道。
「啊?那不是死亡之花啊!」玉書驚訝道。
「是的,它是死亡之花,好像只有紅色才配得上它,你們聽過關於曼珠沙華的傳說嗎?」慕秋雪看向一旁的四人,眾人搖了搖頭。
「塵哥哥,你跟我們講講唄。」玉書走上前,拉著慕秋雪的衣袖,說道。
「好。」慕秋雪撫摸了一下玉書的頭,繼續說道,「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某個村莊的邊緣開滿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也就是彼岸花,它的花香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
守護彼岸花的是兩個妖精,一個是花妖,曼珠,一個是葉妖,沙華。彼岸花花葉同根,卻永不相見。花妖和葉妖守護了幾千年的彼岸花,可是從來沒見過面,因為花開的時候沒有葉子,而葉子只在花謝時才出現。花妖和葉妖瘋狂的想念著彼此,並被痛苦折磨著,在一年的七月,曼珠沙華偷偷的違背了神的規定見了面,那一年的曼珠沙華紅艷艷的花被惹眼的綠色襯托著,開得格外妖冶美麗。
神怪罪下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曼珠和沙華被打入輪迴,並被詛咒永遠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世間受到磨難。
從那以後,蔓珠沙華又叫彼岸花,意思是開放在天堂的花,它的花的形狀像一隻隻在向天堂祈禱的手掌,可是再也沒有在那個地方出現過。
這種花是開在黃泉路上的,曼珠和沙華的每一次轉世在黃泉路上聞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的自己,然後發誓不分開,在下一世再次跌入詛咒的輪迴。
傳說曼殊沙華輪迴無數後,有一天佛來到這裡,看見地上一株花氣度非凡,妖紅似火,佛便來到它的面前仔細觀看,只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佛既不悲傷,也不憤怒,他突然仰天長笑三聲,伸手把這花從地上給拔了出來。佛把花放在手裡,感慨的說道:「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迴後,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你身上有天庭的詛咒,讓你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我不能幫你解開這狠毒的咒語,便帶你去那彼岸,讓你在那花開遍野吧。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裡的忘川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裡正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現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麼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
於是佛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忘川河上,被河水褪色得花把所有的紅色滴在了河水裡,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地藏菩薩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羅華已生,便來到河邊,拿出一粒種子丟進河裡,不一會,一朵紅艷更勝之前的花朵從水中長出,地藏將它拿到手裡,歎到:你脫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裡呢?我便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迴,就記住你這一個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珠沙華吧。
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忘川河邊。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生生相惜,永遠相識相知相愛卻不能相守。」
慕秋雪說完,蹲下身子,摘下一朵曼珠沙華放在手心中,轉頭瞧了一眼身旁的人,歎息了一聲。
一旁的四人,半響,才從那故事中解脫出來。
惜畫和玉書的臉上已滿是淚痕,憶琴只是悶在一旁,一直不說話,而林叔,低著頭,暗自歎息。
「塵哥哥,你說那神為什麼不讓他們相守啊?那神的心太狠了。」玉書雙手抱著慕秋雪的手臂,哭泣的說道。
慕秋雪拍了拍玉書的肩膀,笑道,「別哭了,這只是一個傳說。」一個美麗的傳說,生生世世相愛卻沒有辦法廝守的傳說,慕秋雪在心中添了一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能聽到這種悲情的故事了。一聽到就想哭。」玉書繼續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