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墨連城垂眸。
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聽父王提起。
「扯得有點遠，這些陳年往事……不提也擺。」
墨連城忽而神情有點複雜地從懷中摸出了金令，「父王，給您。」
「不，朕是不會收回去，也……沒資格收。」這一刻，看到金令，皇上的臉上也露出恭敬肅穆之色。
「為什麼？」
「你不知道？」皇上意外，問：「太上皇，沒有告訴你……金令的作用？」
「沒有，只是給兒臣而已，什麼也沒說。它能號令三軍的事，還是兒臣自己打聽出來的。」
「金令，不止是能號令邊疆三軍將士。它還是我們墨族嫡傳的一個標誌。」
「墨族？！」墨連城眸華微異！他從沒聽說過。
「城兒，朕知道你也想當皇帝，對不對？」
「嗯……」墨連城坦然點頭。
「如果你想，父王現在就可以退位給你。」
皇上此話一出，墨連城就吃了一驚，什麼意思？如此輕易得到手的帝位，更令人覺得詭異和不妥，「父王，兒臣想知道理由。」
「城兒，你根本不用爭什麼。」
「……」墨連城越聽越迷糊。
「因為你已經站在最高處了。」皇帝嚴肅中突然道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頓了一會，在墨連城疑惑的目光中，再慢慢地道出真相，「在我們墨族，帝王之位並非至高無上。而那一個高於帝位的王者，是拿持墨族金令的人。太上皇當年，就是一個持著金令的帝王，那才是真正的至高無上。這一個隱秘是外人所不知的，僅是歷代帝王即位之日，口口相傳。」
「……」墨連城一驚再驚！
「現在你總應該明白，朕為何從不會拒絕你提出的要求？」
「原來如此。」父王並不是寵他，而是，聽命於他。
「那父王明知道大王兄刺殺兒臣，為何不阻止？」
「憑懷兒的本事，朕並不覺得他能殺得了你。」皇帝說得也坦然，陡然一笑，道：「何況一個男人活著，如果沒點對手，是不是太過寂寞？再說，你也得感激懷兒，若不是他……你又怎麼能抱得美人歸？」
「呵，那也是。」墨連城收起了金令，「說到底，父王還是想替大王兄求情。」
「算是吧。」
「那好，兒臣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也不算是條件吧，只是想問父王幾個問題。」
「問吧。」皇上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一個兒子，要求什麼，他也沒辦法違抗。
「皇爺爺的遺信？說了什麼？」
「今天沒帶來，但可以告訴你。信上說，你的孩子不管是男女都要帶到宮中撫養。如果是男孩，就是帝位繼承人。而你，25歲後，可能會……離開。」皇帝說到最後一句，神情也顯得沉重而限難。
「檀兒是不是也知道？」
「是的。她曾經問我，你是不是活不過25歲。」
「……」突然，墨連城心底一痛。
如果她知道，那心該會有多難受？而她還一直佯裝若無其事的。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