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欣向兒子保證,不會再拆散他們,而且主動要求幫小瑾戒毒。
「不需要麻煩你,請你離開吧。」向弒龍冷勝拒絕,黑眸緊閉,不再看她。
「阿龍!」於欣叫他,可是他不予理會。
小瑾看著兩人僵持的樣子,抬頭看著於欣說:「您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再來看他。」
於欣沉默,轉身走出病房。小瑾跟上去送她,動作有些不自在。
「你很怕我?」於欣停下步子,認真地打量著她。
「沒,沒有。」小瑾搖頭,幫她按了電梯。
「我知道之前做了一些讓你和阿龍困擾的事情,但是我已經看到自己兒子用命在救你,所以我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信我?」她認真地問她,把自己的名片遞到她手中,「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戒毒有困難的話,記得打給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謝謝。」小瑾收好了名片,看到電梯到了,便目送她離開。
回到病房的時候,向弒龍已經坐起來靠在床頭,見到她立刻說:「她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你放心。」小瑾搖了搖頭,慢慢走到他身邊。
兩人手拉著手,不發一言,心裡是甜甜的。
忽然,小瑾臉色微變,心口有些糾痛。
「怎麼了?」向弒龍緊張地問道。
「鎮定劑。」她在床頭櫃上找著鎮定劑,發現已經吃完了。她難受地閉上眼睛,雙手用力握緊,努力做著深呼吸。
「毒癮犯了?」向弒龍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這個時間差不多是小瑾犯毒癮的時候。
小瑾不說話,用力點了點頭。她急促地找出手機,打給高易:「阿易,我的鎮定劑吃完了,你再給我送點過來。」
『「瑾小姐,那東西不能一直吃的,你已經吃了快一個星期了,會有副作用的。」高易做事很謹慎,原本配的藥也只夠小瑾吃一個星期。
「可是……」小瑾難受的坐立不安,電話被向弒龍搶過去:「高易立刻過來,我要你幫小瑾戒毒!」
「是。」高易掛了電話,立刻往醫院趕。
向弒龍拉著小瑾的手,小聲安撫:「再堅持一下,高易來了,我就讓他像院方要個病房,然後幫你戒毒。」
小瑾點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靠在向弒龍懷裡,低低地請求:「龍,到時候你就讓高易按照萬醫生說的,把我綁起來。千萬不要因為愛我就心軟,在戒毒這件事上,你一定不能心軟。」
向弒龍沉默,如果是別人,他早就這麼做了。正因為是她,捆綁之後她會掙扎,一定會受傷,所以他不忍心,一點都不忍心。
小瑾拉著他胸前的襯衫,再次重複了一遍:「你答應我好不好?」
「嗯,到時候我們看情況。」他給了答覆,但是不算肯定。
小瑾沒有說話,身體開始忽冷忽熱,好似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那般痛苦。
高易帶這小瑾和向弒龍到了剛訂的病房,這裡面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可以說沒有能讓小瑾受傷的東西。
「高易,你用繩子把我綁在床上,然後用棉布塞住我的嘴巴。」小瑾主動要求,很坦然地躺到床上。
高易遲疑,轉頭看著向弒龍,等著他的指使。
「按照小瑾的意思做吧。」向弒龍總算鬆口,坐著輪椅移動到小瑾的床邊。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瓷白的額頭,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一定要堅持住,等你戒毒以後,我們就結婚。」
「嗯。」小瑾揚著唇角點了點頭,臉上已經浮現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高易把她綁好,塞住了嘴巴,然後站在向弒龍身後陪伴。
小瑾的神智越來越模糊,心裡想得只是快點喝到牛奶解癮。她開始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勒出了深紅的血痕。她滿是哀怨地看著向弒龍,祈求他放了自己。
「唔唔唔……」咽喉發出低低的呻吟,黑色的眸子充滿了祈求,可憐異常。
「小瑾乖,堅持一下。」向弒龍看到她的手腕和腳踝磨破了,點點血跡在床單上化開。揮手示意高易找來了軟布,把她的手腕和腳踝包裹上了厚厚的幾層,盡可能減少摩擦。
小瑾痛苦地瞪著他們,鐵床因為她的掙扎,發出很大的聲音。她又哭又笑,眼淚鼻涕弄糊了一臉。
向弒龍不停地幫她擦拭著,不停地在她耳邊重複著「堅持,結婚」的話語。
不知過了多久,小瑾才慢慢平靜下來,表情好似經過一場生死廝殺那麼疲憊,臉色蒼白,眼皮打架。
向弒龍知道今天的毒癮已經過去了。她熬過了第一天的折磨,那麼之後會順利很多。伸手幫她解開繩子,滿是心疼地親吻她手腕上的傷痕:「沒事了,小瑾好厲害,堅持下來了。」
「嗯。」小瑾輕輕喘息,臉色看起來蒼白,但是笑容十分溫馨。她拉著向弒龍的手,小聲說:「這樣,我應該很快就可以戒除毒癮了吧?」
「當然。」他鼓勵地點了點頭,大手摸著她的頭,「累了就睡一會兒,有高易在,不用擔心我。」
「嗯。」小瑾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龍哥,小淘小姐想來醫院看看瑾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高易把小淘的請求告訴了向弒龍,等著他的指示。
「陶小淘?」他想了想,說,「她和秦翼怎麼樣了?」
「不太清楚。不過秦部長好像身體不適,辭去了外交官的職務,現在在家養病。」高易回答。
「小瑾失憶了,就算見了小淘也不會認識,我看就算了吧。」他不希望別人打擾到小瑾。
「是。」高易明白地應了一聲,正想到病房外撥電話,又聽到向弒龍說:
「等等,你安排她過來吧。不過跟她說清楚小瑾失憶的事情。」
「好。」高易走出病房,打電話給小淘。
這次見面安排在3天後,小瑾的毒癮已經淡了不少,每次犯癮都不像第一次那麼痛苦了,精神和臉色也好了很多。
這一天,知道了小淘要來醫院看她,小瑾有些緊張,一早上都抓著向弒龍問話:「她和我很要好嗎?」
「嗯。你很崇拜她,她和你是同學,是舍友。」
「哦。」小瑾點頭如搗蒜,「那她是做什麼的?」
「做過很多職業,最厲害的是外交部副部長。現在,應該是無業遊民。」向弒龍半開玩笑地說著,沒想到這話正巧被開門進來的小淘聽到。
「向先生在說我嗎?」小瑾穿著一件白色寬鬆的襯衫和牛仔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她走到小瑾面前,看著她水靈的大眼睛說:「看來你是不認識我了。」
「嗯,不是。有點親切感。」小瑾很誠實說,「原來,我的小淘同學很漂亮。」
小淘愣了一下,在她面前坐下,目光移到向弒龍身上:「向先生,可不可以向您徵用一下小瑾?我想和她單獨聊聊。」
——
「小瑾?」向弒龍想叫住她,可以房門已經輕輕合上。
小瑾追上了萬鴻,攔住了他的去路,很誠心地鞠了一躬:「萬醫生,你說的對,一切的錯都是我不信任阿龍。但是請你相信我,以後不會了。我現在很確定我愛他,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僅此而已。」眼神堅定,沒有半分虛假。
萬鴻看著她,心裡是有些震驚的。他暗暗歎了口氣,問道:「你現在這麼說,但是你如何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會這麼堅定嗎?」
「會的!」
萬鴻笑著搖了搖頭:「我希望你別傷害他。因為他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女人,愛到可以放棄他父親的事業,甚至放棄自己的生命!」頓了頓,看到小瑾沉默的樣子,接著說,「所以,別再傷害他。」
小瑾又一次鞠躬90度,很認真地回應:「我知道,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不管我以前有多恨他,現在我知道我愛他,不能沒有他。」
「那就最好了。祝你早日戒除毒癮。」說完,邁步離開。
小瑾看著他走進電梯,轉身回去病房。她看著向弒龍擔心的表情,笑了笑說:「放心,沒事。我只是去告訴我,不管以前怎麼樣,我現在不能沒有你。所以請他放心。」
向弒龍愣了一下,看著她走到自己前面,輕輕拉住她的手:「你真的這麼說?你不能沒有我?」
「嗯。」她肯定地點頭,臉上漾著甜美的笑容:「我愛你,所以不能沒有你。」
向弒龍受寵若驚,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唇溫柔地印在她的額頭:「謝謝你小瑾,謝謝你的愛。」
小瑾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裡。
這時候們忽然打開了,於欣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眸色暗了幾分。
「你來幹什麼?」向弒龍放開小瑾,冷冰冰地看著於欣。
「我來看看你的傷。」她走上前,放下了手裡的水果籃,滿是抱歉道,「對不起阿龍,我沒想到少峰會這麼做。我……」
「好了,不用道歉,也不用解釋。他會這樣恨我,只因為你從來沒有把他當過兒子!」他垂眸不再看她,聲音低低的,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