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似乎很投機外交官叔叔,滾遠點。」向弒龍摟著她的腰,湊在她耳邊低低地詢問。溫熱的氣息垂在她的脖頸處,癢癢的,帶著一絲挑逗。
小瑾轉頭看他,彼此的距離靠得很近,唇幾乎是貼著的。她可以聞到他略帶醉意的酒氣,不難問,夾雜著他特有的男性氣息,頻添了幾分邪魅。
「這麼做,不過是幫你拉生意。」她微微抬起下巴,修長的手指勾住他的領帶拉向自己。
「哦?」他的目光轉沉,流露著顯而易見的**,「怎麼說?」
「我要去暗夜吧做媽媽桑,他就是個很好的金主,我當然要拉著他了。」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這表情,讓向弒龍看得有些癡迷,腦中回想起當年那個分他漢堡的小女孩。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讓你去暗夜吧?」他略帶疑惑地看著她。其實,只要小瑾開口,他都會答應,可心裡還是很想知道原因。
「不為什麼,我覺得那裡好,而且離你現在工作的地方近。」她拿起侍應盤中的2杯香檳,一杯遞給了向弒龍,一杯自己喝。
「離我近?」向弒龍挑了挑眉,心情突然很好,放下手中的香檳,也拿掉了她手上的杯子:「不喝了,我們回家。」
「現在?」小瑾微微一愣,疑惑道,「還沒有散場呢。」
「沒關係,我不喜歡太多男人的目光盯在你身上。」他說的半真半假,拉著她離開宴會廳。
小瑾沒有拒絕,目光暗暗看向任達明的方向,跟他交換了一個眼神,跟著向弒龍離開。
兩人上車後,小瑾有些意外。他竟然沒用司機,而且自己開車離開。
「不等高易他們一起嗎?」她知道他現在的身份,理應有保鏢隨行。
「今晚例外。」他揚起唇角,猛地踩下油門,車裡飛馳出去。
小瑾立刻抓緊了把手,看著周圍的街景,問道:「不是回去嗎?這是去哪?」
「還早,去山頂吹吹風,看看夜景。」他回答,單手支著下巴,很放鬆地開著車子。忽然,身旁有量跑車駛過,車上的小年輕轉頭衝著他們鬼叫:「喲呵,大叔還學人家游車河,早點回家洗洗睡吧,哈……」
向弒龍看著那些小混混,放下手拉上安全帶:「扣上,我們也試試漂移。」
小瑾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聽他的扣上安全帶。「唰」的一聲,車子好像離弦的箭,猛地飛出去,很輕鬆地超過了那輛小混混的跑車。
從這一刻開始,向弒龍和小混混們展開了拉鋸戰。小瑾坐在副駕駛,臉上雖然不動聲色,雙手卻已經抓得死緊,心也吊到了嗓子眼。
她只在電視上看過這種飆車的場景,但是現實並沒有親身體驗過。這種不斷加速超越的慣性,讓她胃裡一陣難受,臉色顯得蒼白起來。
向弒龍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輕輕握了握她冰涼的手,聲音低沉卻也流露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說完,放開她的手,腳下油門一踩,完全把小混混的車子甩到了身後。
他從環山公路上了山頂,將車子停在路邊。
小瑾立刻開門下車,站到一旁的垃圾桶邊上嘔吐。她暈車,經過這樣的漂移,胃裡好像翻攪一般,特別難受。
向弒龍脫了外套,鬆了領帶走下車門。他把外套披在小瑾身上,又把一瓶礦泉水遞給她:「你暈車?」
「是你的技術太好了!」小瑾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接過礦泉水漱了漱口,又喝了兩口。
「第一次嗎?」他陪著她坐到一旁的長椅上,伸手又解了領口的2顆扣子。
「嗯。」小瑾點頭,目光靜靜地看著前方,高聳的建築,絢麗的燈光,構成了香港的夜景。這是個國際大都市,燈紅酒綠,熱鬧非常。身在山頂,卻格外寂靜,彷彿跳出了那個城市,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欣賞著。
向弒龍也喝了口水,臉上露出愜意的笑:「第一次飆車的感覺怎麼樣?」
「刺激,但是也很難受。」她如實地回答,拿著礦泉水瓶子和他碰撞,好像朋友一般問道,「你有多久沒有這麼開車了?」
「久嘍,好像還是學生時候這麼玩過外交官叔叔,滾遠點。」他笑了笑,很自然地回答。
「那今天的感覺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嗎?」她轉頭看他,眼神帶著一絲好奇。
向弒龍沉默了片刻,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弧度:「人不一樣,心情也不一樣。」
「額,人可以理解,心情是什麼樣的?」她問。
「放鬆,開心,又有些茫然。」他轉頭看著她,眼神很靜,深邃中透著一種叫人難以捉摸的情感。
小瑾被他看得有些尷尬,低頭避開他的視線:「有點冷了,回去吧。」起身往停車點走去。
「等一下。」他叫住她,手輕輕拉住她的。
小瑾不解,轉身看他,用眼神提出疑問。
「這個,喜歡嗎?」他從襯衣的口袋取出那條準備了很久的鑽石項鏈,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光彩奪目。
小瑾看著那個吊墜,咬了一口的漢堡,墜子很小巧,雕工很精緻,心裡莫名很喜歡。她點了點頭,手中輕輕摸著那個吊墜:「這是什麼,水晶?」她不覺得鑽石可以做到這樣。
「是鑽石。」他很平淡地告知,伸手為她戴上,「這原本是顆10克拉的天然鑽石,我找人切割雕琢的。」
「這個,不像是剛做好的,」小瑾看著上面的鉑金鏈子,仰頭看著他問,「是什麼時候的?」
他皺眉,看似認真的想了想,笑道:「不記得了。」
「這麼說,你一開始是做來哄某個情婦的,可是對方不要,就送給我了?」
——
「很好,被你恨著是我的榮幸。」他笑了笑,端著酒杯喝掉了香檳,舉止優雅,看似漾著溫柔的笑容,眼神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這時候,有人來到他們身後:「向先生,好久不見。」任達明禮貌地打招呼,伸手到向弒龍面前。
「任sir,最近警隊的臨檢特別多呢。」向弒龍和他握手,臉上的笑容轉為冷淡。
「額,上面的下達的任務,所以沒有辦法。」任達明笑著回答,目光看看瞥了眼一旁的小瑾,「不過向先生已經改行做正當生意了,臨檢應該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呵呵,這個當然。關於我那些場子的安全都得靠任sir看著了。」向弒龍回敬,表情冷了幾分。
「向先生放心,保護市民的財產人身安全,是我們警方的責任。」任達明舉起酒杯跟向弒龍碰杯,身後傳來一個年輕而又沉穩的男聲。
「任sir,龍少,感謝兩位蒞臨我的酒會。」沈少峰一身白色正裝西服,手裡拿著一杯紅酒,不緩不慢地走到兩人之間。他面帶微笑,目光暗暗瞥了眼向弒龍身旁的小瑾,「這位小姐是?」
「漆小瑾。」小瑾很大方地告訴他名字,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龍少身邊真的從來不缺佳人。」他由衷地誇讚,抬頭看向任達明和向弒龍,「以後小弟的酒店還請兩位多多關照了。」
他是最近一年商界最紅的青年才俊,不過是28歲的年紀,已經躋身香港十大傑出人才的行列。他開商城,開酒店,做外貿,黑白兩道的關係都打點的滴水不漏。
「峰少見外了,你我一直是合作關係,幫忙是應該的。」向弒龍跟他碰杯,又看向任達明,「至於任sir,職責所在,一定會保護我們這些正當商人的合法權益的,對吧?」
「這個當然了,來乾杯。」任達明點頭,目光暗暗瞟了眼小瑾,然後借口和其他客人打招呼,轉身離開。
小瑾不動聲色,繼續跟在向弒龍身邊,聽著他和黃少峰聊天。當一個侍應經過她身邊時,長腿輕輕一勾,讓那人不小心把酒潑在自己身上。
「對,對不起。」侍應一臉慌張,拿出手絹遞給小瑾,「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小瑾微笑著擺手,轉頭對著向弒龍和黃少峰,「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踏腳往洗手間走去。
她走進女廁,在最裡面那間的水槽裡摸到一小塊用塑膠袋包裹的白色紙片。撕掉塑膠紙,取出手袋裡的碘液塗在紙上,看到了任達明給她的訊息:查黃少峰的底。
看完,取出打火機,燒掉了紙片,丟進馬桶沖掉。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服裝和妝容,拿著手機查了一下黃少峰經常出入的場所,面帶微笑地走出洗手間。
她到了大廳,看到向弒龍和黃少峰已經沒有站在一起了。她也不急著回去向弒龍身邊,故意走到靠近黃少峰的地方轉身往陽台走去。
很自然的,黃少峰對她有些興趣,慢慢跟了出去。
「小瑾小姐,這裡風很大,這樣吹著容易著涼的。」他的聲音柔和,帶著淡淡的關心。
小瑾轉身,表情有些驚訝:「峰少不要招呼客人嗎?」
「只是有些好奇,小瑾小姐怎麼不回龍少身邊。」他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